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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獲得特等獎學金的環節已經過去，剩下的就是一、二、三等獎學金的發放。
林語百無聊賴地坐在下面，和周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只等結束了可以回家正式放寒假。
可就在這時，話筒裡傳來了一聲鏗鏘有力的名字：“齊煜。”
林語倏的抬頭，如願見到了那抹松柏般挺直的身影。
齊煜這次也考得不錯，高一年級的全校第六。
只是剛剛跨入高中大門一個學期，能夠漸漸適應高中緊湊的學習生活，還處於上游，獲得一等獎學金，實屬不易。
林語嘴角微揚，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細想了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可小覷，這是她的空手道師傅教給她的道理。
齊煜的一言一行都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成熟和穩重，舉手投足間會流淌出一股自然的風韻。
既是溫文爾雅，又是暗藏鋒芒。
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但是同時出現在齊煜身上，卻並不顯得突兀。
林語覺得自己很禽獸，居然對一個比自己小的男生評頭論足。
回過神來發現，齊煜正站在寒風中等待著接過校長手裡的證書。
如同意有所指般，齊煜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捕捉到了林語剛收回去的眼神。
他的內心有些雀躍。
原來，她也是在關注自己的。
就連這刺骨的寒風吹在人身上，齊煜都覺得溫和了許多，與這和煦的暖陽甚是相配，就連嘴角的笑都真誠了不少。
齊煜順利地領完證書拍完照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語則心虛地摸摸鼻頭，以掩飾自己剛剛一瞬間被抓包的窘迫。
林語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慌忙地避開齊煜的視線，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但就是不敢和齊煜對視。
一旁的周梓一副“盡在我掌握之中”的高深老者的模樣。
她自然知道林語的眼光何其毒辣，被她看上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
只不過看著這兩個人打啞謎似的樣子，看的她心急。
周梓悄悄地湊到林語耳邊：“看上齊煜了？”
林語無語的瞥了她一眼：“我看著這麼禽獸？”
周梓反應過來知道林語的意思的齊煜比她小。
“誒喲，喜歡就大膽說。跟年齡有什麼關係？”
周梓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林語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迷惘的神色。
“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
周梓朝天翻了個白眼。
“你問我啊？我打孃胎裡出來就沒摸過男人的手，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知道的人嗎？”
林語有些奇怪：“你小說不是看的挺多的？”
“我的祖宗欸哪能一樣啊？”周梓感覺自己的後槽牙有點發顫。
隨即嘟囔著嘴補充道：“你呀就是喜歡而不自知。”
不過林語沒聽清楚，也懶得追問。
冗長的結業儀式結束後，林語和周梓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後面有個聲音穿過人海，在她們耳邊響起。
“提前祝兩位學姐新年快樂。”
聲音如絲竹，未亂耳，卻擾亂了林語的心。
周梓回頭一看，樂了。
這不就是齊煜小學弟嘛。
周梓拉住林語，二人齊齊轉身。
林語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有些發愣。
倒是周梓，咧著嘴回答：“你也是啊學弟！”
林語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周梓的話，沒料到下一句就是直白地把話頭對準了她。
“謝謝周梓學姐。林語學姐很厲害啊！得了全校的特等獎學金，我得向你好好學習。”
齊煜說這話的時候，若是旁邊人有心，肯定會發現他的耳朵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泛紅。
如果上手摸一下，那一定是滾燙滾燙的。
不巧，這被周梓發現了。
她捂著嘴偷笑，示意林語好好回答。
林語有點想捂臉，不答不行了。
“你也很棒，第一次期末考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繼續保持。”
林語感覺自己此時的語言系統有些短路，正在反思自己說的是不是太老氣橫生了。
可齊煜反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謝謝學姐。”
隨即迅速地往林語手裡塞了兩個奶糖，丟下一句“我我我還有事我先走啦”就跑開了。
周梓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咋還害羞了呢？”
林語低頭看著自己手裡帶有齊煜口袋餘溫的奶糖，第一次覺得這糖應該會很好吃。
這奶糖看似和林語的風格格格不入，但用周梓的話來說，那就是“反差美”。
林語微微一笑，剝了一顆塞進周梓的嘴裡，再將剩下的一顆送進自己嘴裡。
果然，很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