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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萬斤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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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萬奎幾人俱是震驚。福壽膏就是鴉片!滿清從朝野到百姓,大概就只有吸食者不恨它了。

白琪婧道:“父親,宜蘭洋行向金州府販賣鴉片?”

白萬奎沉聲道:“未可輕下定論,據我所知宜蘭洋行乃是買通了上下,借修建教堂,往金州運送貨物。按時間來看,或就在今夜明晨即到。”

白世昌道:“父親,那如何是好?我去報官!”

白萬奎道:“不可魯莽,這樣,晚飯後你和熊大銀去盯著貨棧碼頭,記住這圖案,看清貨物往哪裡運送,我連夜去找個朋友,查清這趟商船目的,二丫你和奕兒在仁濟堂,我稍後修書一封,明日裡你將林大夫請到後院,將書信呈給他看,勿要告知他人,林大夫會想辦法的,你們不要妄自行動。皇上、老佛爺、湖廣總督、陝甘總督均對鴉片深惡痛絕,金州知府犯險罔上,那必定是想孤注一擲,甚至不在意滿門抄斬。若不是藥商行會忌憚西藥運至金州,影響我們生意,時刻關注宜蘭洋行動靜,恐怕都難以發現其中蹊蹺。”

幾人都是深呼了一口氣,茲事體大,滿清時期一艘風帆貨船大概可運送200石貨物,就是2萬多斤,如果這一船全是鴉片……

王奕道:“姨丈,林大夫,可靠嗎?此事若走漏風聲,我等恐被滅門。”

白萬奎道:“放心,林大夫看了我的親筆信,必會想辦法。”

白世昌道:“父親,林大夫只是個坐堂大夫,您為何對他如此信任?”

白萬奎道:“這事說來話長,二丫,筆墨伺候,我這就修書。”

白萬奎沉吟了一會,提筆便寫:

“林兄惠鑑,漢口宜蘭洋行疑往金州運鴉片貳佰石,弟連夜暗查不及會面,託女呈書,兄請慮萬全之策以護祖宗基業並得佑金州黎民,萬奎頓首。”寫畢,白萬奎拿章便印,忽覺不妥,對幾人說,“我還是直接去林大夫府上一敘,世昌你用餐之後,擦黑就去,潛在暗處,勿要現身。”說完便將書信塞入袖中,便要走。幾人均言:“父親\/姨丈,小心為上。”臨了,白世昌道:“父親,不若我把這書信燒了罷。”白萬奎頷首喜道:“妥當。”說完從衣袖將書信塞於兒子手上,出了門。

白萬奎快步往林府走去,卻不知,此刻林府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見天井之間,被餘楓擺滿了今日購得製作罐頭和蒸餾用的器具,木盆鐵鍋毛巾柴火還有爐子,擺滿了整個院子。

餘楓站在院子看著一堆東西道:“還是得集約化生產,家庭式的作坊,折騰半天,產量恐怕都沒法保證,算了,權當實驗用品了,明日去小馬丁那再問問,洋行有啥機器裝置,一旦實驗成功,必須得提高生產。”

張宛如、林景和兩人似懂非懂道:“有道理。”

三人正在感嘆,忽聽門外急促敲門聲,邊敲邊輕喝:“林大夫,請開門!”三人俱是一驚,餘楓趕忙示意張宛如去西廂房,又輕聲詢問道:“林叔,這誰?”

林景和轉向大門,輕聲道:“仁濟堂白萬奎。”餘楓驚訝道:“他來作甚?這一院東西沒事吧?”林景和也搖搖頭說“無妨。”回頭見張宛如已不見蹤影,便開了門。

白萬奎急得門還沒大開便一個閃身進來,順手把門關好,看著林景和道:“林大夫,大事不妙!”

林景和疑惑道:“白掌櫃何故慌張?”

白萬奎左右看了看,說:“借一步說話。”說罷就往堂屋走去,也顧不得問院子裡擺放這些物件,左一步右一步躲著走向堂屋。餘楓見狀忙衝到最前面,說去倒茶,心想宛如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林景和、白萬奎兩人坐定,餘楓斟了茶,白萬奎遞給林景和一個眼神,林景和道:“小余,把門關上。白掌櫃,小余乃我至親,無可瞞之事,單說無妨。”

白萬奎定了定神道:“老哥,前幾日我託人探聽到漢口宜蘭洋行要往金州送一批貨,我原以為是西藥,便讓人仔細盯住,誰料想今日才得知那宜蘭洋行要發往金州的貨船乃是鴉片,兩百石鴉片!”

林景和、餘楓聽得也是一驚:“什麼?!兩百石鴉片!”餘楓暗自盤算了一下,一石一百二十斤,兩百石就是兩萬多斤啊!乖乖,林則徐任湖廣總督開始禁菸的時候差不多也就這個量,鴉片戰爭打完幾十年了,怎麼還是屢禁不止!這一船鴉片放到後世,槍斃1000次都不為過!

林景和忙道:“白掌櫃此事千真萬確?”

白萬奎又拿出那張有圖案的紙,上面是三個十字架分散開來,形成三個扇形,上面兩個扇形裡有兩個字母,左邊是:E,右邊是I,最底下的扇形是個Co.,未等白萬奎開口,餘楓驚呼道:“東印度公司!”

白萬奎目光一驚:“小哥識得此圖?”

餘楓道:“上學時歷史書裡有,這東印度公司乃英國佬成立,殖民印度孟加拉等地之後,專門往世界各地販賣鴉片,尤其給大清賣的最多,掠奪朝廷白銀,毒害百姓肉體精神,簡直人神共憤!前朝林則徐禁菸便是東印度公司乃罪魁禍首!”

白萬奎感嘆道:“小哥真乃博士,林老哥,事恐十之八九為真,我今夜便要探聽虛實,世昌今夜也守在貨棧碼頭,其餘人等我均未告知,老哥有何良策可解此虞?”

林景和皺眉道:“唉,宜蘭洋行我是知道的,那背後和廣州怡和洋行也有扯不斷的聯絡,既是進來內陸,八成金州知府脫不了干係,兩百石鴉片,滅族之罪,大清官員安敢如此!賣官鬻爵還不夠,硬是要把大清啃噬乾淨才罷休,白掌櫃,容我三思,擋了知府財路,此事若官府追問起來我等俱是滿門抄斬,我和小余孤家寡人,不懼那殺頭,白掌櫃一家老小在金州怕是要被翦除殆盡,不得不好好謀劃。”

白萬奎道:“白某自知不該將老哥及子侄捲入此事,實無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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