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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珏邁著輕快的步伐躍了幾步,偷偷從背後敲一敲危行的後背。
他轉過身,小姑娘就叼著糖露出個笑盈盈的表情。
“喂,幹嘛這麼冷淡嘛,姐姐我可是很厲害的。”
她吐出一小截舌頭,再做個鬼臉,瞪一瞪眼睛。“我可是求了BOSS好久才被派過來的,天天在刑偵那邊待的好沒意思,這樣出任務的好機會也不能輪到我。”
危行故意沉一沉面色嚇她,關係算不上多親厚,因此,他倒沒有因為周珏自作主張不顧危險的事而發怒。
“這次的怪物可是很嚇人的,你也不怕被一口吞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你可唬不到我,我就喜歡打兩架,多舒服呵。不叫我出去動彈動彈,筋骨都鬆了呢。打架這樣的事,你可沒有我有經驗啊。可惜BOSS不同意我遞交的調隊申請,不然,我說不定早就是你的前輩了,哪輪得到你來說道我......”她氣哼哼說著,“別耷拉個臉啦,人都老了好多誒——危行,笑一笑笑一笑嘛。”
危行無奈,遂不理她了。
不過這樣純真而又懵懂的少女模樣,將他的思緒拉回到了好久以前了。
那時候的他,也處於恰好的青春歲月當中。
時光都停滯了腳步。
很快,天色就慢慢變昏後又變亮,從地球的另一面走到了這一邊。它邁著緩慢莊嚴的步伐,太陽在高樓大廈上露出一點點的頭,這就證明是時候了。
於是,這兩支人馬就出動了。
靠近港口的時候,還不算很晚。這個時候除了早起上學的學生,就很少有人還在外面出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已要做的事情,行色匆匆,沒有更多的注意力會投到過路陌生人的臉上。
危行掃過那些稚嫩青澀的面龐。
他把槍插在槍托裡,調整到褲腰上。
身上的襯衫牢牢覆蓋住了腰間的槍,隱藏在表面平平無奇的裝束下。
他緩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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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不怕遇到貼地海蜇,這種怪物只在夜間出行,它們具備極強的行動能力與再生能力,不怕外物切割或擊打,雷電風火都不能制服它們。據最新的調查瞭解到,它們極其懼怕光線,一點點的光線就會使它們刺痛而受傷,太明亮的光就會消滅它們瓦解它們全部的戰鬥能力。
因此,除了必帶的隨身物品及戰鬥工具外,每個人都拿了兩支便攜的強力手電,光線足以把黑夜照射的如同白天一樣明亮。
從新界到達廢都市,大概需要四天的時間。
輪船會開往那裡,柳涯說,“如果不出意外,且速度夠快的話,據靈魂推算,我們甚至可以在三天內到達。”
每個人的手環上都有特製的對講系統,可以極快的把自已的話語轉播到隊友的耳邊。智慧資料靈魂也把自已的資料鏈路到這裡,它可以為成員的行動作出推算,從而加大成功率,並減少傷亡。
在平淡無奇的氛圍下,人也生得懶散些。
夜幕還沒有降臨,此時也不在伊亞洛斯的管控之下。
有幾個人已經站到了甲板上去抽菸,現在雖然科技進步了許多,也生產出了一些不影響身體的能代替菸草的東西。只是還沒過去幾十年,還是有大多數的人改不了兩指夾著一支菸的習慣的。
新生產的煙已經改變了配料,除去能偽造出的各種口味,卻沒有這種煙嗆了。
雖然外觀可以沒有什麼不同,可很多人就喜歡那種如同刮骨撓髓般的酥麻感,上癮似的,怎麼也離不了。
很多人是不喜歡那種沒有感覺,沒有味道的煙的。因此,這種煙就如此繼續延續生產了下去。
洛榕生就是其中的一個。
指尖夾著的煙快要燃到了盡頭,他吐出一口霧氣,垂下眼睛靜靜地看著快要燎到指尖的菸頭。他把這支菸按到菸灰缸裡,看著那兩點閃著猩紅光色的火焰熄滅。一會兒功夫,在海浪送來的風中,這股煙霧就散了,連著煙味也淡了。
“小心燒著手了,”他看著自已的同伴,竟然悄聲地笑了。“也不要把燒盡的菸頭丟到海里面。”
他用古怪的話語同別人攀談,像是在哄著一個年幼的兄弟,眼底的落寞誰都看得見。
他不是很愛抽菸,甚至也算不上習慣。
只是為此排遣出幾分寂寞的意味,依戀這份吞雲吐霧的感覺。
他靜靜地沉了沉心,望著蔚藍的一片海域。海浪擊在船舷上拍打的很高,幾乎要捲到人眼前來。
只是這艘遊輪造的很好,與這艘遊輪搏鬥的不止有這片遼闊的海域,還有藏在暗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危險生物。
人或許總會有一些莫名的想法,黑暗的一面像在墨水池裡滾過一樣,沾的一顆心零七八碎,汙汙糟糟的填滿了。
或許是傾入思維在作祟吧。
許多人都會在高處俯視低處的時候生出縱身一躍的想法,或者投河,跳樓,人性當真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片蔚藍的海域,或許不止藏有怪物,或者還有人類死去的身軀。
他靜靜地笑了。
越到天色愈晚的時候,海上的光就一點點的淡了。
蔚藍的深海瞧著也暗沉了幾分。
他聽著寂靜的夜空中,只有隊員們閒談的聲音。夜風靜靜的掃過人的鼻樑,帶來一陣風的氣息,風把浪掀起來,拍在甲板上,水流聲嘩嘩作響。
夜裡,好像有很多奇妙的聲音。
洛榕生聆聽這份樂章,轉過頭來,對上危行的視線。
他很自然地露出溫和的笑意,用如同提琴般悅耳溫潤的聲音率先開口介紹自已。畢竟這是君子所為,不是嗎?
“小可姓洛,你叫我榕生也是可以的。”
危行頷首,“洛先生。”也伸出自已的手,去握住那隻友好禮節的象徵。
“遂您的意,怎麼著都成。”
他的目光像是一隻隱藏在深處窺視著的危險動物,稍不注意則會給誤入的獵物狠狠的報復。用它的利爪或是尖牙,拉扯,蠻橫的撕咬。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他讚歎一聲,“你很厲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回來後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找一個地方切磋一下。”
“我想,一個默契的隊友,也是需要一些較量的前提的。勢均力敵,證明彼此的實力,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