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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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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潼,你先去書館吧!我爹要帶我去爺爺那裡,我都好久沒有看見他老人家了。”說著,束河就朝著千潼擺著手,轉頭就往家的方向奔去,他可是打心底裡的想爺爺,如今爹爹帶他去城裡看爺爺,那可是很開心的事情。

千潼看了看手裡那幾塊銀幣,那是束河給他拿來的,而且還不少,說不定就是前天他們去玉家祝賀的時候收了很多禮呢。

他又抬頭看了看束河遠去的身影,看著他帶著歡喜的笑容想著回家的快樂,心裡莫名的一陣空落落。這可不是“嫉妒”,而是渴望,渴望不是隻有他和爺爺二人帶著不知一切的記憶活著,而是活著的目的,即使現在他依然知道要為那個心愛的女孩“活著”,能與愛的人手牽手的感覺,可他的心裡還是會莫名的出現那種“渴望”,他不知為何,畢竟是個孩子,就是會突然出現,他也會帶著歡喜的心情去書館尋找他的“道”。

來到書館,千潼迫不及待的將一塊銀幣丟給了看門的年輕人,年輕人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任由千潼跑了進去,他也沒和千潼說明哪些東西碰不得的事項,因為他清楚這塊銀幣是陳家特製的,只有有關係或者族內的人才有,便沒管千潼,就是千潼真的把那些東西搞壞了,他覺得千潼也賠得起。

剛踏進書館的一刻,他滿臉的驚異,這是他第一次來,第一次看見這麼美的場景,相比上次看到的“命運”,這裡所表現的更加夢幻,溫暖。

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滿天飛的書,每一本書都漂浮在空中,被著無數星光點包裹著,發出著耀眼的藍光,那些藍光與天空之中的陽光剛好相融,形成更加美麗的金光線。屋頂是由玻璃板做的,所以陽光剛好能夠照射進來,但同時,那玻璃板下鑲嵌了許多的藍寶石,再加上許多亂飛的小藍蟲子,剛好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星辰美景”,那些蟲子似乎是自願待在上面的,它們很喜歡沐浴陽光,它們更有一個癖好那便是喜歡書香氣,每次閒著沒事的時候便趴在書上面,不過現在因為陽光的強烈“溫柔”,它們都趴在玻璃板上睡著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蟲子並非是蟲子,它們沒有蟲類的任何器官,只有外形,就好像它們是被人造出來的神秘蟲族。

書館內部兩邊的牆壁更是發著暖洋洋的氣流,那是一種可以保持書館任何書不受損壞的物質,是他們自己所發明的一種流體,更為厲害的是它們不僅可以在冬天保持溫暖,夏天保持常溫,還可以在每一種惡劣的環境下保持恆溫,甚至模擬出來能夠改變周圍氣流的物質,就算是會發生災難,它們也依舊可以模擬災難的恆溫來為書保護,若是必要環境,這些氣流還可以形成氣流體護住書,至於能夠保持多久,沒人知道,可能上千年,可能億年,無跡探查,只是這些不過是被發現的氣流體而已,被用作保護書籍的作用,它或許還有其他作用,沒人知道,人們只是還在探尋的路上慢慢行走而已。

千潼幻想了一陣,慢慢清醒過來,一點一點的朝著裡面走去,就在他再往前走一步時,一塊透明的玻璃攔在了前面,千潼感到好奇,用手摸了摸,突然間,整塊玻璃都發起了亮光,千潼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空間。

這空間很神奇,有著無數星點點綴,浮誇的氣雲,他沒見過的顏色,宇宙,幻影都如泡沫般湧入千潼的思維裡。他感到自己在行走,走雲朵形成的路,感受不同氣流的吹洗,聆聽各種不一樣沒有聽過的聲音,那一刻很夢幻,甚至自己的意識都發生著不一樣的變化。

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玻璃的內部,也就是書館那些書的旁邊,但此刻的自己已經非常非常小,宛如書旁藍色粒子般大小,更為奇特的是千潼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處在一種什麼放鬆自在的感覺。

“小子,你是新來的吧,放心好了,不用太緊張,這不過是把我們的靈魂帶了進來,沒有什麼危害。”

千潼扭頭一看,發現一位比他年齡大很多的孩子在他的耳邊低聲細語道,那孩子似乎很開放,沒等千潼疑惑,他就“嘩啦啦”的往下說了去,根本不給千潼插話的時間,千潼也只能安靜的聽著。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會這樣子吧!主要還是那塊玻璃的奇效,那塊玻璃沒人知道什麼來歷,只是玉家家主年輕的時候偶然得到的,後來才得知那是‘時書玉’,當然這也只是給他的名稱,至今沒人得知真實來歷。它的功效便是保護書籍,並且為書籍建立連結條,也就是你進來時所看到的夢幻場景,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同,它是為了能夠將靈魂與書或與書一樣形式的物體,圖畫,等反正就是‘圖片’的形式形成連結,換句話說就是書理解人,人理解書,心法也好,功法也好,就是會比沒有連結靈魂狀態更能精通,要是悟性好一點的,說是日學千法都不過分。”

“但是它有個缺點,便是容易毀壞,也沒人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好的環境或好的地方,會氧化掉,人為的破壞掉,就是普通人也能用刀劍一劍擊碎,就是很脆弱,所以館主才建了這麼一個地方,一是為了保護,二是他喜歡收集書心法功法之類的,便將所有的都放在了這裡,這也就是為什麼整個鎮子只有這一個地方的原因,館主就是玉家家主哦。”

“同時它也很貴,很稀有,只是對那些有了基礎或者內力的強者沒什麼用,但對於孩子打基礎那可是無價之寶,原本這塊玻璃很大很大的,可是那個時候館主還不知道,便氧化了一部分,只留下了這一塊,再後來有的地方也發現了,慢慢的它被人們發現了用處,起了名稱,館主才建立了這一書館,直到如今這塊玻璃還是很稀有,珍貴。”

“怎麼樣!我說的可好。”

千潼看著他那得意的模樣,有些不理解,只是一時間接受了這麼多的資訊很不適應,再加上靈魂與書籍的接鏈,感到有些頭暈起來。

“小子,你幾歲啊?”

“五歲!”

“也難怪,你才這麼小,靈魂難免有些吃不消。”男孩看著千潼,聽到千潼的年齡內心有些震撼,不過為了掩蓋自己“愚蠢”,便笑了笑。

“我感覺,自己...自己的腦袋裡有很多的書朝我飛過來。”千潼頓感頭疼,揉了揉頭,疑惑的看向男孩。

“額,這也沒什麼,只是你不適應而已。”

千潼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的手掌心裡就出現了一本書,它的名字叫落千。千潼看著這本書,內心倍感疑惑,但好在頭有些好點了。一旁的男孩看著千潼手裡出現的書,心裡莫名的羨慕。

“給你吧!”

“啊?這可是上乘的!”男孩疑惑的看著千潼把書遞給他自己。

“這本書是掌法,好像對我沒什麼用,給你吧。”那一刻,男孩的內心莫名的觸動了起來,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默默的看著男孩。

“好吧!不得不得承認你是天才,不可一世的天才......”男孩微微說道。

“為什麼?”

“一般能夠進來的六歲都是奇蹟,更何況你才五歲,那悟性已經高到誇張,其次便是你的連結,一般人能夠與一本書或幾本書相連,同感已經不錯了,可你,你從一開始進來就是連結了一群書,或者是全部的書,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衝擊力。”

“那你......”千潼剛開口問,男孩就繼續說道。

“我承認我羨慕你了,我之所以在外邊是因為我沒辦法溝通任何一本書或者物質,我的悟性太差了,已經五天了,我本來就沒什麼錢,我家裡也就我一個人,我努力幹活掙錢就僅僅只是為了能夠進來,希望提高悟性,才能領悟法意,可就是我把體修滿了,都無濟於事,我根本...根本就不是...就不適合...我根本看不到希望,我看著那些天才...那些天才,我...甚至連他們的影子都追不上,跟別說還能有什麼宏偉的志向,這個世界根本就不缺天才,我根本就不知道活著...活著...能幹...”

“看到你遞給我書的那一刻,我沒辦法再偽裝自己了,我遇到的那些天才,那麼自傲孤高,那麼一世不可近乎,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把自己的情緒仍在你的身上...可我...真的好累...五天了,我還在外圍,連入場卷都找不到...我......”男孩慢慢的,那些委屈的情緒化作淚水嘩嘩流,沒辦法,他從小沒了父母,一人生活,除了幹些體力,有些體修,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他聽說了這裡“時書玉”的作用才來的,當然也只是這裡因為玉家家主性格的原因過於便宜才能夠進來的,他的樣貌平凡,沒有天賦,只能靠努力和運氣,那些壓在心裡的情緒,他在被體會到第一次“溫柔”的感覺後便徹底繃不住了,如今他已經16了,別看小,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是落伍者了,再加上他什麼都沒有,孤身一人能活著已然不錯了,當然懷璧其罪,他因為過於平凡,相比那些身懷異寶還沒來得及看世界就隕落的人稍些好點,畢竟沒人會來關注在意一個沒什麼用處的人,除非是運氣,亦或自己過於努力所散發的魅力,或命的安排,如今看來,他遇到了千潼,似乎運氣很好,也或是他人生的轉折點,以至於他自己日後都沒法想到那個羸弱少年的蛻變。

“你這是憂鬱症嗎?”千潼帶著好奇的問題說道。

“是心理分析書裡面提到的抑鬱症嗎?”男孩略帶哭腔問道。

“嗯,就是那個有名的作家一筆震江河寫的。”

“那我應該是吧,那個書有點看不懂......”

“沒關係,我也是隻懂一點點。”千潼看著他猶豫的樣子,一把抱住了男孩。

原本不哭的男孩被千潼這麼一抱,眼淚不爭氣的落了幾滴,只不過這次是因為被人理解,聆聽所感到的歡喜之情。就這樣兩個靈魂相擁在一起,千潼似乎也懂那種感覺,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與他一樣,只是感到心裡空蕩蕩,胸口空落落的,便一把抱住了男孩,那一刻金色粒子伴著陽光鋪在他們身上是那麼的閃爍,再加上天上藍色粒子的對映,他們似乎成了一幅畫,一幅刻在星空之中的星星。

“你要走了嗎?”

“嗯,你給我了掌法,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我的靈魂已經開始虛化了。”男孩看著自己不斷虛化的靈魂,它們分解出許多微粒金子,擴散在空中,飄到了蟲子的睡眠處。

“走了,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千潼!”

沒等男孩在開口他就消失了,回到了玻璃外,因為玻璃內全是霧氣是看不清已經變得很小的千潼的,他微微輕笑了下,用手擦了擦沒有乾的眼角,遲疑了一下,便轉身走出了門外,手裡還拿著那本“落千”。

“謝謝......”

......

玻璃內的千潼還在腦袋裡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書,或者自己覺得好的書,即使那些出現過的書適合千潼,可千潼畢竟是個孩子,他更偏向自己喜歡的書,哪怕沒什麼用,小孩子嘛,還是以喜歡為主。

“酒?”千潼想著想著,一個類似酒壺的圖片出現在千潼面前,在酒的旁邊寫著“酒劍”。

他越看越入迷,整個人的思維都陷入了進去。

酒壺的模樣十分神奇,整個壺身是由紫玉金箔製作而成,淡淡散發著紫玉的清香味,那是一種生長在長白山湖底的植物,是經過精挑細選做出的紫玉,它不需要千錘百煉的力量,反倒需要精琢細磨的耐心。壺口是一朵紅花盤繞了一圈,淡紅色的花形與紫玉相融在一起,形成讓人驚歎的藝術美。雖說只是纏繞了一圈,但這一圈卻十分精細,不僅形狀的細節摘剪的入微,就連那些讓它自然而然形成的形狀也十分驚奇,僅僅只是一朵花,卻像一條龍,爬行壺口是那般的壯觀。

壺身的整個外形的光滑度亮如月光,白如雲片,用手摸起來沒有一絲的粗糙感,就算用手不斷來回觸控也不會有一點而髒,無論是水漬還是灰,一點也不會染上去,那是因為整個壺身外塗了一層水晶膜,同時也增加了硬度,一般的撞擊很難有損傷,若是使用的原主加上一點內力,就算別人用法術還是武器一般的都不會造成傷害,甚至連磨損也不會有。

千潼看著眼前酒壺形成的畫面,心裡雖是震撼但依舊感到它是一位細手女子所作而成的,在千潼的心裡像是“母親”溫柔的感覺,即使千潼沒體會過,可從心底還是有著莫名的輕柔感,不過,它還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悲憂感,只是千潼沒有感受到罷了。

壺底是由八足而立,它們像藤蔓越一樣蔓延上整個杯底,周圍的圖案全是奇花的模樣,顯得很幽靜和恬美。八足相比由玉做的壺身不同,它是木藤圍捆而成,同時又被鋪上了一層玉箔,與整個酒壺很自然的貼合在一起。

沒等千潼回神,一陣酒水噴湧而出,一下子淹沒了千潼的整個身子,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酒氣湧入喉嚨,全身被酒水包裹著,很不舒服,千潼不愛喝酒,只有偶爾間淺嘗了一口,覺得很難喝,他不愛喝苦的,喜歡甜的。

“劍?”

千潼被酒水沖洗的閉上了眼睛,那一刻神經莫名的連線起了酒水的活性,他看到那是一把流著血,被酒水沖洗的劍,看上去很新,卻又那麼的“破舊”,在劍的身上時不時的散發出憂愁,逍遙之感,這兩種不同性質的情感衝撞在一起,很矛盾又糾結,接著產生出許多的情感,無線的環繞,在一起,千潼捏著腦袋,感覺要炸了,一陣陣黑白由情緒組成的畫面在腦海裡不斷閃過,越漸越快,就像腦袋被人摁住連續的撞了好多次。

“啊!啊啊啊,好...疼......”千潼的鼻腔,胸腔,腦袋全部被酒水灌了進來,他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嘴巴因為酒水的緣故已經喊不出來了。

“劍!”千潼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把酒劍,他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拖著自己的靈魂往前走,想要去握住劍,至於原因是什麼他不知道,只是自己的身體想要去握劍,就好像握住了劍就安全了。

“呼呼!呼......”千潼猛然間握住了劍,那一刻他感到雖是酒劍可“劍心”是實的,一陣說不上來的情感湧入心口,那劍化作水一樣的汽騰鑽入自己的腦袋裡。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靈魂的模樣,剛剛所發生的似乎只是幻覺,可自己手上多出了一本“酒劍式”的劍譜,他感到酒劍鑽入自己體內的時候自己已經領悟了酒劍的意義,同時酒劍消失的時刻,有兩三句話出現在了千潼的腦海裡。

“天下無酒豈來愁?”

“一招一酒勝春風,一水一滴勝美色。酒醉人醒一場空,夢不醒又如夢醒......”這似乎是創造劍譜的人說的話,只不過因為出名被館主記了上去。

千潼看了看自己的靈魂在不斷虛化,周圍的書都安靜了下來,看了千潼選到了自己的書,同樣也是書選上了千潼致使其他的書不再那麼急的湧入千潼腦海。

“看來,我也得出去了。”千潼的靈魂已經化作粒子飄散在空中,自己回到了玻璃外。

千潼剛剛出來,並沒有著急出門,而是盤腿坐了下來,他感到自己體內有一種內力暴躁的感覺,現在得趕忙使用玉女訣,讓自己冷靜下來,八成是剛剛酒湧進身體的緣故吧。

“呼,呼......”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都冷靜了下來,心臟跳動的次數在他的耳邊已經可以聽得見了。

“滋滋滋......”

興許是千潼使用玉女訣的緣故,周圍白色的氣流也被千潼吸引了過來,它們慢慢的走近千潼的身體邊,微微鑽了進去。

“啊啊!啊啊......”

“咔咔!咔......”

千潼聽到自己的骨頭在不斷淨化,不斷髮出著響聲,這讓他變得很疼痛,包括自己體內的氣血也在不斷的翻湧。雙手的面板在不斷換皮,骨頭的骨架子逐漸的變大了些,自己的身形也有些長高了點,他那獨特的眼球,似乎變得更加深邃起來,大腦對於外界的感悟變得透徹清晰,心臟也擴大了一毫米。

體內的氣慢慢的變得多了起來,內力相比之前也變得雄厚起來,嘴巴也微微的變薄了一點點,有些像女人的唇感味,給人一種魅惑清白的模樣,因為千潼還是孩子,所以整體看起來甚是可愛。

這期間只持續了短短几分鐘,千潼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到更加光滑了,尤其是自己的骨頭好像變得比之前更大了一些,更加堅固了一些。

“這就是脫胎換骨嗎?”千潼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上就算是脫胎換骨的形式,因為體記憶體在的物質已經夠多了,現在被酒氣微微激發了出來,就實現了第一次脫胎換骨,這也是一次不小的收穫,千潼倍感驚喜。

“呼,我感覺我變得強壯了起來,回頭一定要找束河比試一番,看看誰才是最快的。”

他帶著歡樂的心情走出來書館,可看到了一個昨天剛剛見過的人,他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那人也在看著自己,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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