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嚯,被天道眷顧的孩子啊,竟然也會被遺棄?不過也是,天道那傢伙那麼遭人恨,有些傢伙會遷怒到孩子身上倒也正常。”
他將青陽撫養長大,又教會他許多技能。
得知了青陽的能力是可以控制萬物生長,以及超強的治癒之力後,便著手教導他這方面的法術。
他總不讓青陽動自已心愛的卡牌,因為青陽總想拿它去跟隔壁的魔族小孩打撲克。
只是虛妄或許怎麼也沒想到,他離開後,青陽最常用的,卻是自已的卡牌。
虛妄說,青陽的天眼有大用,會被人惦記,所以平日裡總是讓青陽蒙著眼睛,憑感覺做事。
青陽沒有親人,所以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便是這個一直護著自已的師父。
他一直在黑暗的狀態下生活了幾十年,偶爾覺得煩悶,會偷偷解下眼睛上的布,看一眼這個世界。
直到一個神族意外闖進了魔界,發現了青陽的能力,產生了奪取他力量的想法。
虛妄護住了青陽,卻死在了那片他生活了數百年的土地上。
他本來不該輸的,虛妄是魔界數一數二的強者。
只是,他有要保護的人。
有了軟肋,就不再無敵了。
“青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都把你養這麼大了,能不能管我叫一聲父親?”
虛妄的傷勢已經嚴重到連青陽都治不好了,可他卻還有閒心打趣著。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青陽,這神器你收好,自已用也好,賣給別人也行,總歸是對你有用的。”
“別哭......怎麼說我也快活了一千多年了,再活下去,就要見證自已的衰敗了,早點死也挺好的,我可不想看到自已變醜變弱。”
“我的旅途結束了呢,青陽,以後就要你自已走了,我好睏,我先睡了......”
“您別睡!您醒醒,師父,父親!!您理理我啊!您......再不理我,我就拿您的卡牌跟去別人玩鬥地主了!”
“嗯......都依你吧,能在死前聽到你叫父親,人生也挺圓滿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徹底閉上了眼睛。
“好了,也給夠你師徒情深的時間了,現在該你受死了,明明乖乖交出那雙眼睛,就沒那麼多事了。”
“我是師父的軟肋,才讓他輸的,但現在,我可沒有軟肋了。”
青陽拿起虛妄的卡牌,明明是第一次使用,卻無比契合。
他結合自已天眼的能力,用卡牌將那神族殺死,當場給虛妄報了仇。
虛妄死後,青陽沒有繼續蒙著眼,因為他沒有軟肋了,他不怕任何人覬覦他的力量,因為他們奪不走。
青陽越來越沉默,他踏上了虛妄曾經走過的路,尋著他的蹤跡,想要了解在自已出現前,他的人生。
青陽成為了虛妄的影子。
用著他的神器,穿著他曾經的穿衣風格,以及跟虛妄一樣,明明總是一臉淡然,看起來很靠譜,卻又喜歡一本正經地打趣別人的性子。
他成為了魔界第二個虛妄,一個被人忌憚的存在。
暮說,青陽只有在人界,成為万俟清和的時候,他才是他自已。
靈想到青陽在人界的那些日子裡,經常會露出笑顏,會與自已開玩笑,自已當時還說他不適合笑。
以及第一次見万俟清和時,他提到自已是被收養的,那股低落的情緒。
“所以說,師父他其實是想以師祖虛妄的名義收養我的嗎?”
万俟清和曾說,青陽的年紀可以當她爺爺了,可其實青陽才不過活了三百多年。
“是啊,師祖在魔界可是很出名的,第一次見師父的時候,我都差點認錯,他真的跟師祖很像。”
“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孩子嘛。”
青陽一直在把自已當做虛妄來活著。
他或許更希望,那時死去的是自已。
靈再次發動能力,透過那面牆,看到會議室裡,聽著青陽與人商議的虛妄。
同樣的髮型,同樣的服裝,同樣平淡的表情。
他自言自語地小聲說著:“長大了啊,青陽......都能領導別人了。不知道眼睛的傷會不會很痛?”
青陽只感到自已耳邊吹過一陣涼風,他有些疑惑,問身邊的人:“屋子裡開窗了嗎?”
“沒有啊,隊長你熱嗎?我去開。”
“不用了。”他又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嘀咕著:“我是被鬼纏上了麼......”
不同於人類死亡後會轉世投胎,天界的生靈死後,靈魂會在天界飄蕩很久,久到徹底被世人遺忘,久到連自已都不記得自已是誰,最後消散。
當然,有喚靈師的存在,自然會有復活的可能,只是能讓別人復活的特殊能力世間少有。
虛妄似是注意到了靈的視線,穿過牆面,飄上了二樓,走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靈有些緊張地吞嚥了下口水,怯怯地喚了聲:“師祖好。”
“什麼?師祖在這裡嗎?”
靈施法讓暮看到了面前的虛妄,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打起招呼:“師祖,好久不見!上次還是諾拉用了法術才見到你的呢。”
“好久不見,暮,又長大了。”
說罷,虛妄又看向靈。
“誒~魔族的小姑娘,怎麼會有喚靈師的能力?好稀奇。你是......被摩爾索斯抓去做實驗的孩子吧。”
“你怎麼知道?”
“青陽先前被暮叫去神界幫忙照顧一個不願回魔界治療的小孩,我跟著去了呢,不過那時候你應該不長這樣,後來我去見了個老朋友,一段時間沒回來,沒見證到你的變化,還真是可惜。”
“嗯......讓我看看,你還吸收了青陽的能力啊,那你也會讓植物生長嗎?”
“不知道誒,我沒試過。”
“這房間裡沒有種子啊,好可惜。”
三個人嘰嘰喳喳地聊了半天,吵得樓下會議室的青陽都沒心思繼續講吓去了。
本來他想著忍忍算了,直到他聽到了窗臺上自已精心養護的花似乎衝破窗戶爬上牆壁的聲音。
他重重地放下茶杯,推開了門:“今天先到這裡,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