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許易看著氣氛不太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誤會了,我打的我打的,小逢就是個湊熱鬧的。”
聽了這話,江予淮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蹲下身子去看姜逢的臉。
“有沒有受傷?”
姜逢搖搖頭,又說:“但我的心靈受到了創傷!”
江予淮挑眉,看她繼續用痛心疾首的表情控訴:“他咋這樣!果然男人只有掛牆上了才會老實。”
“……”
姜逢目光在他身上打著轉,話鋒一轉:“你來幹嘛?”
“席堯打電話說你進局子了,問我知不知道這事。很顯然——”
他笑意盈盈看向她:“我並不知道。所以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又沒犯事兒。再說了,告訴你不就等於告訴了我媽。告狀精。”
她又不傻。
從小到大江予淮背刺她的還少嗎?
今兒威脅的讓他幫寫作業,明天飯桌上就會出現顧女士的名菜:藤條炒肉絲。
有一回姜逢氣不過,絞盡腦汁倆星期,終於想到了一個既可以整江予淮又能讓他有苦說不出的絕妙計劃。
但這小子太精了。
當那封偽造的早戀情書從他書中掉出來時,他甚至情緒沒有半點波瀾,淡定地將其往懷中一揣,“不會耽誤學習,我有分寸。”
“……”
然後就是顧女士的連連誇讚:“哎呀真懂事,早戀都這麼懂事!”
隨後將目光放在了一旁賊眉鼠眼的姜逢身上,臉瞬間就垮了。
“你也爭點氣。”
姜逢:“啊?那我也早戀?我也有分寸!”
顧女士白愣了她一眼:“你就算了吧。你出趟門我都擔心。”
姜逢一喜:“媽媽…我知道我是有點姿色的,但現在是法治社會。”
“?想什麼呢。媽是擔心那些小男孩。”
行……
姜逢淡淡收回思緒,許易被叫了進去,進行調解。
江予淮順勢在她身旁坐下,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微信有幾條未讀訊息,他解開鎖屏點進去,秦樅在問他怎麼走了。
回了句有事後,肩膀倏地一重,他偏頭看過去,姜逢因為太過睏倦,頭點著點著,就靠上來睡著了。
秦樅的電話在此時打進來,響鈴只響了一秒鐘就被接起,江予淮放低聲音應了聲。
那頭問:“你還回來嗎?”
“不回。”
“什麼事兒啊大半夜的,這玩的更高興呢。”
“姜逢。”
不做其他解釋,單單這兩個字,秦樅就懂了。
“行,但他們鬧,說你先走了不厚道,下回你坐東。”
江予淮將肩頭滑落的腦袋託了託,輕笑,“用不著下次,這回也算我的。”
電話結束通話,他點開秦樅的微信,隨手按了幾個數字轉賬過去,又將手機調成靜音。
保持這個姿勢坐了不知多久,許易出來了,身後還跟了個額頭包著紗布的男人,應該就是兩人口中的渣男。
江予淮本能地就睨了過去。
陳思齊不情不願接受了調解,這會正鬱悶著,猝不及防傳來一道不算善意的視線,他迎著看過去,有些疑惑。
不認識。
但他瞪我幹什麼?
江予淮淡淡收回視線,抬起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姜逢的臉頰。
沒什麼反應。
許易走過來,剛要開口,被江予淮打斷:“先走吧。”
許易沒做他想,點了點頭就拿起包離開。
江予淮這人,性子難琢磨了點,但對姜逢確實是沒話說,說是親哥都不為過。
姜逢交給他比交給她爹媽還放心。
等許易出了門,陳思齊也準備走了,只不過他前腳剛邁出去,剛剛那道視線的主人忽然出聲將他叫住。
陳思齊頓住腳步,扭頭問:“我?什麼事。”
江予淮還保持著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插在兜裡,一手託著姜逢半邊臉的姿勢,懶懶掀起眼皮看著他,語氣意味不明。
“玩多線就有點水平,省的別人大半夜睡不了覺還得陪著來捉你的奸。”
陳思齊皺起眉,很想回一句關你屁事,但這人看著又不太好惹的樣子,乾脆沒吱聲,低著頭腳步匆匆離開。
席堯走出來,看見江予淮還在這,一愣。
“你怎麼還沒走?”
視線落在他肩頭,恍然大悟:“給人喊醒回去睡啊,這麼睡脖子不難受嗎。”
“這就回了。”
他移開肩膀,姜逢驟然失去支撐,迷濛著眼:“許易呢?”
“走了。”
她倏地睜大眼,“啊?怎麼不喊我。”
江予淮沒接話,徑自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姜逢捏了捏痠痛的脖子,小跑著跟上去,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
在打了第七個哈欠後,江予淮拉開車門,示意她坐進去,隨後自己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位。
“回公寓?”
姜逢閉著眼拉安全帶,沒什麼力氣地點著頭,戳了半天都沒戳進卡扣中,江予淮看不下去了,探過身替她繫好,發動車子。
黑色車身隱在夜色中,疾馳上馬路。
車內緩緩流淌開舒緩的旋律,姜逢聽著聽著意識就開始模糊,江予淮餘光瞥了她一眼,沉聲道:
“別睡,一會就到了。”
他話音剛落,副駕駛的座椅就噌地被人放倒,姜逢已經熟練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死了。
……
沒辦法,姜逢要是肯聽他的話就有鬼了。
車速被放慢,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硬生生開了近四十分鐘。
黑色賓士停在公寓樓下時,時針恰好指向4。
江予淮熄滅引擎,解開安全帶,偏頭看向副駕駛。
——微弱的燈光下,她睡的很乖巧。
他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很多年前某個暴雨夜晚,轟隆雷聲不斷,窗外傾盆如注,她也是這樣安睡在床上,構成殘暴天氣下唯一的恬靜和美好。
那時他做了什麼?
江予淮眸子沉了沉,抬起左手,輕輕落在她細軟的發頂。
像這樣,也摸了摸她柔軟的發。
隨後緩緩下移,落在她精巧的耳垂,卸了力道揉捏。
她不會被弄醒的,之前不會,這次也不會。
再然後呢?
一道驚閃短暫照亮了房間,他窺得她唇上半點顏色,然後理智失控。
她不知道。
她陷在香甜的夢中不肯抽離,給了他作惡的機會。
他不敢用力。
儘管鼻尖屬於她的氣味已經將他死死裹挾,迫使著他去汲取,去掠奪,但他不敢用力。
那是江予淮頭一次對惡劣的颱風天氣產生好感。
在雷雨和黑夜的庇護下,被封鎖的、不堪的內心,終於可以獲得短暫的解禁,但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
雨停後,天也快亮了。
他重新迴歸光明,一切骯髒的想法都要收斂起來,繼續盡心盡力地扮演“鄰家哥哥”的角色。
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