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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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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剛進入高中階段的學子們加油、鼓勁,增進同學、師生之間的關係,五中決定組織一場秋遊。每個班由班主任帶隊,去全縣最有名的4A景點遊玩。

作為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張弛也難得有放鬆的時間。不過作為老師,秋遊當天還是得早起,因為他需要提前半小時到達學校做好準備工作。所以六點鬧鈴響起的時候,張弛就起床,吃完早餐、收拾好自已和女兒的隨身物品。六點四十,張馳載著女兒就來到學校,等待同學們的到來。

林安然很喜歡外出旅遊,雖然這個景點她已經跟父母來了三四次了,但她仍然興致勃勃,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一刻左右就坐著父親的電動車來到學校坐大巴。而這個時候,她遠遠地發現好友張夢琪已經在他們班的大巴車前面等她了。

“安然,對不起,我又忘了把你的數學練習冊帶過來。”

看見林安然,張夢琪才想起來,早上匆匆忙忙出門,忘了把前兩天借安然的練習冊帶過來還給她。這個練習冊原本昨天就應該還給她,因為昨天老師又佈置了新的作業,而且明天一早就要交給老師了。

“沒關係,正好我也不想在大巴上寫作業。而且晚上做作業也來得及,晚上回去去你家拿吧。”

“對不起啊,害得你今天晚上要熬夜了。”

“我是誰呀?這點作業不用熬夜的。”

“好吧,雖然你這是在安慰我,但也不用這麼凡爾賽嘛。”

看見兩個好姐妹有說有笑,張弛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憂。不過雖然妻子不讓她們倆玩耍,但張弛不這麼想,他覺得他們這一代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影響下一代。

蕭子涵是最後一個到的,因為早上起來電瓶車壞掉了,只能跑步到學校,趕到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大巴車很快來到了景區,孩子們像迴歸山野的小鳥,遊山玩水,好不快樂。

每次帶學生出遊,看著他們的樣子,張弛都能想起自已的學生時代、自已的青春與愛情。二十年前,那時候他剛剛上大一,也是在一次文學院組織的秋遊活動中,他與他現在的妻子相遇了。那天,他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高高瘦瘦的,在人群中顯得尤其英氣勃發、陽光帥氣。她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及腰的長髮高高地束起來,亭亭玉立、氣質迷人,他們一見鍾情。

如果說一見鍾情是靠外在顏值的相互吸引,那長相廝守靠的就是內在靈魂的相互吸引。一見鍾情只是開始,誰也沒想到他們能長相廝守。他寫得一手好文章,她彈得一手好鋼琴,在朋友眼裡,他們就像天造地設的才子佳人。在彼此眼裡,他們是彼此的理想伴侶、是真愛。就像命中註定一樣,從此他的命運和她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在大學時光裡,他們擁有了最美好的愛情。如果不是遇見了那個人,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現在也不用背井離鄉來到這偏遠的霧鎮,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每每想到這裡,張弛就忍不住嘆息。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秋遊活動結束了,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張弛趕快組織同學們上車,準備趕回霧鎮。

雖然秋遊已經快結束了,但同學們的熱情仍然不減,大家在車上玩起了擊鼓傳花,傳到的人要麼說真心話、要麼玩大冒險。

做了幾屆高中班主任,張弛也能理解現在的孩子不像他們的高中時代,心思都在學習上。現在的孩子比以前的高中生早熟,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作為教育工作者,他知道一味反對和阻止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相反,他需要了解他們、傾聽他們、理解他們,然後用正確的方式引導他們。也許這也是學生喜歡他的原因之一。所以每次大家玩這個遊戲的時候,他都會主動參與其中,當起鼓手。這樣,他可以默默地觀察、掌握孩子們的情況。

幾輪後,他之前的預感得到了驗證,成績最好的兩個孩子幾乎成了焦點。從這學期開學第一天,他就發現兩個成績最好的孩子,也是班裡乃至年級裡顏值最高的。這種情況很少見,對於一個高中尖子班來說,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倆孩子正好可以作為其他同學的榜樣,那些暗戀者們可以向他們看齊,激發學習動力;憂的是擔心這倆孩子經不住誘惑,學習成績受到影響。

遊戲繼續進行著,這次輪到蕭子涵,內斂的他選擇了真心話。坐在他後面是班裡最活潑的男生,他調侃地問道,“你真的是李家爺爺轉世嗎?”

對班裡剛轉來的新生蕭子涵,張弛一直尤其照顧。不僅僅因為他優異的成績,也不僅僅因為他是新生,更主要是因為鎮上的謠言傳到了學校,張弛擔心這些謠言會影響到他。最近這段時間的觀察,張弛發現這孩子比較內向、不愛講話,更需要多多關注。關於蕭子涵長得像李家爺爺這事,張弛私下也覺得有幾分像,但他覺得不過是巧合罷了。

此話一出,同學們鬨堂大笑。只有安然站起來說,“你這個玩笑過分了啊。而且是無效問題。”

“那應該怎麼問呢?問他是不是喜歡我們班的班花?還是問他是不是喜歡我們全縣第二名?”

同學們笑聲更大了,一向大方的安然此時也羞紅了臉。內斂的蕭子涵沒有回應,但是從他紅紅的臉上可以看出答案。

“同學們,玩笑可以開,但不要太當真。今天大家也累了,遊戲就玩到這裡吧,大概還有兩個小時才到學校,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班主任發話了,大家就此打住。

張弛看著眼前的情景,內心想到了一個引導教育他們的好方法。車裡慢慢安靜下來,有部分同學已經睡著了。張弛也感覺有些累了,想閉上眼睛睡一覺,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讓他有些擔心。

離霧鎮大約還有七八公里的地方,有一個窪地,由於降水量大,積了不少水。當學校的大巴車經過的時候,車子拋錨了。張弛趕快聯絡學校,調另外的車輛過來接學生。等到快天黑的時候,接他們的車才來。離霧鎮越來越近,雨越來越小,但霧也越來越大,霧氣夾雜著水汽,司機也不能提速。

到學校已經九點半了,家長們都在學校門口焦急地等著。大巴車一到,家長們就圍了過來,大部分同學都被接走了,只剩下蕭子涵和林安然。安然一直沒見到自已的父母,她心想也許是因為接到學校的通知,大巴車會晚到一些,父親就回診所了。看著著急的林安然,蕭子涵陪著她,到學校保安室用座機給安然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沒有接,又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關機中。這讓安然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以前很少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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