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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有令，把從宮中抓來的兩人帶到正堂問話。”
在寨門口等了一會兒，有人回來通告，二虎和三龍壓著他們走進白蓮教烈火堂。
“記住，千萬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就徹底沒救了。”
齊鳴擔心周雲揚心理素質不過關，怕她在逼問之下揭破底細，低聲提醒道。
“不用提醒，我心中有數。”
顯然他低估了周雲揚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從入堂開始，她連自稱都從朕改成了我，而且並不慌亂，不愧是當皇上的。
兩人被帶到正廳，只見人頭攢動，聚集了不下百人，主位上坐著一人，身穿白色衣裙，戴著一頂碩大斗笠，斗笠下蒙著輕紗，面上還帶著面具，無法看清她的相貌，一雙眼眸中卻閃爍精芒。
二虎，三龍等人垂手站立兩側，態度恭敬，基本可以推斷出那人便是白蓮教聖女。
“啟稟聖女，我黑水堂自昨日止，新收納原丐幫十五萬之眾，皆願為聖女效死，屬下已將其編入五行旗。”
一人上前拱手說道，這是白蓮教的隱蔽，他竟然毫不避諱的說出來，這讓齊鳴開始擔憂起來，白蓮教之所以敢明目張膽，豈非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死人？
“不錯，有了丐幫十數萬弟子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聖女點頭說道，她的嗓音顯然是經過了刻意改變，令人無法聽出本來之聲。
“黑水堂主，你要抓緊訓練丐幫弟子，這些人魚龍混雜，切不可讓他們惹是生非。”
“屬下遵命，十五萬丐幫弟子中，能成戰兵者約半數有餘，屬下定將其訓練成為鐵血之師。”
黑水堂主退下，又一人上前說道：“啟稟聖女，屬下已募集到白銀三十萬兩，銅錢五十萬貫，黃金兩千兩，足以供應白蓮教一年用度。”
“很好，銀兩要切實發放到每一個教眾手中，若有人中飽私囊，嚴懲不貸！”
“喏！”
周雲揚聽得皺眉，本以為白蓮教不過是一群流寇，卻不想已有相當規模的組織，既有能作為戰兵之用的有生力量，又有財政支援，若任由發展下去，必然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
“你等先退下，教中其餘事務交由兩位長老負責。”
眾人行禮之後退出正廳，只留下齊鳴和周雲揚。
聖女銳利的眼眸掃過兩人，說道：“你們是何人，在宮中到底是什麼職務，從實招來！”
齊鳴搶在周雲揚前面開口說道：“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我是宮中都太監總管，她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才人。”
聖女冷笑一聲，道：“不要在本座面前說謊，自從武皇帝駕崩之後，宮中便再無都太監總管，只因新皇沒有心腹之人，你又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擔任如此要職？”
齊鳴暗暗吃驚，宮中的人事排程為皇家內政，連外朝的大臣所知都不多，而這位聖女卻一清二楚，看來宮中的眼線著實不少。
“她也不是才人，新皇登基之後，置後宮皇后一人，皇貴妃五人，貴妃十三人，之後便再無冊封，而且她的肌膚嬌嫩無比，比之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從實招來，莫要矇騙！”
一番話讓齊鳴背後冷汗直流，這位聖女非等閒之輩，更是洞若觀火，想要在她面前隱瞞，怕是極為困難。
周雲揚也在驚訝，聖女短短几句話，已顯露出她的能力，此人與她為敵，今後將寢食難安。
“這狗太監著實滑頭，不給他點苦頭吃，他不會說實話，主人，請准許我用刑。”
二虎憤憤不平的說道，要不是陰差陽錯，差點折在齊鳴手裡，見他還在說謊，自然火氣上湧，當即便要對齊鳴下手。
“不可！”
聖女擺手說道：“這小太監如此年輕，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便閹割入宮，想來必是苦命之人，他不說實話，也是為了保護他的主子，這麼有義氣的人，即便身子殘缺，也堪稱典範。”
齊鳴撇撇嘴，她倒是會籠絡人心，估計和二虎在唱雙簧，一個紅臉一個黑臉，恩威並用之下，一般人肯定會心悅誠服。
可惜齊鳴的意志非常堅定，要在這個時代滋潤的活著，認準當今皇上準沒錯，別管什麼白蓮教或者世家豪門，和皇權的庇佑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本座猜想，她定然是你的主子，之所以要承認自己是都太監總管，是為了掩護你的主子，是也不是？”
聖女的語氣平和了許多，問道。
“這麼說也不算錯，她確實是我的主子，我入宮時快要餓死了，是主子賞了我的一碗救命的飯，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們別為難她，衝我來！”
齊鳴再次開啟了忽悠模式，只要隱瞞住周雲揚是當今皇上的事實，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主人，這小太監嘴裡沒有一句實話，誰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乾脆一刀殺了！”
三龍握緊刀柄，目露兇光的說道。
“天下窮苦人，皆為白蓮教之兄弟姐妹，此誓言你們已經忘記了嗎？”
聖女目光一冷，沉聲說道。
“主人，三龍知錯了！”
三龍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地。
“起來吧，對待天下窮苦人，永遠不要刀兵相見，此乃白蓮教安身立命的根本，做人絕不可忘本！”
聖女告誡說著，起身來到齊鳴面前，問道：“放心，我們不會傷你們性命，只要你如實回答問題，她是哪位嬪妃？”
“她是萱妃譚萱萱。”
齊鳴似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才勉強開口說道。
“萱妃？原來是大將軍譚雄之女，難怪被帶入白蓮教分舵，她依然鎮定，不愧是將門之後。”
聖女果然上當。
其實齊鳴早就打定了主意，讓周雲揚做小女人狀，假裝害怕而哭哭啼啼必然不可能，即便她能放下身段，沒有精湛的演技，也很難瞞過聖女。
所以他故意將周雲揚說成譚萱萱，至少符合周雲揚當前展現出來的氣度。
齊鳴料定二虎雖和譚萱萱有過照面，也難以分辨宮中嬪妃，現在只希望能夠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