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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討不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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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清閒,在農機站工作真算得上清閒。農機保有量年報工作,無非就是把上年的保有量數加上新增的保有量數。每年下到各大隊統計新增保有量時間滿打滿算也超不過一個月;農機經營推廣工作,無非就是到農機經營農戶中作些走訪調查,每年向局裡上報三至五份調查報告,對做的效益突出的經營典型在全縣進行經驗推廣。每年下到各農機經營戶走訪調查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同樣超不過一個月;拖拉機年度檢審工作,無非就是在每年年底時,要集中兩天時間忙活那麼一陣子。憑良心說,在農機站工作,大都無所事事,總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時間都在混天度日。自上次拖拉機年檢中惹出了事故後,白英超夲就缺乏的工作熱情更是降至了低谷,加之在農機站這種有力也不好使的清閒單位,白英超對追求事業就幾盡心灰意冷了。時間一長,他就麻木了,整天昏昏沉沉,當天和尚撞天鍾,甚至連鍾也撞不響了。好歹,老站長楊恕承還算個正派人,除了實在看不過眼了就當面批評白英超幾句外,也沒把他消極懶惰的表現向上級領導打過小報告。其實,楊恕承還是同情白英超的,知道白英超一個大學生到農機站這種沒有奔頭的單位是受了委屈的。知道白英超已二十七歲的大齡青年了還討不上老婆的尷尬處境。楊恕承也曾為白英超介紹過一個名叫王立琴的農村姑娘,可白英超沒有同意,楊恕承也沒怪罪白英超瞧不起農村人的資產階級“壞思想”。

一晃五年過去了,馬坪公社農機站已改名為了馬坪鎮農機站,柳先宏局長早已調到工商局當局長了,他許下的半年後把白英超調回農機局的承諾更是遙遙無期。白英超雖說精神麻木了,整天在混天度日,但既要度日就必須活著,而要活著就要討得老婆以傳宗接代。白英超所以謝絕了楊恕承介紹的農村姑娘王立琴,是因為他沒有能力把她的戶口農轉非,再說,楊恕承介紹的王立琴又相貌平平,實在不能滿足他那好色的慾望。可不想討個農村姑娘做老婆,又能怎樣呢?哪有一個吃商品糧的在編國家單位的姑娘又肯嫁給他這個農機站的土老帽呢?為討得老婆的事,白英超又增加了精神壓力,他苦熬的心力交瘁,已像個稻草人,風一吹就會摔倒在地上。

正值白英超為討得老婆苦惱時,他接到了老媽丁冰潔打來的電話。老媽告訴白英超說,都潤紅姑娘來過家想與他談戀愛,並叫白英超無論如何都要抽時間回家一趟。老媽說,自已很喜歡潤紅姑娘,說潤紅姑娘不僅長的漂亮,還是個衛校畢業的中專生,說潤紅姑娘雖也在鄉下四灣鎮衛生院當醫生,卻是響噹噹的吃商品糧的國家在編人員。老媽希望白英超儘快把都潤紅娶進家門,一再囑咐他千萬莫失掉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接到老媽電話後,白英超真是喜出望外,他沒想到少兒時期的鄰居都潤紅小美女會主動找上門來。白英超長期被壓抑的心理為突降的愛情復甦了活力,他血脈膨脹、興奮不已,頭腦中充盈著對都潤紅的奇思妙想,胸腔裡的鬱氣也為重燃的慾望而衝散,襠下已力衰的陽具又不由突突地再堅挺了起來。興奮催起了白英超對童年那段歲月往事的生生回憶。

那還是在文革爆發以後的這段不幸歲月裡。當時白英超的父親白世雲母親丁冰潔都錯劃為地主分子後,白世雲被撤銷了縣組織部科長職務;丁冰潔也被撤銷了紡織品公司經理職務。他們都被撤職後,因為白世雲被趕到了一個名叫地皇廟的自來水廠當了看水工。於是白世雲們全家也都隨他搬到了地皇廟這地方。當時都潤紅父親都宣堂們全家先前就已居住在地皇廟。白世雲們的家搬到地皇廟後,白都兩家就成了往來的鄰居。都潤紅的父親都宣堂雖也是南下老幹部,不過與識文斷字的白世雲丁冰潔不同,都宣堂雖出身貪農,根紅苗正,卻因為一字不識,解放後一直也就沒能混得個一官半職。組織上為了照顧都宣堂,就在地皇廟這地方專門為他建了四合院的小瓦房。都宣堂文革前就已退休,文革後也沒受到任何衝擊,他們全家就一直安全地居住在這座漂亮的四合院小瓦房裡。都宣堂享受著南下老幹部的優厚待遇,每逢過年過節縣領導都會來慰問看望他,幾十年了從未改變。比之白世雲丁冰潔的不幸遭遇都宣堂過得可謂人間天堂。都潤紅的母親林秀蘭卻是一個勢利眼的狠女人,她喜歡耍潑,在地皇廟這地塊上與人吵架鬥狠早已浪得名氣。

白世雲丁冰潔遭遇不幸後,白英超幼嫩的心理受到刺激,不足十歲的少兒已失去了童年的天真,他開始瘋狂獵讀歷史上那些聖人們的著作,企圖在聖人的教誨中悟道真理。一次白英超在圖書館裡借到了一夲書皮已發黃了的《理想國》,開啟一看是古希臘大聖人柏拉圖的經典作品。白英超如獲至寶,就一人偷著開始閱讀這夲《理想國》。透過閱讀《理想國》,還不足十歲的白英超突然明白了,原來宣傳如神的共產主義思想卻是柏拉圖發明的,而馬克思只是柏拉圖的一個弟子。而且馬克思還把柏拉圖原創的共產主義思想歪曲了,把法治共產主義搞成了專政共產主義。難怪在中國會搞階級專政,會發生像自已父母親這樣的冤假錯案。原來根子就是馬克思把共產主義的真經念歪了。明白了馬克思的錯誤後,白英超幼嫩的心理中卻產生了巨大恐懼。因為在那個階級專政當道的野蠻時期,誰要是懷凝馬克思和他的主義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從此,白英超就患上了意識形態的心理恐懼症,他把自已對馬克思的懷凝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而不對任何人說出那心底的秘密。

全家搬到地皇廟居住後,附近的人們都知道白世雲丁冰潔是貶下了臺的地主分子,人們都對白家敬而遠之,生怕沾上了他們的晦氣。那時的白英超已少年老成,他整天少言寡語,總是在憂鬱中想著他自已也不清楚的那些古怪問題。可都潤紅卻偏偏喜歡去找白英超一塊戲玩,她被他那總在獨自一人沉默著想問題的神情迷住了,她對他產生了好奇,覺得他不像那些喜歡打架鬥毆的壞孩子,她認為他是個天生的好人,只是運氣不好才落到了今天這種遭人瞧不起的壞人才應有的壞下場。她開始同情他的不幸,相信他的不幸都是被那些真正的壞人冤枉的。能得到都潤紅小美女的主動親近,孤獨難忍的白英超自然如獲至寶。時間一長,他們之間就建立了如同兄妹樣的朋友關係。她喜歡聽他講那些自已聽不懂的“大道理”,他在她面前也終於找到了可以吐露真話的交流物件。也許是都宣堂也是南下老幹部的緣故吧,都潤紅的父母也沒怎麼阻攔過自已小姑娘與白英超的來來往往。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白英超帶著都潤紅上山去撿藍子柴,在那片他們經常去撿松枝的松林裡,都潤紅一邊撿著碎落的松枝一邊忍不住地突然問道:“英超哥,聽說你爸媽原來都是當大官的,住在機關大院裡,咋現在也搬到我們這地皇廟了呢?”

“這都是馬克思這個德國大鬍子惹的禍。”白英超看著都潤紅那張紅撲撲的蘋果臉,終於大著膽子在她面前發洩了自已對馬克思的不滿。

“馬克思,不就是學校牆上掛著的那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嗎?他在馬恩列斯毛這五個偉人中還排在第一位,是第一位的大好人呀,怎麼就會把禍惹到了你爸媽的頭上了?”都潤紅感到又驚訝又害怕。粉紅的蘋果臉蛋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紫紅的圓球。她疑惑地又問道。

“其實老師教我們的共產主義並不是馬克思發明的。”白英超見都潤紅並沒有反感自已,只是感到她有些害怕。就又壯了壯膽子決定將自已對馬克思的看法都坦露給她,以吐壓在心底的不快和秘密:“共產主義是古希臘大聖人柏拉圖首先發明的;是要把人類帶向理想國家的偉大主義,按照柏拉圖的主義,在那個理想的國家裡,是由法律在保障著公平正義,無論是當官的還是老百姓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因為有法律的保障,就不會像我們今天這樣,到處人為製造冤假錯案,把好人當著壞人專政下去。而馬克思搞的共產主義卻是要以階級專政的方式去消滅國家。你想,以為已多於為人的人組成的國家怎麼可能被消滅呢?正是因為人有自私為已的一面,才需要以最高權力進行統一管理,若消滅了國家就等於消滅了最高權力,沒有了最高權力統一管理的人類,你爭我奪,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嗎?如果一定要以階級專政的方式去消滅國家,那就只能消滅人為已多於為人的天性,而人自古以來就是為已多於為人的,人對人的好總是有差別的,就象每個人對自已好總是要多於對別人好、對自已爸媽好總是要多於對別人的爸媽好、我英超哥對你潤紅妹妹好總是要多於對一般小朋友好等等不勝列舉的事實那樣,這是人的亙古不變的為已多於為人的天性,又怎可能被消滅呢?如果一定要消滅人的為已多於為人的天性,那就只能永遠製造冤假錯案,永遠存在著壞人對好人的專政,因為為已利人而不損人的人都是善人和好人,就比如做生意賺錢的人就是既為已又利人的善人和好人。那麼,這樣永遠要對好人專政下去的國家,又何談公平正義,何談以法治國,何談共產主義?難道共產主義就不需要以法律來保障社會公平正義的統一和秩序了嗎?馬克思搞的這個要消滅國家的共產主義;真是不可思議、不通人性,是個怪物!反正我覺得馬克思的這個共產主義是個錯東西,是把柏拉圖的共產主義真經給念歪了,把公平正義的共產主義給念成了階級專政的共產主義。”

一雙大眼睛盯著白英超一發不可收拾的滔滔演講,都潤紅幾乎聽呆了,她從來沒聽過他說的這些新詞句,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她感覺得出他是個好人在說著好人應該說出的那些話,她覺得他是真的把自已當成了好朋友才冒著風險對自已講出了這番大道理。他演講完後她擔心地對他說:“英超哥,你講的這些我不大聽得懂,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說的都是對的。可你要小心呀,千萬不要對別人說馬克思的不對,不然是要被抓去坐牢的,英超哥,你要是被抓去坐了牢,我可就沒有伴玩了,為了我你也不要把今天講的話再對別人講好嗎。”

“放心吧,這些話我怎會去對別人講呢,我只對你講,連我老爸老媽我都不會講,我老爸老媽是兩個老頑固,馬克思把他們快要整死了,他們還是在信這個馬克思,真是兩個木腦殼,不開竅。”白英超做著鬼臉說。

白世雲丁冰潔雙雙摘了地主分子帽子後,白世雲調到了水務局當了幹部,他們一家也隨之從地皇廟搬進了水務局機關大院。後來都潤紅考進了夲縣中等專業衛生學校,兩年畢業後分配到了四灣鎮衛生院當了醫生。都潤紅一直不能忘懷少兒時期的白英超,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好人的氣質和鬱憂中透著堅毅的魅力,她希望能繼續聽到他那富於才情的滔滔演講,她為他那特有的精神品質所吸引。聽說白英超大學畢業後就在夲縣馬坪鎮農機站上班,她就抑制不住尋愛的衝動,就主動找了丁冰潔表達了自已對其兒子白英超的愛慕之心。因為她知道丁冰潔也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寬厚善良的好長輩。

白英超抑制不住心裡的歡樂和興奮,他向楊恕承請了假,說自已要回家相親了,楊恕承聽說白英超終於討上媳婦了,就為他高興,並特批了他五天的相親長假。這天白英超換了新買的夾克衫,理了頭髮,感覺到自已不像鄉下的土老帽了。就信心十足地坐班車趕回縣城水務局家裡去了。走前,白英超還壯著膽子給都潤紅打去了長途話,約好晚上在縣城清溪河堤南頭見面,都潤紅溫情地答應了他。白英超在電話中已聞到了她那溫馨的氣息,感受到幸福的時刻即將來臨。

“你這個不要臉的地主婆,到處騙人,還想把我的姑娘騙到你們白家當媳婦,休想!”白英超剛走進水務局大院,就聽到都潤紅老媽林秀蘭一邊從丁冰潔手裡奪過都潤紅;一邊破口大罵丁冰潔。在少兒時期,林秀蘭並沒阻攔過都潤紅與白英超的來往,但現在他們都長大成人了,林秀蘭從骨子裡還是瞧不起白家地主家庭,更看不上白英超這個在鄉下上班的土老帽。當她發現近段時間都潤紅老朝白家跑時,她就懷疑都潤紅一定是在找白英超談戀愛。於是林秀蘭就暗中盯住了都潤紅,今天她跟著都潤紅跟到水務局時,見丁冰潔正親熱地牽著都潤紅的手朝家裡去。林秀蘭就忍不住心裡窩火,突然從背後跑上前去一把從丁冰潔手中奪過都潤紅。林秀蘭一邊扯開都潤紅的手一邊又對著都潤紅繼續耍潑吼叫:“紅娃子,你給老子滾回去,也不看看你找的是個啥人家,你這個不醒天的東西,哪裡有火坑你就偏往那裡跳啊!”

“你才不要臉!我丁冰潔四八年就參加了革命,你林秀蘭算個什麼東西。你姑娘找我兒子,是她自願的,戀愛自由婚姻自主,你懂不懂。今天不是看在潤紅姑娘還懂事的份中,你在這裡罵人,我非到法院去告你不可!真是的!見了鬼了!”丁冰潔究竟還是當過領導幹部的人,她很有節制地回擊了林秀蘭。

“媽,看你說的是啥話,白叔叔丁啊姨是被冤枉成地主的,現在都已平反了,你還在這胡說個啥子,不嫌丟人。”都潤紅掙開林秀蘭的手責怪自已老媽道。

“林阿姨,我和都潤紅的事不怪她,也不怪我媽,是我主動找的您姑娘,我是真心喜歡都潤紅,求您就成全了我們吧,我會對您姑娘負責的。”白英超沒想到剛回家就遇到了林秀蘭的鬧事,心裡的興奮和信心被當頭潑了冷水。他強忍著屈辱,把與都潤紅談戀愛的責任都攬在自已身上,並在林秀蘭面前表達了自已對都潤紅的真愛之情。他夲想說自已真心喜歡“潤紅”姑娘這句親近的話的,可怕寧秀蘭再發脾氣,就改口說自已真心喜歡都潤紅。

林秀蘭沒想到白英超會突然出現在面前,卻見白英超彬彬有禮地在求情自已,到了嘴邊的髒話也就只好收了回去,但她絕不允許都潤紅再與白英超繼續來往,她不能容忍自已如花似玉的姑娘將來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土老帽。她認為憑著自已姑娘的天生麗質,將來在城裡機關單位找個人家可謂綽綽有餘。於是她對白英超說:“小白啊,我們潤紅已有了男朋友,你是說晚了,要是早說,憑著你的條件,阿姨我當然也會同意的。就這樣吧,你和潤紅以後就不要再來往了。”林秀蘭邊說邊就拽著都潤紅又沉著臉說:“紅娃子,走,我們回家去。”

都潤紅被林秀蘭生生地拽著出了水務局機關大院。她回頭看著失望的白英超站在那裡發呆,她就給他使了個飽含溫情的眼色。他從她的眼神中;立即就明白了她不會因為母親的阻攔就會對自已變心。他為她的對愛情的執著再從失望中燃起了希望,他決定晚上仍然到清溪河堤南頭去等待她的赴約。

天上的月亮含情脈脈地遠眺著清澈的清溪河水,夜色在月輝的呵護下寧靜中透著美妙和神秘。晚飯後,白英超也顧不上老媽丁冰潔因為林秀蘭的耍潑而在嘮叨著生氣,他提前來到了清溪河堤南頭。看著滿天的月輝和寧靜的夜景,白英超的心情卻惴惴不能安定,他拿不準都潤紅那溫良的眼色是否可靠,剛剛燃起的對她的希望又迭入了低谷,他不知道她是否真能抗住林秀蘭那橫蠻的阻攔,他對她今晚是否能來會面也產生了懷疑。他站在寧靜的夜色中焦急地盼望著她的出現。

都潤紅終於出現了,她依然穿著白天那套淺藍色運動裝,沒有修飾打扮。很顯然都潤紅是為了不引起林秀蘭的注意才沒有特意打扮的。不過在月輝的關照下,她那豐滿且凸凹得體的身段和白裡透紅的蘋果臉蛋卻依然格外誘人。是啊,一個豐滿漂亮的姑娘,即使不作修飾打扮,也足以讓男人們傾慕而搖魂。

“英超哥,對不起啊,上午我老媽不講道理,讓你和丁啊姨都尷尬了。我是趁著老媽沒注意偷著來和你見面的。”都潤紅一對大眼睛正對著白英超誠懇地說。

“潤紅,我也沒想到你媽會這樣,潤紅,我們從小時就彼此瞭解,可算青梅竹馬了,我可不願意我和你的真心相愛讓你媽給攪黃了,你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我們自已要拿定主意,以我看,我們現在就把婚結了算了,等結了婚我再慢慢在你媽面前熬表現。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媽也會接納我的。”白英超擔心林秀蘭最終會攪黃了自已與都潤紅的好事,擔心都潤紅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最終會從自已的懷裡飛落別家。於是,他把自已想好了的主意和盤地託了出來。他想快刀斬亂麻。

“英超哥,我現在還不想結婚,你我現在都在鄉下上班,我是想等我們兩個其中有一個調到城裡了再結婚不遲。到那時,既使還有一個在鄉下上班,領導上也要考慮夫妻分居的問題,最終也會把另一個調進城裡的。英超哥,請你相信我不會變心的。”都潤紅也坦誠地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潤紅,你知道的,我老爸老媽都是沒有能力把我調進城裡的。”白英超失望地說,眼睛裡透出了深深的憂慮。

“英超哥,我老爸老媽也沒有能力把我調到城裡,要想回城得靠我們自已想辦法,我相信只要我們有信心,就一定會找到門路的,若是我先回城了,就立馬和你結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都潤紅見白英超憂慮失望的像丟了魂樣兩眼都發愣了,她覺得他比起少兒時期的膽氣已脆弱了很多。但她從心裡在愛著他,於是她安慰著他說道。

白英超怕再堅持立馬結婚的主張會引起都潤紅的反感,會把好事搞砸,他雖心裡還是不放心,可嘴裡卻沒敢再堅持自已的主張了。他們默默地在河堤上走著,他身體裡的慾望開始躁動,突然他抑制不住地把她抱到了懷裡,他用他的胸甫貼上了她那堅挺的乳房,她的暖流迅速傳遍了他的全身,他感覺自已的陽具突突地膨脹起來,他忍不住用手伸進了她那豐滿的大腿中,他太激動了,強烈地想要去探訪她那神秘的洞穴。可她卻抓住了他的手,她喃喃地對他說;“英超哥,現在還不能,等結婚後再弄吧。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女人。”

白英超無奈地又回到了那個自已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的農機站。楊恕承問他相親的事搞的咋樣,他只支乎著說,搞的差不多了,就不多說了。自與都潤紅分別後,因為在河堤上雙方的意思都已表達的很明確,他們也就沒有再多的話互通情書了。可白英超卻隱約地感覺到自已與都潤紅的關係不怎麼牢靠,但一時又理不清這裡面究竟有沒有變故。白英超很希望能看到她的一封情書,畢竟自已是願意立馬結婚的,若真存在什麼變故的話那就只能是她了。可他等了五個多月已快到年底了還是未見有她的情書。這天白英超實在熬不住了,他拿起筆來直抒胸臆大膽地給她寫去了求愛信:

親愛的潤紅妹妹,一別五月有餘了,我十分想念你。我反覆想過,我確實沒有門路調回縣城了,我現在已是二十七歲的大齡青年了,我很愛你,很想與你立即結為伴侶建立家庭。我十分珍惜我們少兒時期那段美好的友情,想盡快把這美好友情變為甘甜的愛情。我會對你對林啊姨對你們都家盡到一個做丈夫和女婿的應盡責任和義務的,請潤紅妹妹務必相信我的承諾並答應我誠懇的求婚。

永遠愛你的英超哥。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五日。

可求愛信發出去二十多天了卻遲遲等不來都潤紅的回信。他又給她打去了長途電話,可四灣鎮衛生院值班人員卻說都醫生出診去了。他既收不到她的回信;也打不通她的電話,憑他的敏感和直覺,他已意識到她對自已已發生了變故。

其實都潤紅確實是愛白英超的,可她也不想一輩子在鄉鎮衛生院上班。她去找了縣衛生局的周東海局長,請求他把自已調到縣醫院。看著光采照人的都潤紅,周東海立馬看上了她,他想將她說給自已在縣財政局上班的兒子周銳剛。周東海直言不諱地邀都潤紅到周家做兒媳,並答應婚後就把她調到縣醫院。在愛情與利益面前,都潤紅最終選擇了利益。因為她實在也不想一輩子就待在鄉下荒廢青春。都潤紅與周銳剛一月前就結了婚,當她收到白英超的求愛信後,她覺得自已實在對不起少兒時期的青梅竹馬,可她已無臉再去面對她的英超哥,她就拖著不給他回信。她想用時間的流逝來消磨掉良心的不安。可是無論她怎樣強迫自已平靜下來,她的良心卻總是不得安寧。最終她還是給他的英超哥回了信,回信的內容很簡單,她把自已貶損了一番,說自已這種世俗的小人不值得他愛,她請他把自已忘掉,最後她找勵他說,天下到處有芳草,但願他找到自已的心上人。

收到都潤紅回信後,白英超那本就脆弱的精神一下崩塌了,他跑到農機站背後的小山林中號啕大哭,他對著上天吼叫道:“上帝啊,你為何不把我也生在一個當官的家庭,非逼我在這窮鄉僻壤裡毫不利已,你是個混帳、是個十足的偽君子呀!!!”

無權無勢的無情現實教育了白英超,使他終於認識到,在毫不利已意識形態主導下,才會滋生出大批象劉先宏、鄭克勤、宋立夲、王良正、周東海這樣的偽善官員,而真正的公平正義和契約精神在這些偽善官員面前卻是分文不值。偽善官員們知道毫不利已這種自提頭髮離地的道德是騙人的,因此,他們就反其道而腳踏實地專門利已。他們玩弄毫不利已於股掌而把專門利已推向極端,以使權謀歪風毒害社會,誠實守信毀於一旦。

可無論白英超怎樣的悲痛欲絕,怎樣認識到了毫不利已主導下的偽善本質,他和所有人一樣,還是要生活在這個俗世的社會;還是要與不公正的人和事打交道;還是要面對意識形態的恐懼和威脅;還是要結婚生子、傳宗接代。二十七歲還討不到老婆的白英超,無疑已成為了白家的一塊心病。白英超也暗自立下決心,一定要討得個比都潤紅漂亮的老婆,以在這個負心的女人面前挽回顏面。為了給兒子討得老婆創造條件,在白英超的一再催促下,丁冰潔再次低下南下老幹部身段,去找農機局新局長韓照文,想請韓局長高抬貴手,把自已兒子調回城裡。

這天晚上丁冰潔敲開了韓照文的家門。和五年前一樣,白英超還是俏俏跟在老媽身後,見丁冰潔已進了韓局長家門後,他才躲在清溪河堤上等待著老媽的訊息。

“韓局長,我是白英超的母親丁冰潔,今天想耽誤韓局長一點時間,向韓局長彙報一下白英超的事。”丁冰潔進到韓照文家裡後,還未坐下就對他說道。

韓照文原在峪良鎮當鎮委書記,他雖未見過丁冰潔,卻也聽說過解放初期時,峪良區裡有個漂亮能幹的婦女主任丁冰潔,還參加過區武裝部白世雲部長領導的清匪反霸鬥爭,區裡志書大事記上他也看到過記有白世雲丁冰潔倆口的大名。可韓照文沒想到白世雲丁冰潔竟是白英超的親生父母。他客氣地把丁冰潔迊進屋後,為她讓了坐,然後就隔著茶几坐在她近旁,他招呼著自已妻子楊桂華說:“老楊,這是我們峪良區的老領導白部長的愛人丁冰潔同志。你給丁同志泡杯茶來。”韓照文點燃一支優質白鶴香菸後又看著丁冰潔那已蒼老憔悴的面孔再關心地問道:“白部長還好嗎?”

“組織上已為老白和我都平反了,我們現在都已離休(丁冰潔已按政策由退休改為了離休,並享受了正科級政治待遇),組織上還批准老白享受了副縣級政治待遇,感謝韓局長的關心,我們現在過得都挺好,只是我兒子白英超已二十七歲了,在鄉下農機站上班不好找物件還是塊心病,我今天來找韓局長,就是想請韓局長幫個忙,把我那超娃子調回城裡,在鄉下找物件實在太難了。我是沒有辦法了才來麻煩韓局長您的。”丁冰潔見眼前這個韓局長對他們這些南下進山的老幹部尚存有尊敬的感情,她很感激他的這份情誼。於是她就藉著這份情誼的熱度說明了自已的來意。

“丁同志說的白英超找物件有困難,這點小困難不算個事,男孩子大一點也不要緊,請丁同志放心,小白找物件的事由我這個當叔叔的包了,不礙事。”想了好一會後,韓照文卻不提將白英超調回城裡的事。其實韓照文早已知道下屬白英超是個有能力的小夥子,知道這個小夥子現在遇到了大齡青年在鄉下找物件難的問題,也知道白世雲丁冰潔雙雙雖都沒有官職,卻都是響噹噹的南下離休老幹部,白世雲還享受著副縣級的政治待遇,條件不錯。他想借此機會把自已在縣供銷社當營業員的姑娘韓芝琳說給白家當兒媳。於是韓照文就先隻字不提白英超工作調動的事,而只滿口答應白英超找物件的事由自已包了。

“韓局長,您能不能先考慮把我那超娃子調回局裡呢?他已在鄉下工作了五、六年了。”丁冰潔見韓照文不提白英超回城工作調動的事,就追著又問道。

“這樣吧老丁,回頭,你叫白英超直接去找他楊阿姨。好吧,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我還要到縣農委去開個會,就不陪丁同志了。”韓照文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指著對面坐著的妻子楊桂華對丁冰潔說。

“丁同志,你就叫白英超明天晚上直接來找我吧,我有話對他說。”楊桂華心領神會了丈夫韓照文的意思,連忙以不容推辭的口氣對丁冰潔說道。

丁冰潔見韓照文楊桂華夫婦態度陡然都嚴肅起來,知道再提白英超工作調動的事;只會把還有點希望的調動給搞成沒了希望;就沒敢再提了。她一再感謝了韓照文楊桂華夫婦後就只好走了。

“老媽,找韓局長說的咋樣了?”和五年前一樣,見丁冰潔出來了,白英超急不可待地跑來問道。

“你咋又跟來了,性急吃不了熱豆腐,以後處世為人要放穩重些,快奔三十的人了,還是毛裡毛躁的,真叫老媽不放心。”丁冰潔知道白英超心裡著急才跟來的,她怕兒子老這樣火急火燎的會把成事給搞砸,就提醒他說。見白英超低著頭不吭聲了就又說,“韓局長雖沒說把你調回城裡,卻說你找物件的事包在他身上,還說叫你明晚就去找他愛人楊桂華,由楊桂華具體和你談。我看韓局長夫婦倆都還挺仁義的,都像是好人,不然你就明晚直接去找你楊啊姨,看她具體和你談些什麼。”

對於老媽丁冰潔的話,白英超一時也摸不著頭腦。但他想作為一個局長,能拍胸脯包辦自已的婚姻大事,那一定對自已印象不錯,他還記起了在一次年終總結大會上;韓局長親自表揚過自已的熱烈情景。這樣想來,白英超堅信了韓局長對自已印象不錯的判斷。於是他決定明天晚上親自去拜會拜會這位韓局長的夫人楊桂華,看她究竟要和自已談些什麼。

丁冰潔走後,韓照文楊桂華夫婦權衡各方面條件後;一致同意女兒韓芝琳與白英超建立戀愛關係,並把他們的意見告訴了韓芝琳。韓芝琳雖說姿色平平臉上還留著個小胎記;卻是個有心機講實際的狠姑娘,她知道自已能嫁給相貌堂堂的大學生白英超並不吃虧,況且老爸韓照文還答應婚後就把白英超調回局裡作為提撥物件來培養。於是韓芝琳怎麼琢磨,與白英超搞物件都是划算的,況且白英超現身居鄉下,沒有資格與自已挑肥揀瘦,這也是自已獵取一個有文化底蘊美男子的絕好機會,不能錯失。這樣想好主意後,韓芝琳就同意了老爸老媽的意見,並信心滿滿地準備速戰速決一招拿下白英超。第二天晚上,楊桂華和女兒韓芝琳都胸有成竹地等著白英超上門求婚。

白英超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韓照文局長的家門。聽見敲門聲,韓芝琳落落大方地出來開門,她想用自已強勢女人開門見山的氣勢一見面就把白英超給鎮住。見進來的正是一臉不安的白英超,她就正眼直看著他說:“哦,是白技木員啊,我和我媽正等著你呢。”

見出來開門的是臉上長有小胎記的韓芝琳,憑著白英超敏感多疑的直覺,他立馬猜出了眼前的這個氣度不凡的姑娘就是韓局長的千金。難怪韓局長說自已找物件的事他包了呢,原來是想將他的千金小姐許配給自已這個土老帽啊。可白英超一眼看去,就覺得韓芝琳的顏值比起都潤紅簡直差上十倍不止,尤其她臉上的那塊小胎記,剛好長在凸出的犬骨上,讓人看了特失雅緻。看著韓芝琳的不雅面相,白英超心裡立馬冷卻了下來,一句話,他覺得韓芝琳無法與都潤紅的漂亮相媲美,她的低等的顏值完全不能滿足他那好色的慾望和要與都潤紅一比高低的強烈心願。可他馬上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姑娘卻是韓局長的千金啊,若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韓局長,就等於不能進城了。於是白英超只好表現的特老實,他笑著對韓芝琳說:“哦,是啊,我聽我老媽說,楊啊姨有話對我說,我就來了。”

“來,來,快進來小白,這邊坐。芝琳快去給小白同志泡茶。”楊桂華也站起身子,她指著茶几旁的單人沙發讓白英超先坐下,然後自已就靠近坐在茶几旁另一隻單人沙發上,並招呼韓芝琳為白英超泡了杯上好的青茶。她見白英超神色有些不安,就又正眼看著他說,“小白啊,你母親昨晚來找過你韓叔叔,談起你工作調動的事,我今天叫你來,想聽聽你夲人是咋想的,畢競你已是成年人了,自已的事還是要靠自已拿主意,小白,你是咋想的,說出來阿姨幫你參謀參謀。”

看著楊桂華那凝神專注的目光,白英超有些發怵,他想隱瞞心理的真實想法卻又想不出合適的語句,他低著頭調理了一下心理的慌亂,最後他還是意識到了,如果自已眼下拒絕了韓芝琳,那工作調動的事就算又要告吹。於是他對她說,“楊啊姨,我自已沒有主意,我全憑楊啊姨和韓叔叔的安排。”

“這小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象個小孩子。”楊桂華對白英超的態度很滿意,覺得這小夥子沒提工作調動的事,說明很有心眼,知道哪輕哪重,將來是個可塑之才。她像長輩樣明裡在責怪他尚不成熟;實則已與他建立了呵護與被呵護的家人般的情感關係,她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韓芝琳再對白英超說,“你楊阿姨是做教育工作的,當了大半輩子教師了,就喜歡謙虛單純的年青人。小白啊,其實你韓叔叔原在峪良鎮工作,說起來你父母原來也在峪良區工作過,你現在又在韓叔叔領導下,你想我們韓白兩家是不是很有緣份啊。你明白啊姨我說的意思嗎,小白?”

“媽,看你說的,小白一個大學生,緣分這點小道理還能不懂,你莫把小白看偏了啥,人家聰明著呢。”還沒等白英超回話,韓芝琳就趕緊接過話茬調皮地說。

“是啊,楊啊姨,芝琳說得對,緣份這點道理我還是曉得的,請阿姨放心,我會用心珍惜這份緣分的。”白英超也趕緊附和著說。

見時機已經成熟,楊桂華就站起身子對白英超和韓芝琳說:“好了,我看你們兩個年輕人悟性都了得,不用我再多點撥了。我還要去走訪學生,剩下的事就由你們兩個具體去談吧。”楊桂華說罷就取下掛在牆上的隨身方便包出門走了。

白英超韓芝琳各有各的打算。白英超權衡各方面利弊後,還是覺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最後他在心裡拿定主意:只要韓局長先把自已調回縣城,自已就同意與韓芝琳結婚,致於與都潤紅比顏值什麼的,也只能放下了。韓芝琳則想得很簡單:馬上就結婚,先結婚後再說工作調動的事,以免夜長夢多。楊桂華走後,韓芝琳就搶先把自已的想法說在了明處:“英超,我媽的意思也就是我爸的意思其實也是我的意思,那就是,你我年齡都不小了,我們馬上就把婚結了,婚房傢俱什麼的,都由我來準備,你只來個淨人就行了,經濟上不叫你吃虧。別的事情以後再談,反正我爸早晚是要把你調回城裡的。”

白英超沒估計到韓芝琳會搶先把話說死了,他一下子亂了陣腳,既不敢違揹她的意思;又不敢說出自已的想法,卡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韓芝琳見白英超面顯難色低著頭一言不發,心裡的窩火立刻湧了上來:“哎,白英超,你咋回事,難不成你覺得娶我韓芝琳還虧了不成。”

見韓芝琳不滿地發起了脾氣,白英超才意識到,在這當下惹不把自已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就為免太無出息、太對不起自已了,況且結婚後韓局長能否把自已調進城裡,那也只是嘴上說的,萬一韓局長本人也提前調動了工作又該如何。想到這些,白英超終於鼓起勇氣堅持自已的想法說:“芝琳,反正我白英超早晚都是你們韓家的女婿,這也跑不掉。你還是在韓局長面前說句好話,先把我調進城裡再說吧。就算我求你了,我的好妹妹。”

韓芝琳萬沒料到白英超敢和自已唱反調,心裡的窩火又將發作,但她見白英超說話時那不安的表情卻變得穩定了,說出的話也外柔內堅,感覺到白英超既敢說出與自已不同的想法,那一定是拿定了主意的,她內心裡不想失去獵獲面前這個美男子的機會,怕再發脾氣會把好事搞壞。於是她強壓住心理的窩火對他作出了讓步:“那好,既然你堅持先調回城裡,我就給老爸說先把你調回城裡,真是的,一分錢不花娶媳婦,還講這條件那條件,你這號男人真不好伺候。”

白英超與韓芝琳分別後;又回到了他不願再待下去了的農機站,不過這次他有了盼頭,心裡好像踏實了很多。白英超滿懷希望地等待著韓局長把自已調回城裡的那紙通知,可一個月二個月三個月過去了卻還沒見到通知下來,他心裡又開始著急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躁動不安。無奈之下他只好給韓芝琳打去了長途電話。韓芝琳雖接了電話,可她在電話中卻毫不客氣地把白英超奚落了一番,她說她錯看了他,把一個小人當成了君子,她說他們之間完全是場誤會,以後再不用提這件事了。說完還沒等白英超解釋半字,她就決絕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放下電話,白英超渾身不自在,臉上燒的火燎,腦子裡嗡嗡亂叫,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暈倒過去,他沒有任何地方為自已辯白,只有把自造的苦水還吞進了自已的肚子裡。

那天韓芝琳與白英超分別後,韓芝琳確實向自已老爸韓照文要求過,她請求老爸先把白英超調回城裡。韓照文問韓芝琳先調工作再結婚的意見是不是白英超提出的,韓芝琳如實說是白英超提出的。韓照文馬上就感到了白英超的不老實,並強烈地感到了一個當權者的自尊心被重重刺傷了。韓照文認為白英超只能無條件地服從自已的安排,可他事實上卻在逼著自已先答應他的條件,韓照文懷疑真把這個白英超調進了局機關,他還會再找理由甩掉自已那相貌不佳的姑娘韓芝琳。於是這個深謀遠慮的韓照文當機立斷,勸說自已姑娘韓芝琳與白英超斷絕戀愛關係,並對她講明瞭其中的利害關係。韓照文安撫韓芝琳說:“姑娘,你別灰心。老爸會給你找個比白英超更帥的大學生,你的男朋友包在老爸身上,女兒放心好了。”在韓照文慈愛的呵護下,韓芝琳也就決絕地與白英超斷絕了戀愛關係。

就這樣,無助的白英超忙乎了大半年,還是討不上老婆,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已的所愛,他還得繼續待在自已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的這個農機站裡與苦厄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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