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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人咧~”
溫文文正採藥,就聽見這一聲呼喊。順著聲音走,果然發現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花襯衣的老人癱坐在地上。
“誒呦,可真是疼死老孃了。” 羅大娘捂著流血的小腿,神色間有些許蒼白,還夾雜著痛楚。
隨後又扯開嗓子喊道:“有人不?救救俺咧~”
這下子,溫文文倒是認出來了,是竹甘生產隊大隊長他老孃。剛剛來到知青點的時候,就是她招待的原主他們。
當時可能也是看著原主小,這位奶奶在院子裡直接就跟旁邊大隊長提了,“恁小的娃娃哦,還是城裡娃,能幹點麼事,大壯,你安排些輕省的哩” 。
大隊長也看得皺眉,因著這,原主的農活還是第一個被敲定下來的。
溫文文小跑過去,羅大娘也聽到聲音,側過頭來,眼神迸發出驚喜。
“哎呦,差點以為老孃要在這嗝屁了誒”
“阿嬤,你怎麼樣?” 第一面的時候,羅大娘就讓原主跟著村裡的孩子喊阿嬤的。
溫文文看著,手臂,膝蓋,小腿上都有擦傷,最嚴重的的還是小腿上的傷,看著血流不止的,就嚇人!右腿外踝關節高高腫起,還泛著血絲,應該是有些內出血的。
溫文文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稍稍冷靜後,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從背上小竹筐裡翻出之前採到的茜草,她採摘的時候依稀記得這個是有止血作用的。使勁揉揉碎了,溫文文直接鋪在傷口上,:“阿嬤,您按著些。”
“誒,” 羅大娘這會看到人來,心定了大半,對溫文文的做法,很是順從,看著也沒有什麼說法。
溫文文稍稍鎮定一些,看著羅大娘這皮包胳膊腿的,她也害怕,也不知道有沒有脫臼的地。腳踝應該是扭傷了,萬一出啥事怎麼辦,溫文文可不敢隨便動她。
“阿嬤,你在這等會,我去喊人來。”
這個時間點,大家基本都在家了,地裡也沒人。除了下雨,大家會進山採菇子,平常啊,也就只有村子裡小孩能夠進山到處耍皮了。
“呀,小溫知青,真的不怎流血了?”羅大娘語音都提高了一個調。
“誒喲,真的是多虧了小溫知青了,你往東邊去,楚大夫家就在那邊呢”
楚大夫是生產隊裡的赤腳大夫!
溫文文撥出一口氣,放下竹筐,就往羅大娘指的方向跑去了。
“小溫知青,慢些跑哩。” 羅大娘還有氣力讓溫文文注意安全,也是沒誰了!
幸運的是,溫文文沒跑多久,就看到一群大概七、八歲的小孩在山下玩耍。
溫文文邊朝著他們跑去邊喊道:“羅阿嬤在山上摔了,你們趕快去幫忙喊一下大隊長。”
又對著在她最跟前的兩個孩子:“你們從這邊上去,守著羅阿嬤,行不?”
“我阿嬤怎的了?” 孩子群裡大隊長小兒子葛躍華終於反應過來,直接就衝出來拉住溫文文的衣袖問。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溫文文又趕忙重複了一段,指了指她跑來的方向,“在山上摔了,你快去,快跑,把你阿爹找來。”
葛躍華聞言撒腿就跑,還不忘大聲交代:“狗子,你幫我看著我阿嬤啊。”
“放心吧。”溫文文旁邊的孩子也大聲應著,還不忘拍拍胸膛。
隨後又推了推後面兩個小孩:“你們兩個快去找楚阿叔!”
於是,兩個孩子和溫文文這個大尾巴一起跑向村裡的醫療站。
……
溫文文他們帶著楚大夫趕到的時候,大隊長他們也都已經守在了羅大娘身邊。正試圖把羅大娘背到大隊長背上。
溫文文看著心驚膽跳的,這怎麼能隨意移動?
還是楚大夫楚立勝立馬出聲吆喝制止了他們。
楚大夫上前,快速全身檢查了一遍,接著拖著羅大娘的下垂的手臂,“嬸子,忍著點嘞!”
在羅大娘的一聲響徹雲霄的哀嚎中,把羅大娘脫臼的手臂接了回去。
溫文文早早轉過臉,聽著這一聲哀嚎,心都顫了顫,想想都覺得痛!
楚大夫又指揮著大隊長他們把羅大娘抬進一張帶來的板床。
一群人終是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走前,大隊長看見站在外圍的溫文文,誠摯地跟溫文文道了聲謝,“小溫知青,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溫文文擺擺手道:“舉手之勞,這是我應該做的。”,又看著漸漸走遠的人群,也知道家裡人擔心,“大隊長先去看羅阿嬤吧!”
“小溫知青也趕快回去了,晚了,這山裡不安全”
“好嘞,知道的”
……
就剩她一個人的時候,溫文文在附近草堆了找到她的小竹筐,拍了拍泥土,看著裡面先前被翻出來的藥草和菌子: “應該沒人會注意這個吧……”
“唉~” 溫文文發現她現在,真的已經習慣性嘆氣了!
往好的方面想,她溫文文也有助人為樂的一天,也算和大隊長家結了個善緣啦!
……
這邊大隊長家裡正手忙腳亂的,一家人擠在羅大娘房間裡。楚大夫把羅大娘胳膊肘上和腳踝的傷口包紮完,直起腰,抹了一把汗。
“嬸子,您這跟頭跌得實在是有點狠哪,還好您用拉拉秧(茜草別名)止住血咧,接下來您可不能動了,在床上好好養著吧!”
“哎呦,黴鬼找上門來,這一遭,可是遭罪了,也不知道是犯了哪路子神仙。”羅大娘苦著臉,忍不住抱怨了兩聲。
這滿紗布的血,葛大壯看著,心都是顫著的,但大隊長的職業習慣還是讓他忍不住提醒道:“老孃誒,你可小聲著點。”
羅大娘也是想起,現在不好說這些神啊鬼的,又趕忙閉上了嘴。
瞥到被楚大夫拿開的拉拉秧,又轉而說起:“俺摔得,疼的咧,站都站不起來,能去哪知道找拉拉秧喲,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還是小溫知青發現了,找來給俺敷上的。”
可能是因為藥物刺激疼的,羅大娘這會臉色看著倒更加蒼白了,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站在她身旁的兒媳婦:“芳子,這次可多虧了小溫知青,你備點謝禮上門,也是全了這禮數。”
“誒,阿孃,我記得的,您就別操心了。” 陳美芳看著這麼受罪的婆婆,也很是心疼,當即應和。
“那個小同志呀,” 楚大夫對溫文文還是很有些深印象的,畢竟夏初那場高燒,他看著是真兇險。要不是最後總算退下燒了,加上晚上天黑,村子裡車沒回來,不好行路,他都打算馬上讓送醫院去的。
“小陳老師啊,多弄點豬骨頭熬碗湯,雞蛋,紅糖的有條件也都給補補的。” 大隊長葛大壯他媳婦,是個有文化的,初中畢業的呢,可難得哩,嫁過來就在生產隊裡的村小學教書,村裡人也就都跟著孩子們喊一聲“小陳老師”。
“好嘞,真是麻煩楚大夫了。” 他們家條件在村子裡算得上不錯的了。程美芳弟妹兩人都在城裡吃國家糧的,要弄點好東西,也比旁人容易些許。
“立勝小子,你說俺這把老骨頭還要在床上躺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