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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和周凜結束通話。
剛要開門就聽到了樓梯口方向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
蘇窈扭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在室外暗色光線的映襯下若隱若現。
“聽言哥哥……”蘇窈應激出聲。
在意識到自已稱呼不妥後，臉色立馬尷尬又難看起來。
沈聽言不知已在樓梯的開敞前室裡等了多久，地上落了一堆菸頭。
想必方才蘇窈和周凜的通話他也全部都聽了去。
他將手裡殘留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菸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了碾，而後提步向著怔愣的蘇窈走來。
待他走近，蘇窈聞見了他身上菸草味，混合著海風清冽的氣息，不難聞，卻著實嗆人。
蘇窈皺了皺眉，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細微的表情和動作惹的沈聽言心中一刺。
他冷笑了一聲，“怎麼，這麼快就嫌棄了？從前你可是最喜歡聽言哥哥的靠近，最喜歡聽言哥哥身上的味道的。”
沈聽言並沒有亂說，從前她是很喜歡撲在沈聽言的懷裡，覺得他哪哪都好，就連身上的味道都那麼與眾不同，讓她怎麼聞都聞不夠似的。
蘇窈沒有反駁他的話。
她抬眸看向他，水潤的瞳孔亮晶晶的，特別好看。
沈聽言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觸碰。
蘇窈避開，語氣淡漠：“沈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
沈聽言看著她面對自已那毫無波瀾的表情、冷漠的態度，心中不免苦澀，“窈窈，你從來不會對我這麼無情的。”
蘇窈沒有力氣跟他周旋，也不想和掰扯這些早已沒有意義的問題。
她轉身去開門。
沈聽言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眼底怒意混合著一絲悲傷，讓人無從探清。
“你跟那個周凜，到哪一步了？”他沉沉地問道。
蘇窈扭頭，撞進了沈聽言些許猙獰的眼眸，琥珀色的眸子染著些許怒色。
她試圖甩開沈聽言的手，但是他用了力，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越反抗，他抓得越緊，眸色越難看。
蘇窈乾脆放棄了掙扎，看著他冷冷地說：“我跟周凜到哪一步好像都跟沈先生無關吧……”
“蘇窈！”沈聽言忽然低喝一聲，那雙沉靜的眼眸忽然就變得陰戾起來。
蘇窈一驚，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怒意蓬勃的男人。
從前的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聽言。
沈聽言手指微微蜷了蜷，聲音緩和了幾許，但仍舊是質問的語氣：“他碰你了麼？”
蘇窈驚愕，後又覺得可笑。
然後她笑出了聲。
沈聽言紅了眼，“他怎麼敢？！”
“五年，五年我都沒捨得碰過的人兒，憑什麼給了他周凜，他怎麼敢……蘇窈你怎麼敢？！”沈聽言幾乎咬牙切齒地低吼，那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蘇窈有一瞬震驚，但是這震驚很快化為了諷刺。
“沈先生對我和周凜的事情如此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我有多深情呢。”蘇窈盯著沈聽言平靜地說。
沈聽言的心被重重一擊，向後退了兩步。
蘇窈順勢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她說：“沈先生，我早已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分手了。”
“我不願揭穿你在公眾面前立下的深情人設，並不是預設你的行為。我只是不想把自已這些年的難堪撕開給別人看。”
“沈先生，我們好聚好散。麻煩您以後都不要來找我！”
“哪怕有一天我們在路上無意撞見，也當做陌生人。”
蘇窈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 插進了沈聽言的心臟，然後拔出來，再插一刀，如此週而復始……
眼睛裡又溼又燙的液體在翻滾。
沈聽言壓抑著快要窒息的感覺，盯著她，聲音沙啞：“我不願意！窈窈，我不願意！”
蘇窈冷靜地看著他：“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喜歡過我，不是嗎？”
“我的存在，從來都只是你爬上沈氏高位的墊腳石，不是嗎？”
沈聽言懵了。
蘇窈繼續說：“現在我們蘇家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一星半點的利用價值了。沈聽言，你的深情人設沒必要在我面前繼續扮演了……”
眼前的女孩很是清醒，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沈聽言計劃所想。
只是，她為何全都知道？又是如何知道？
看著沈聽言震驚的表情，蘇窈無所謂地笑了笑。
“對了，沈太太也找過我，她好像還不知我們已經分手的事情。她讓我不要阻礙你發展的前途。”
“我想，沈先生還是早點跟家裡說清楚，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蘇窈不想繼續再說下去。繼續去開門。
沈聽言對著她的側影說：“蘇窈，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就算是，那又如何。我現在告訴你，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回來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沈聽言覺得自已一定是瘋了。
在看到蘇窈與周凜的那堆照片之後，在聽到她與周凜那些毫不遮掩的調情通話之後，他就已經失了控……
蘇窈的手搭在門把手上。
在聽到沈聽言的一席話後只覺得更加心疼自已，還有那白白浪費的五年。
“愛你？”她轉頭看向他，暗色的燈光下，一雙漂亮的眼睛紅得厲害，“愛你什麼？”
“愛你每一個讓我等待的夜晚其實都是在跟別的女人滾床單？！”
沈聽言的心如墜深淵。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又緊，不甘心地出聲：“那周凜呢？”
“你以為他就是什麼好人？不可一世的財閥公子哥，你以為，他又會比我又好到哪裡去？嗯？”
“蘇窈，你告訴我？他能圖你什麼？”
蘇窈的手微微顫抖。
她從不以為周凜就是什麼專情的好人。
他那麼老練，一個眼神，一句騷話，就能撩得女孩子心猿意馬。
可是，他就是跟沈聽言不一樣！
“至少，他不像你這麼道貌岸然！”蘇窈一字一句地說。
“他圖我什麼我知道，我要什麼我也知道！”
“他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更知道想我所想！比你好的地方……數不勝數！”
“夠了！”
沈聽言忽然覆身上前，雙手掐過蘇窈的小臉，洶湧的吻強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