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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以後石達一邊繼續打遊戲一邊跟韓業說：“這小丫頭你可留意別招惹到她，別看她小，手黑著呢。”
韓業奇怪地問：“她這麼小怎麼不去上學？天天跑網咖來。”
“打架把同學鼻樑給打斷被學校開除了，她爸原來是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姓程，程老師有三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女兒，結果小兒子都十幾歲了，老婆才懷上四胎，正好趕上計劃生育，因為他家本來就有三個孩子，學校讓去做掉，不然這老師就讓他當不成，程老師堅信這一胎肯定是女孩，拼著工作不要也生了下來，果然是個女孩，兩口子高興壞了，給她取名程小柔。”
“程小柔？”聽了這名字韓業不由得失笑。
石達說：“她不光長的不柔，我跟你說，打起架來比男的還猛，她二哥程小峰是省裡的散打冠軍，她從小跟二哥練散打，這丫頭力氣大的很，普通男的幾個人打不過她一個。”
“那她家裡人不管她？”
“從小一家子寵著，捨不得管，因為打架程老師天天被叫去學校，自己臉上下不來，就隨她去了，她現在白天在她二哥的散打培訓班幫忙，晚上來打遊戲，只要回家不超過十二點就行。”
韓業想難怪她每天十一點多就走。
有一天晚上人很多，林琳沒來網咖，韓業幫忙到十一點多才回去，摩托車停在網咖後面的小車棚，去車棚的路上要透過一條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的巷子，韓業進去就看到不遠處路燈下站著一夥人。
走近才看清楚是五個男的中間圍著一個小女孩，正是程小柔，那五個男的長的人高馬大，有的還有紋身，程小柔站在中間像闖進駱駝群裡的一隻小牛犢。
韓業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但也沒停下，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往裡走，離他近的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紋著花臂的男的見他看自己張口就罵，“哪來的傻逼，看什麼看？趕緊給老子滾！”
他這一罵韓業當時就板起臉了，正準備掏手機說報警嚇唬他們幾句，誰知程小柔走過去掄圓了胳膊跳起來就給了那個花臂結結實實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啪的一聲，韓業愣在那裡連手機都忘掏了。
“懂不懂禮貌啊你？說髒話打嘴巴！”程小柔打完後退幾步叉著腰粗聲大氣地教訓起來，花臂被打的眼冒金星，捂著臉甩了甩頭終於緩了過來，“臥槽！”大喊一聲就衝著程小柔腦袋揮出拳頭，看那架勢，要是被他給擊中非得腦震盪不可，韓業來不及多想抬腳就對著花臂的後腰踹了過去，花臂一個收勢不住便挺著肚子揚著手繼續往前撲，程小柔側身抬腿乾脆利落地攔腰給了他一腳，花臂“嗷”的一聲就像個被水煮了的大蝦一樣弓成一團倒在地上。
其他四人一看開了打誰也不再廢話，分成兩撥就對著他們二人衝過來，韓業只好硬起頭皮上，一邊交手一邊注意著程小柔那邊的情況，就見她出拳又快又狠，兩條小短腿踢得噼啪爆響，把那兩個壯漢逼的兩隻手護住頭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韓業放了心專心對付這邊兩個，這些人一看就是經常打架的好手，他瞅準機會狠狠給了其中一個下巴一拳，放倒在地，可是卻被另一個給撞的一個趔趄。
這時一道黑影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蹬著地上那個人的肩跳起來，一拳打中站著的壯漢鼻樑，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壯漢捂著鼻子蹲在地上不斷哀嚎，程小柔落地拍了拍手，說：“回去告訴你們館主，想打就光明正大的來，我隨時奉陪，再私下來找我，小心我把你們這些醜事都宣揚出去！”
幾個壯漢倒的倒爬的爬，狼狽不堪，那個花臂這半天才緩過來，捂著肚子說：“你等著，過幾天我們就上門讓你們好看！”
程小柔大喝一聲：“滾！”說完做勢還要打，那幾個人嚇得顧不上疼，一瘸一拐地互相攙扶著起來走了。
韓業見他們走了一邊掏鑰匙一邊往車棚去，程小柔後面跟上，“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估計得吃虧。”
“不用謝，我就是路過。”韓業隨意地說。
“那怎麼行，我們學武之人就應該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程小柔繼續跟在他後面。
“快回家吧，這麼晚在街上不安全。”
程小柔說：“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剛才那些人是猛龍跆拳道館的，很記仇，你不怕他們過後來找你麻煩嗎？”
還以為是街頭混混，沒想到居然是武館的，韓業前些天找工作的時候走過很多街，依稀記得見過這個武館的招牌。
便問：“你怎麼惹上他們的？”
程小柔不屑地說：“他們有倆人來我們培訓班搶生源，我就把那倆給揍了一頓，沒想到幾個不要臉的今天在這堵我。”
原來是兩家武館的糾紛不小心被自己撞到，韓業有點無奈，那幾個人回去萬一越想越氣，很可能會來找自己出氣，怕這要待不住了。
程小柔顯然看出他的顧慮說：“不如你去我們武館吧，我們那正缺人呢。”
“這不太好吧，我們素不相識。”
“怎麼叫素不相識呢？你剛剛才救了我嘛！”
韓業有點猶豫，“你要不要回去和大人商量一下？”
程小柔豪氣地說：“放心吧，我跟我二哥一說他肯定同意。”
韓業想了想，“那明天我和老闆說一聲再過去吧。”
“行，那你一定要來啊，我們武館在自強路上青少年宮附近，離這不遠，你過去一打聽就能找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韓業跟石達說了這事，石達也擔心猛龍跆拳道館的人過來鬧事，就給他結了帳，給自己表弟打電話來頂替幾天。
交接完騎上摩托車往自強路方向去，這條路上有公園學校和青少年宮，應該是培訓班的主要招生來源，程小柔二哥的散打班租的是臨街的一棟二層商業樓，名字就叫程小峰散打培訓班，進到一樓大廳，有一個接待臺，但是此時沒有人，大廳掛滿了照片，有學員的合影，有訓練場景，有師資力量，程小峰舉著獎盃的照片放大掛在最醒目的地方，這兄妹兩個長的有點像，都是濃眉大眼朝天鼻，再往裡走就是教室，一陣陣整齊的呼喝聲從裡面傳出來。
透過剛才在大廳的照片他才知道這散打班招生範圍很廣，不光有少年班，還有成人班，男女也不限，韓業隔著玻璃門看著裡面訓練的人，突然身後有人說話：“你好，請問是來諮詢報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