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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晚清的第一個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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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們大概都是不太喜歡早起的生物,而餘楓不同。

餘楓一早就醒了,聽著街道的雞叫,看著窗外墨藍的天色,餘楓估計了下時間,大概是早上5點多,張宛如在他身邊側躺著,昨夜西廂房褥子不夠,餘楓便從廚房拿了些稻草鋪上,一條單子一張薄被,兩人就這麼湊合了一晚上,看著張宛如後腦勺上還有一根稻草,餘楓不禁莞爾,他輕輕起床不忍驚擾。

光緒二十年五月初六清晨,餘楓看著院子上方墨藍色的天空,四周很安靜,沒有灑水車美好小世界的音樂,沒有警車救護車消防車的緊急聲號,沒有電動車滴滴和剎車的響動,沒有廣場舞動次打次的號子,沒有門口電梯“叮”的一聲……只有蟲鳴鳥叫和家畜的聲音,間或有些打掃院子的摩擦音,空氣其實並沒有多新鮮,更多的是柴煙味兒。

餘楓先去廚房學著張宛如用火鐮生起火,給鍋裡填上水,然後走出廚房,抄起院壩裡的一條竹掃把,輕輕掃起地面不多的雜物,這時大缸邊落下兩隻燕雀,一邊警惕看著院中一邊低頭喝水,大缸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廚房的青煙順著煙囪直直飄向上空,餘楓一邊掃地一邊計劃今日之事:上街購物,添置生活必需品,改造小院,晚上與林景和商議怎麼在這個時代活得更好。

正想著,身後張宛如的聲音傳來,“哥哥,這活我來,你快歇著,都怪我睡得太沉。”說罷竟有些哽咽。

餘楓看著她,說道:“現在不是在龍頭寨了,不必那麼緊張。在我的家鄉,沒有男尊女卑,那裡男女平等,女人讀書識字工作,很多甚至比男人都強,你要自信起來啊!”

正說著,林景和也起床了,對著餘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走到近前輕聲說道:“小余,隔牆有耳,清早更是如此。”

餘楓嘬著嘴聳了聳肩膀,對著張宛如做了個鬼臉,然後誇張地張大嘴巴輕輕對著林景和說道:“林~叔~我~知~道~了~”張宛如看著餘楓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林景和見狀搖了搖頭回屋去了。

張宛如走到餘楓跟前,想把笤帚拿在自已手上,餘楓不給,捏著她的臉說:“你去躺好,等著我叫你你再出來哈。”張宛如瞪著眼睛搖頭,餘楓又說,“聽話哈。等我。”張宛如這才鬆開手回了房間。

餘楓掃完地,打量著院子,忽然肚子咯咯叫了兩聲,心道,哎呀,餓了。他去東廂房找林景和道:“林叔,我去街上買些吃的,待會敲門給我開哈。”又到西廂房給張宛如說:“別出門,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走出院子,巷子裡一個行人都沒有,餘楓朝悅賓樓方向走去,轉出巷子到了正街,見到一兩個挑著菜筐的人,餘楓心中一動,便遠遠跟著:這些人到城裡做買賣,總得有市場,有市場就熱鬧,肯定有賣吃的。

走了大概10來分鐘,人聲逐漸鼎沸起來。

這是個小型的露天市場,類似後世的物資交流會,中間空出幾條道路,兩邊是攤販,蔬菜瓜果,衣帽鞋襪,木炭柴火,菸葉雜物,早點小吃等等倒是齊全,餘楓大步流星走去,要了一碗羊雜粉湯,吃了兩個火燒,出了一頭汗,感覺渾身舒坦,湯汁類食物沒塑膠袋塑膠盒打不了包,他買了幾個肉餡餅幾個素包子用荷葉包了,路上他買了一筐雞蛋,一小袋麵粉,針線,幾雙草鞋、布鞋,又買了一些粗布料,這些攏共沒花1兩銀子,想到還有不少的馬蹄金,餘楓興致勃勃地返回院子。

走到巷子口,餘楓見林景和正在院門口便喊道:“林叔,快來搭把手!”林景和忙快步上前,接過一些東西,二人一起走進院內,林景和順手把門閂落下。

二人直接走到堂屋,把東西都放在了桌上,餘楓輕喝道:“宛如,出來吧。”

張宛如應聲出來,雖一身舊衣裳未施粉黛,但看上去素雅古樸,眼中再沒了恐懼慌亂之色。

餘楓說道:“林叔,宛如,我買了早餐在那荷葉裡,你們倆快吃,吃飽了咱們還有活兒幹呢!”

張宛如開啟荷葉後,說道:“老爺,我去泡茶。”林景和點頭用手一指桌邊的立櫃,給她說,“茶具茶葉在櫃中。”

見張宛如出了堂屋,林景和道:“小余,如非必要,這幾日你就在家中,勿要出行,需要什麼,由老朽置辦。”

餘楓無所謂道:“林叔,放心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昨兒很多人都看見我了,今兒不出現不合常理了就。宛如,我不讓她出這個院子,你不還得去仁濟堂上班嘛,我今兒大采購一番,讓咱們生活得更愜意些!”

林景和若有所思道:“也有道理,可小余,務必莫去那煙館和花柳之地。”說完又拿出些碎銀子給他,“金州物價比之上海還是低了不少,這些碎銀夠這金州普通人家數月花銷了。”

餘楓點點頭,接過銀子笑道:“林叔,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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