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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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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唐流天安頓好了柳家父母,帶著戚秋天前去戚家言明戚秋天的清白。

唐流風將這一系列的案件的原委做了修改公佈於眾,大體意思就是眾人合力圍剿,將那兇犯斬殺,自此國東郡人士無需為此擔憂,並撫慰了三位受害者的家屬。

秦時山的眾位小道友,完成了師父交代的任務,又得了師父的准許在這國東郡遊玩幾日。

子楚和子宋,自那日後就留在唐家,閉門不見客。

唐流天這幾日安頓好柳家父母和戚秋天後,日日都來拜訪子楚子宋二人,卻被攔在門外,三日都未能見到人影。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是在自己家,卻還有見不到的人。

每日被拒,就跑到集市上晃盪,買些柳詞和柳同喜歡的物件,跑到二人的墓前喝酒。

終於,第四日,唐流天又敲了敲子楚和子宋的院門,這次並未傳來子宋不耐煩的‘不見’的聲音,是子楚詢問了一句,得知是流天后,遣子宋開門迎唐流天進去。

子宋開門後,冷言道“快些。”

唐流天知道這子宋性格不拘小節,但是自那日從柳宅回來後,他對待人的脾氣好似越來越不好。

“子宋,不要太失禮。”子楚招呼流天坐下。

流天卻發現子楚面容憔悴,身體似是很虛弱,如今雖是深秋,他卻手拿暖爐,身披斗篷。

唐流天坐到子楚身邊,有些急切的問“子楚兄可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我請大夫?”

子楚輕笑一聲“流天小友多慮了,確實因為前幾日我動用法力太多,導致現在對寒冷的感知度更高了,所以格外覺得陰冷。並無大礙的。”

流天似是不太相信,但是子楚又道“所以這幾日,子宋一直幫我施法用以緩解寒氣入體,這才怠慢了幾位。”

這幾日,除了唐流天日日都來外,秦時山的道友們也是一日換個門徒過來,都被子宋攔在門外。

而這邊的子宋,聽到子楚的話語,不屑的哼了一聲。

子楚無奈的搖了搖頭,問流天道“你來找我,有何事?”

流天微微一頓,好似在猶豫是否應該問出口,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幾日日日過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流天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子楚道“子楚兄和子宋兄,與那鳳歸雲和程崇是什麼關係?”

子宋轉頭看過來,狐疑的問道“你為何覺得,我們之間有關係?”

流天頓了頓,道“子楚兄有那移風一族的族徽,與那戚秋天和鳳歸雲配合默契,還可以施法幻化出那四百年前的露似山之境,不只是我,秦時山的諸位道友興許也是有疑惑的。”

子楚點了點頭,“我並不打算隱瞞,不過確實如流天小友所說,我和子宋的種種行為確實頗為可疑。”

子楚還要說什麼,卻先轉頭對子宋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流天疑惑之際,子宋已經手一揮,一陣凌厲之氣將身後的院門劈開,拓南和儲雨抬袖擋住這凌厲之氣後,朝幾位行了一禮。

儲雨拎著從集市上買的油紙包裹的糯米藕,微笑道“聽說今日流天兄來拜訪二位,我們也來看看。”

子宋臉色更臭,但子楚笑盈盈的迎二位入座。

子楚輕輕的咳嗽了幾下,接過流天遞過來的熱茶,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

子宋先開口道“諸位應該知道,賦長教的堂主是何人吧?”

儲雨點頭道“幾月前,我們在越玉山見過一面,他那時幻化作一名少年的模樣,但實際上,他應該已經有近千歲了。”

子宋點頭,又道“賦長教的封興堂主,自千年前就跟隨彼時周宗教的教主叔歷,百年前周宗覆滅,他便將賦長一堂延續了下來。四百年前,其實他也在露似山,並且損失了不少的部眾。”

“四百年前?為何他們也會在露似山?”拓南問道,“彼時還是周宗,所以,這事和周宗教有關係?”

子楚搖了搖頭,道“彼時周宗一脈也是被陷害的一方,之所以出現在那裡,是因為一封來歷不明的信。”

“信,只憑一封來歷不明的信,就率眾人過去了嗎?”流天疑惑,堂堂一大教,不應該會如此草率才是。

子宋微微嘆了一口氣,“彼時的叔歷已經消失三月有餘,而當時那封信雖未署名,卻通篇都是隻有叔歷和封興二人才知道的秘事,雖心有疑惑,還是前去一看。”

“結果呢?”

“結果,聽封興大哥說,那是一場奇怪的騙局,移風一族被滅,封興大哥雖然逃了出去,但帶去的周宗教百餘眾也消失在露似山山外,無影無蹤。”

“當時除了移風一族,還有人被害了?為何師父從未提起過?”拓南低頭思考著什麼。

“周宗彼時行蹤隱秘,百餘眾不是被害,而是消失,移風一族被害在露似山內,當時南徼雖四處搜查,但同樣沒有搜到任何線索,所以你的師父自然是不知。”

儲雨點了點頭,看向子楚二人道“所以你們二人,其實是奉封興堂主之命,來調查此事的?”

子楚點了點頭,道“自四百年前,停梭一門就在追查這事,自然知道露似山下那場慘案的原委,有那族徽,知道些密辛,著實不算難事。”

子楚二人的解釋似是得到了幾位的理解,子宋便開口要趕人。

子楚微微笑道“多謝二位小友的糯米藕,我收下了。”

子宋連推帶拉,將那聒噪的三人趕出了院子,因為院門已經破爛,伸手做了個結界將院子圍了起來。

“你這人,真是沒禮貌!”拓南看著這結界指著裡面大聲抱怨,雖然他現在看不到裡面的情形,自己的聲音似乎也是傳不進去,但他又扯開了嗓子吼道“你這隻肥雞!”

下一秒一束凜然的劍意直逼拓南而來,拓南一個閃躲就要出劍,但自己那劍還未出鞘,就被這劍意擋了回去,他自己也被這劍意追著跑出去好遠,儲雨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和流天道別後,也追著拓南而去。

而目送二人遠去的流天,卻轉身,思索了片刻,輕輕釦了釦子宋設定的結界。

片刻後,那結界應聲而滅,流天微笑著抬腳走進院子,剛跨入院中,那結界又悄然的起來了。

流天抬頭看了看子宋設定的結界,又看了看坐在對面不遠處的子楚子宋二人,一笑,道“二位好生謹慎。”

流天入座,子楚給流天倒了杯茶,子宋手一抬,示意子楚給他把茶滿上,子楚便裝作畢恭畢敬的將子宋杯裡的茶添滿。

喝過子楚倒的茶後,子宋便問道“說吧,你想問什麼?”

流天低頭思考了一下“我還是想知道,二位和鳳歸雲和程崇的關係是什麼?”

子宋說道“我們是同時認識程崇和鳳歸雲的,至於說關係,大概是救與被救的關係。”

流天似是理解了什麼,又道“雖然我可能比較失禮,但是……”

“覺得失禮便不要問了,對你沒什麼用處不是?”

子宋打斷流天的話,流天便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子楚問道“那,還有一事,我想問一下二位。”

子楚微微點頭,流天便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當日,鳳歸雲說移風一族三百年會有次輪迴,是否意味著,我若潛心修煉,終會有和詞兒見面的一天?”

子宋看了眼子楚,隨即答道“柳詞的三魂七魄損毀嚴重,這個不好說。”

流天聽著話,一陣沉默,似是作了什麼決定一般,他抬頭問道“總不能是絕對的吧?至少,有幾成的把握呢?”

子宋並未回答他,他看了下子楚,似是在觀摩子楚會怎麼回答。

他們,不可道破這因果,不可滅這世事的規則。

子楚卻是一笑“我們其實,也並不有萬全的把握,但是,我相信,若是有緣,總會再見,流天兄,你可要加油修煉呀。”

子宋嘆了一口氣,而這邊的流天,似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般,忙點頭致意,冷靜片刻後又道“我也知世人皆要向前看,可我和詞兒的決定,絕不是遺忘,而是相期再會。感謝二位。”

唐流天起身,朝子楚子宋行了一禮,隨後就要離去。

走到半路卻被子楚叫住“流天小友,你是為何,會有這個疑問呢?”

流天轉身作揖,答道“詞兒雖然知道她是移風氏人,卻對移風氏的歷史並不瞭解。他不知道萬年前是什麼樣的情形,也不知道,四百年前她的家族發生了什麼。”

子宋似是瞭然了,默默點了點頭。

流天又道“那最後一拜,如何想都很奇怪,不似是對我們所講,我想,那是鳳歸雲對二位講的吧。”

流天一笑,微微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待流天離開這結界,子楚又將這院中的結界加固了起來,

施法後,轉而對子楚說道“你胡謅了四百年前的事,還把封興大哥編了進去,真不怕他提刀來砍你?若是秦時山的人問起來,封興大哥說漏嘴了可如何是好?”

子楚卻悠悠然的喝了口茶,而後皺眉道“怎麼涼的如此之快。”

子宋端手等著子楚的解釋,子楚抬眼看了看子宋,道“你莫要這麼古板,你和我配合的不是很好嗎?故事嘛,三分真七分假,孰真孰假誰會講的明白呢?”

子宋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人,終究是問了出來“我也有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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