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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櫻花摁住通訊器喊了聲,對面卻沒有任何回應,“別睡了!你是豬嘛。”
“我在我在。”女人磁性而慵懶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是女孩子啊……
“萊文市,萊文市徹底淪陷。”
對方陷入片刻的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殺掉了嗎。”
“殺掉了,是一隻重生,不是那隻。”
“不是……?我說怎麼…你們做得很好了,總之先回來再說吧。”
直升機平穩降落到101門口的一片草地上,陸曉澤跳下直升機,浮城朝他揮揮手:“小子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就不帶你了,你往裡走找到市政廳,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他轉身要離開,又突然想起什麼,“麻煩問一下,你們是什麼營地的?”
“花嫁。”三人異口同聲,臉上浮現莫名的自豪感。
黑犬再次啟動直升機,晃晃悠悠地向上升:“那感染體為什麼不是巨顎。”
“誰知道呢。”櫻花撐著頭,盯著愈來愈遠的陸曉澤,逐漸成為一個小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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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只剩下陸曉澤孤身一人了,他眼裡閃著自己也毫無察覺的興奮的光芒,之前還擔心失去監護人的生活會很麻煩,看來是多慮了。
101人頭攢動,進進出出擁滿了人,他們大都揹著個旅行包,許多槍支的握柄從包中露出,腰帶上佩戴著砍刀或是些他從沒見過的冷兵器。
“還是敢哥造的KSG霰彈槍牛啊。”
“那可不嘛,你也不聽聽自己在喊誰的名字。”
兩個男人大笑起來,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請問,市政廳在哪裡?”
“啊是新來的吧,你往這裡直走右拐就成。”
他道謝後,果真看見一棟黃色的建築,上面掛著“市政廳”幾個字眼,便邁步進去了。
兩層小洋樓的市政廳,一樓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和他一樣穿著便服的,竟還有穿碎花洋裙和燕尾西裝的人群。
“新人來這裡拿登記單和筆。”位於服務檯右側的小姐姐聲音清澈。
陸曉澤擠到前面抽了張紙開始填寫——不需要家庭住址、電話,不需要父母資訊,只有姓名、出生年月日、年齡、體重,以及抵達101的日期,總體來看,這更像是一張體檢表。
他靠著窗沿寫著,一個女孩恰好快要寫完準備起身,臉上還掛著淚痕。
“晚晚……”這是這個女孩的名字,他下意識唸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望向他。
“啊對不起,突然就看到了。”
“沒事…”
“你為什麼哭?”她的表情變得複雜:“我父母就在幾小時前,在我面前死了,你又怎麼會懂。”
“那我確實不懂,”陸曉澤溫和地笑著,“畢竟我的父母7年前就去世了。”
“……抱歉…”
“沒關係,有時候死,要比活著容易。”
晚晚怔怔地注視著他漠然的眼神。
“神經病。”她交掉了登記單,匆匆離開。好像被當成了奇怪的人呢,陸曉澤撓撓頭。
“新人,你叫什麼名字?”他循聲望去,一個頭戴獸耳的女孩倚靠在牆角,身旁站著身穿中式服裝的俊秀男人,這應該就是她的搭檔吧。
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我叫風塵。你先回去吧。”她拍拍搭檔的肩膀,向陸曉澤走來。
“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順便和你聊聊。”
“可以啊。”他溫柔的聲線讓風塵心一動。
他們重新來到101的門口,坐上直升機。
“去哪裡。”前座的駕駛員問道。
“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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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柔軟的綠茵草地,在微風下輕輕拂動,幽藍色和夢幻紫的無名小花參差生長著。幾座小木屋略顯破敗,圍在四周的柵欄早已毫無用處,只是勉強維持著原狀。
“這裡就是晴空麥田了,春日的麥田還是很美的。”
陸曉澤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繼續往前走。在一間屋子前,佇立著幾個身著漆黑披風的神秘人,且都戴了鷹面具,看不見面孔。
“這是?”
“教會的人,有些村民還留在這裡等待他們迷失的親人,教會為他們傳遞信念,提供心靈上的指引。”風塵凝視著一座同樣戴著鷹面具的雕像,她眼中飽含了虔誠與信仰。
一位教徒瞧見他們了,朝他們點頭示意。
“那我們是什麼?”
“我們啊,我們都是聯盟的人。新世界分為四個組織,教會、聯盟、科技會和帝國,倖存者都為聯盟工作,有時會與另外三個產生一些衝突,所以不要招惹他們。”
風塵拉著他走向一片花田,自顧自坐在了草地上。風車緩緩轉動著,它背後的陽光在扇葉間忽閃忽現——這個地方如同桃花源,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閡,陸曉澤深吸一口氣,感到無限靜謐安寧。
“這是彩虹花圃,小澤以後你覺得不開心了,就到這裡來,心情也會變好。”
“嗯。”他相信她的話,隔開一些距離也坐下,“為什麼帶我到這裡來,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閒的吧…”她語氣中流露出無奈,“我太累了,可我還有好多工要做,你說我為了什麼活著呢。”
“對新人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殘忍?”
風塵笑起來,他站起身,然後伸手去拉她。這地方太安逸了,容易麻痺他,他不願意多留。
“一個人思考太多就會失去人生的意義,但如果哪天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放手也是一種選擇。”
“嗯,你說得對。咱們談正事兒吧,這裡可以接取較低階的任務——有些教徒會去危險區域幫助人民,他們當中會有人帶傷回來,你去幫助他們治療,可以獲得相應的報酬。”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這個世界你得自食其力,就像遊戲裡的冒險者,完成任務才能獲得賞金,才能活下去。他打算明天就去賺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剛剛那個人是你搭檔?”
“對,也是我的戀人。”
“那趕緊回去吧,不要讓他擔心了。”
“擔心?在麥田他還用不著擔心。”
陸曉澤衝她眨眨眼,她突然明白過來,哈哈一笑:“好,我得趕緊回去了,告訴他小澤是個小帥哥,讓他擔心擔心。”
“我的營地就在知秋,是那裡的管理,你需要什麼幫助儘管來找我。”
風塵對他交代幾句,上直升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