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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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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事件”就這樣風言風語了幾天,就被大家所遺忘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高考臨近眼前的緊張。

秦青川是從眾人中廝殺出來,考進了前一百。而許明月和她徹底決裂,陳明妍也是。走廊上只當是陌生人,擦肩而過。

有好幾次,許明月想叫住秦青川,都被秦青川無視了。

“早就說了你是死戀愛腦你還不信,這下好了吧。”吳滄霆說。

“我還是很難相信......”許明月和吳滄霆訴苦,反倒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沒救了你。”吳滄霆翻了個白眼。

......

今天是高三喊樓的日子,秦青川和顏曉霽作為高三藝術生代表,聯合學校的吉他社出了節目,相當一個臨時樂隊,演奏的是秦青川的原創曲目。

喊樓是週日早上九點,在學校的小廣場,全體高中同學一同為高三學子應援。小廣場後是學生社團活動中心,此刻秦青川和顏曉霽兩人正在化妝換衣服。秦青川早就把前些日子的不愉快拋之腦後,現在有的是面對高考的興奮。

今天的喊樓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表面平靜,實際上心裡早已洶湧成了一場海嘯,她的心跳像踩了油門一樣不斷加速。不是緊張,而是因為這首歌其實是寫給某個人的,曲調也是浪漫熱烈的,充滿少女情懷。

排練結束,還有半小時喊樓就正式開始了,秦青川隨大家一同下樓,她走在最後。今天穿的是她最喜歡的裙子,前短後長的小禮服設計,後面是紫色拖尾長裙,層層疊疊的蕾絲點綴了不同形狀的水鑽,還有不同大小的星星裝飾,腰部有紗制和閃片裝飾的巨大蝴蝶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廣場上已經堆滿了人,高一高二高三年級每個班都有各自的站位,四班和五班正好挨著,而且在樓前的樓梯不遠處,就是四班隊伍最末端。秦青川踩著高跟,路上在心裡默默打氣。

“我已經勇敢過了,至少......這是我的告白。”

今天的陽光意外的溫柔,並不刺眼,至少懶洋洋地灑下一層暖意。

校長站在廣場中央主持喊樓,第一個節目是街舞社的,後是高三集體老師為大家獻唱《真心英雄》。各位老師的真情演唱點燃了高三學子的激情,大家搖晃著手中的小紅旗,大喊著老師們的名字,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即將到第三個節目時,秦青川整理好儀容準備出場。

“下面由高三學生代表秦青川,顏曉霽等人帶來一首原創歌曲,《六月》。”

“秦總好美!秦總天下第一!”

“川崽媽媽愛你!!!”

“秦青川是墜吊的!!!”

秦青川深吸一口氣,望向五班的方向,目光找尋著心裡的那個人。吳滄霆就站在五班前面,離她並不遠,甚至只是十幾步的距離。

四目相接時,秦青川的心安定下來了。

“這首歌是我們樂隊的原創,以此來獻給我的母校,我的恩師,我的班級,以及......所有我愛的人。”

秦青川轉頭給樂隊遞了一個眼色,音樂響起,像無數次排練的那樣。

“你看啊夏天的風穿過漫長的時光”

“陽光在肩上,六月聲勢浩大”

“沉默的我們此刻熱血難涼”

“你問我未來還有多長”

“我說蟬鳴路過十二年夏”

......

正如歌詞所寫的,此刻的陽光直穿過雲層,傾灑在秦青川的身上,閃閃發光。音樂進入高潮,旋律也由悠揚抒情轉向了激烈澎湃的,像少年們的盛夏,熾熱盛大。

秦青川手中握著小提琴,上下翻飛的琴弓亦如她狂跳的心臟一般熱烈有力,耳邊是嘈雜的人群的吶喊和架子鼓電吉他在空氣中的碰撞,她有些恍惚了。眼睛裡似乎只有那人的身影,周身是模糊的,像很多次樓梯拐角的渴望遇見一樣;像很多很多年以前的電影鏡頭,那麼多那麼多的回憶開始一幀幀回放一樣;像她獨自唱給他聽一樣。

熱血湧上心頭,秦青川是眼眶有些溼潤了,也許是陽光太過於晃眼,也許是心裡的願望太過於強烈了,心臟撞擊的胸口發疼。

“你能聽到嗎,這是為你而作的歌啊;你能聽到嗎,這急促熱烈如狂風驟雨般的鼓點是我的心跳啊;你能聽到嗎,我這悄然無聲又震耳欲聾的暗戀啊。”

......

“青春的末尾我們都各自散場”

“不變的是盛夏和永恆的愛啊”

“請成為自己一生奔赴的遠方”

曲子的結尾用一段悠揚的小提琴聲和逐漸平息的鼓聲結束。

禮貌謝幕後,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此時陽光溜到了頭頂上,秦青川彷彿置身於聚光燈下,此刻她是自己青春的主角,在這為夢想和愛衝鋒陷陣的年紀,我們都是一往無前的勇士。

秦青川提著裙襬,回到自己班級的隊伍,有許多人都圍繞著她。後面的節目是什麼秦青川已經不想再去看了,她就站在隊伍的最後,沉默看著吳滄霆寬厚的肩,就這樣沉默,偶爾回應一下身邊人的誇讚。

她渴望他的回頭,又害怕他的目光。

吳滄霆還是在五班隊伍的最前面,他們中間隔了很多很多人。

秦青川的心突然很落寞,這心情和很多很多次考試後,秦青川從考場出來,碰見第一考場的他一樣。

“或許,你剛剛也會為我喝彩嗎?”

“我們原來中間有這麼這麼多人啊。”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所愛隔山川,山川不可平。”

“其實我早就向你告白過了。在那麼多次我看向你的眼神裡。”

喊樓結束後,除高三年級外的學生放雙休假,高三繼續上自習課。距離高考只剩下五天,這一次活動點燃了大家對高考的期待和夢想的憧憬,大家在教室裡談天說地,熱鬧非凡。

秦青川先回了宿舍換衣服卸妝,再上教室時大家已經乖乖坐好自習了,教室裡鴉雀無聲。秦青川輕手輕腳地從教室後面繞回了自己的座位,輕輕坐下。

她定定地看著牆上的倒計時,心裡感嘆時間過得太快。陽光照耀在那牆上鮮紅的“高考倒計時”,燦爛耀眼。秦青川開啟相機,拍下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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