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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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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的最終結果是他們四個只有陳彥傑沒被選上,畢竟體委競爭太大,不過陳彥傑本人實在沒放心上,反正他當時也只是想刺激許思麥上臺。

孫書恩競選的班長崗位沒什麼壓力,估計大家都覺得班長要負責的太多不想攬事,而且有男班長女班長兩個名額,孫書恩高談闊論一番便贏得了大部分的民心。

不得不說,孫書恩說的沒錯,她實際很外向,畢竟在許思麥眼裡能站講臺上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十分鐘的人真算得上大人物。

而史徳運是真的走了狗屎運。

本來全班就只有一個擔任過政治課代表的女生,但這位女生做了許思麥糾結到最後都沒做的事。當方玲讓她上臺演講時,那位女生只輕飄飄地說老師擦掉我的名字吧我棄權,於是史徳運便失去了這唯一的競爭對手,但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見自已穩贏了,便上臺只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撂下一句希望我們一起努力就下臺了。

太拽了吧?!

教室掌聲依舊,但多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這是許思麥第一次見方玲的表情很沉重,但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順著次序輪到了化學課代表的競選。

許思麥硬著頭皮上了臺,大腦空空,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到結束的時候竟然反響不錯,臺下同學都笑著鼓掌,但許思麥心底發虛,急忙下了講臺。

常鈺他們無聲地大笑,關鍵是他們笑也就算了,史徳運有什麼資格幸災樂禍!方玲臉色發黑不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我要被你笑死了,你怎麼敢說帶著我們一起瘋啊?!你都沒看見老班的表情都臭了!”常鈺笑得沒有半點同情心,還向許思麥模仿方玲臉是怎麼垮下來的。

許思麥當然看見方玲的臉色猛地一垮,所以才心虛得要死,下講臺的時候恨不得腳底抹油。

許思麥絕望地捂臉:“救命!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如果說史徳運的演講讓方玲心有不滿,那許思麥的演講就是雪上加霜。

史徳運沒皮沒臉地落井下石,模仿她方才說話:“大家看我可能現在不太愛說話,那是咱們還沒熟呀,等咱們都熟悉了,肯定可以打成一片一起瘋!”

許思麥堵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其實她當時反應還算敏捷,餘光瞟到方玲面色凝重立馬找補地加了一句: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愉快地學習,一起互幫互助,一起進步!

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卵用!

另一個競選化學課代表的女生叫崔漫,相較之下更顯內斂,可能因為演講內容框架過於循規蹈矩才輸給了“口不擇言”的許思麥。

但許思麥卻不像史徳運那般春風得意,總是覺得自已德不配位,心有所虛。不過在其位謀其事,工作不出大差錯得過且過也行吧。

待所有班委都確定下來,方玲便開始簡單概括最近幾天課代表要做的事情,比如主動到年級辦公室的公告欄裡找到相應科任老師的聯絡電話、確認其所屬哪個辦公室以及向科任老師詢問輔助資料的答案需不需要統一撕掉上交等等。

最後,方玲下派給孫書恩一個備受關注的任務,那就是按照入學成績重新地合理安排位置,並且要在週三之前確定座點陣圖給她過目,最後推選出各組組長,以免影響後續教學任務的推進。

其實只是開學第一天而已,怎麼就有種敲鑼打鼓的緊張感呢?

許思麥長長嘆了口氣。

剛放學,常鈺就纏著孫書恩不放手:“求你了,好朋友,那個,你能不能把我的座位調得離何煦近一點啊?”

孫書恩立刻會意,故意好奇地問:“想要多近?”

常鈺認真思考了下,說:“那也別太近,要是做同桌吧還有點尷尬,要不然咱們幾個還坐一塊,你就把他放我前後什麼的都行。”

孫書恩大笑一聲:“你還真覺得我隨心所欲指哪打哪呀?老班的意思就是同桌之間得長短相補相輔相成,最後我定下來她不同意也是得換,我今天回去還得仔細研究成績表呢。”

“好吧。”常鈺有點失望地點了點頭,但仍舊不死心地追了一句,“近一點也是一點嘛……”

許思麥背上書包,神情哀傷:“好班長,就我這成績,求你別把我發配邊疆就行。”

陳彥傑摻和道:“那啥,我看她挺適合班門口那位置,這樣,她坐前面那個角我坐後面這個角,對角線,完美!”

這是許思麥今天第三次想殺他了:“你放學回家注意點,小黑巷子什麼的,小心有人。”

陳彥傑反哼:“幹嘛,想躲黑巷子裡嚇我?不過你曬成這樣,說不定我還真看不清你。”

許思麥跳起來拍他的頭,陳彥傑哇哇亂跳,打成一團。

孫書恩說:“行啦,我今天回去研究研究,努力滿足大夥兒。”

史徳運都走到講臺了又折返,認真道:“班長我可得有個同桌了,這幾天沒人聊天還行,以後要是聽寫都沒人帶我抄,這可太慘了!”

許思麥笑:“你今天講臺那個拽,還怕聽寫?”

史徳運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反問道:“乖乖,英語那單詞聽寫不可怕嗎?”

許思麥這下狠狠點頭,同意到不能再同意:“你說的對!”。然後一本正經地囑咐孫書恩道:“班長,我不在意坐哪了,門口也行垃圾桶旁邊也沒所謂,主要是同桌英語給我安排個厲害的!”

孫書恩背上書包,妥協地笑:“行行行,我努力。”

許思麥回到家的時候,主動給許永剛打了電話,簡單講了開學第一天發生的事。許永剛自然很開心許思麥願意和他分享她的一天,還誇獎她敢於參加競爭。

許永剛看似總是缺失在許思麥的成長過程中,但實際他影響許思麥的不僅僅是許思麥認為的那些。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他,許思麥偶爾覺得許永剛和家有兒女裡的夏東海很相像。之所以是偶爾,因為許永剛有很多時候還是令她不滿意的,但是沒辦法,都是爹教孩子,孩子哪有教育爹的。

電話結尾,許永剛突然沒由來地問她:“最近張霞阿姨也沒跟你聯絡嗎?”

許思麥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一段時間了:“沒有,好像上次還是中考成績出來那會兒。”

“好吧。”許永剛沉默了一會,似乎是怕她多想,又解釋道:“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

許思麥嗯了一聲。

“兜裡還有零花錢嗎?我待會給你再打兩百,夏天天熱,上學買瓶冰水呀吃個雪糕什麼的。”

“好。”

掛了電話,許思麥還是疑雲滿腹,從沙發上起來去問廚房裡正在洗碗的姥姥:“我爸跟張霞阿姨還沒和好?”

姥姥手中動作未停,見怪不怪:“上半年就不和了,最近不是在鬧離婚嗎,前段時間你爸回家,天天給你爸臉色看,我看早就過不下去了。”

怪不得前幾天姥姥突然問她想不想許永剛離婚,她還跟姥姥生氣來著。

“哦。”許思麥也沒表現出多大的情緒,“隨便吧,反正又不是我跟他們過日子。”

姥姥瞪眼看她:“就你會說!多大了還一點都不懂事!”

許思麥沒反駁,出了廚房徑直回了房間。

其實她的內心很複雜。

許永剛剛再婚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有媽媽了,許思麥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她發現好像她的媽媽跟別的同學的媽媽不太一樣。

她總是沒耐心,也記不清楚她的喜好,許思麥想要一件粉紅棉襖也會莫名其妙地令她生氣。

他們剛結婚的第一年,許思麥還是喊她媽媽的,但姥姥總是很不開心,許思麥理解卻又不理解,不明其中事理。

理解呢,是因為她的女兒都沒那個福氣聽過許思麥喊媽媽,許思麥卻整天上趕著喊另外一個女人媽媽,這令她感到透骨酸心;不理解呢,是許思麥永遠清晰地記著許永剛擺酒席的那天,是姥姥把她往張霞的面前推了推,滿臉堆笑地說這以後是你媽,試著喊她媽。

許思麥忸怩著不肯開口,可越來越多陌生的親戚圍著她催促她快叫啊!

好多人看著她,好多人跟她說話,甚至有人拍她肩膀。

是不是不叫她就走不掉了?她抬頭,面前的這個女人看著她,慈眉善目。

按照大人說的話,如果她開口了,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女人會待她如同親生的一般,那樣她也有媽媽了。和路暢一樣呢。

所以她叫了生平第一次媽媽,多好,那天許永剛也笑了,真是皆大歡喜。

但許思麥漸漸知道,有些人笑著並不是真的高興,張霞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她也滿足不了她的所有期待。

許思麥五年級的那個夏天,女孩子剛剛開始發育。班上的女同學都穿上背心了,她的好朋友看出她沒穿,偷偷拉住她的手說許思麥你快讓你媽媽帶你買小背心,我媽媽說這樣很羞的。

許思麥臉紅著,懵懵懂懂地提出讓張霞給她買幾件背心,可那個女人卻伸出手往她平坦的胸脯上一拍,不以為意地笑:“你才多大呀!還什麼都沒有呢!”

許思麥的胸腔被拍得猛地一震,她有些發懵,看著張霞的臉卻說不出來話。她沒說班上的女同學都買了,也沒瞪大眼睛告訴她她今天一定要買。她站在原地重重呼吸著,小小的腦袋裡莫名其妙覺得很屈辱,有些想哭,但她忍住了,但其實沒忍住也沒關係,反正沒人在意。

後來,許思麥偷了姥姥二十塊錢買了兩件小背心,姥姥知道後抹著眼淚問她剛才打得疼不疼。

她還會在許思麥叫她媽媽的時候跟她的朋友說笑:“這孩子叫我媽比我自已孩子叫得都黏。”然後她和她那朋友便心領神會地大笑起來,絲毫不在意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許思麥。

其實她聽得懂,那是在嘲笑她以前沒媽可叫,現在可算抓住一個後媽不放鬆了,多可笑呀!

許思麥你個笨蛋!她狠狠罵自已,拇指指甲死摳著食指指腹。

既然姥姥也不開心,張霞也不願意,那還叫什麼媽媽?!她根本沒媽!生她的那個女人,會像別的媽媽疼愛女兒那樣疼愛自已的那個女人正長眠地下呢!

彼時十歲的許思麥終於想通了這個道理,全身惡寒不止。

後來她便只肯叫她阿姨,眾人很奇怪,但她一個字都不肯說。

再後來,許思麥也不願平常時候回許永剛張霞的那個家了。

因為許思麥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已去了是聽使喚的,張霞和親女兒逛超市,她跟在屁股後面拎包,必要的時候還要看著妹妹別亂跑,偶爾向她要十塊錢出去玩時吃了一碗八塊的麻辣燙都要被罵不珍惜爸爸辛苦賺來的錢。

這就是許思麥一步步遠離許永剛那個家的原因。

可惜只有她自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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