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昨晚的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的都不像個夢了,只要想起來心口就沒來由的一陣鈍痛。
“歡歲,雲見給我下的,是什麼毒?”
南曦可沒忘了,賀辭安今日可是會來找她討要結果的。
“姑娘,郎中說好像是一種能夠讓人清醒的昏睡,卻無法醒來,最終身亡的毒蠱,江湖郎中稱它為醉朦朧。”
歡歲不斷回想著那個老郎中說過的話,好在她記的大差不差。
可是想著想著,歡歲的眼眶不由得紅了,
“那老頭還說,讓我們給姑娘準備後事呢,一定是他胡說的,姑娘這不是好好的醒過來了麼,姑娘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見小丫頭如此,南曦也有些動容。
歡歲是她失憶後見得第一個人,不論從前他們的關係怎樣,如今倒是真的有些依賴這個小丫頭。
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奇怪,毒性如此強的蠱藥,她還能安然無恙的醒來?
她沒覺得自已的命很硬,硬到可以抗過這麼厲害的蠱毒。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給她服用解藥了,而且還是瞞著歡歲他們的。
她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耐著性子哄她。
“不哭了,就像你說的你家姑娘我啊定是要長命百歲的。那些該死的惡人都還沒死,我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小丫頭聞言臉上好容易才有了笑意,重重點了點頭。
這才是她家姑娘呢,失憶後的這幾天都變得不像她了。
歡歲一拍腦袋,“對了姑娘,婢子今早還收到了桉歲的傳信。”
桉歲?南曦又瞪大雙眼等著歡歲給她解釋。
小丫頭長嘆一聲,心下一急就差點忘了她家姑娘什麼都不記得了呀。
“姑娘,桉歲同婢子一樣,不過她被您安排到南禪寺豢養私兵了。”
南曦的耳畔嗡嗡作響,一開始的不解都被歡歲這句話炸的灰飛煙滅。
她之前都做的是什麼事啊!養面首,調戲王爺,豢養私兵……
怪不得南佑讓她為自已的腦袋著想呢!
“那我豢養私兵多久了?”
南曦生怕小丫頭再次語出驚人,不過想到能在寺廟裡藏身,些許也不是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約莫也就個半年左右吧!不過姑娘可厲害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擴收到兩千人。您不僅培養士兵,還養了一批死士呢。”
南曦已經在慢慢接受這個現實,示意歡歲遞來桉歲的信。
信裡也沒說太多,僅僅只是彙報了一下南隱軍的近況。
南曦頓感頭疼,默默地把信扔進了香爐,任由信紙被燒成灰燼。
抬手揉了揉眉心,打心底開始懷疑自已到底是不是南曦。
“姑娘!大將軍請您過去一趟,來的人說攝政王已經在正堂候著了。”
院裡有下人通稟,才讓南曦從自已的小算盤中清醒過來。
簡單整理了自已的衣袖,就和歡歲一起去了前院。
剛踏入院裡,果然就看見那抹緋紅的身影佇立在硃砂梅下,早春時節,單調一片略顯乏味。
“見過王爺!”
南曦屏退了歡歲,院裡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南二姑娘,想的怎麼樣了?”賀辭安沒有回頭,手裡依舊把玩著不知道哪來的枯枝。
南曦見賀辭安這副樣子也沒有太在意,只是裝作不經意的一問,
“那藥應該不太好找吧!”
賀辭安聞言皺了皺眉,冷著一張臉朝她看去,懷疑自已聽差了。
不可置信的反問了一遍,“南二姑娘在說什麼?”
南曦隨意的擺擺手,“沒聽清就算了,只不過雲見恕我不能交給您。”
賀辭安氣極反笑,“二姑娘不會覺得是我指使雲見給你下毒吧!”
南曦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他的眉眼,表示預設。
“我在姑娘心裡就這麼蠢?若我是幕後之人,我會大搖大擺的跑來將軍府要人。”
“還是姑娘覺得南大將軍脾氣好,由著我這麼放肆?”
南曦有些動搖,其實她也沒搞明白這一點。
照南大將軍這個性子,要是知道兇手就是攝政王,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夠了,別亂猜了!我不能和你說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
賀辭安有些受不了南曦上下打量他的那種眼神,不由得想起當日大街上的事情。
最後不歡而散的結局是真的,可他沒想到小姑娘把他想的這麼不堪。
區區一點小事,就想著要殺人滅口。
“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能把雲見交給你。”
賀辭安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還有什麼顧慮,不解的盯著她。
南曦頓了頓,“不過你既然帶走雲見也是審問,那在軍營不也一樣。”
賀辭安稍稍緩了臉色,但是這個條件他也還能接受。
卻沒想到南曦還有後話,
“能不能帶上我旁審?”
南曦知道自已的要求有些無理,所以她還是儘可能的軟下了語氣。
賀辭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態度這麼幹脆。
“絕對不行,我已經妥協了,還請南二姑娘別再為難我。”
南曦其實就是想試試賀辭安的底線,雖然她確實也想去。
“若是實在不行,我也就不強求了,還是要多謝王爺!”
南曦沒再多說,轉過身離開了,只給賀辭安留下了一個背影。
又是一次不歡而散,好像他們二人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
賀辭安無奈的搖搖頭,可能他們是真的合不來吧。
南曦出了和她院子裡大差不差的一個月洞門,就看見歡歲這次一直在院外候著。
頓時感到一陣安心,才收了心緒。
“歡歲,我養了多少……”
南曦沒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好在也給歡歲聽明白了,
“姑娘,除了雲見那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也就只剩下雲卿一人了。”
總覺得姑娘有點反常,明明買回來的時候那麼歡喜,怎麼現在還不好意思了。
南曦和歡歲待久了,也習慣了小丫頭話裡偶爾的粗鄙。
“昨日,阿肆說要替我安頓他,可是辦妥了?”
南曦又想起了昨日的少年,時肆,時肆,時而肆意。
想來就是個妙人,明明翻了她的牆頭,卻還規規矩矩的在院裡候著。
“宋世子今日不曾來過,想來應該是沒來得及張羅的吧。怎麼了?姑娘要去看看嘛!”
南曦面頰微微一熱,順從的點了點頭。
歡歲領著南曦走了小路,穿過了一院的竹林才到了雲卿住的院裡。
入眼的就是身著青色交領廣袖長衫的少年,身子略顯單薄,一直在給懷裡的狐狸順毛。
有風掠過,掀起了他髮尾挽著的長絲帶。
真就應了他名字裡的卿,實乃卿本佳人,坐在那裡就是一幅畫。
那隻狐狸通體雪白,幽藍色的雙瞳警惕的盯著南曦的一舉一動。
少年也發現了狐狸的異常,順著它的視線就朝南曦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