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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傑目送她離開後才說:“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個姜溫?”
賀信維點點頭。大家很快就把這事兒翻篇了,繼續擲骰子玩桌遊,只有宋召軒察覺到了路暢的不對勁,小聲跟他聊天:“剛才那女生是你暗戀物件?”
路暢沒說話,悶聲又要喝酒,宋召軒攔住了,路暢疑惑,只見她拿起自已的杯子和他的碰了下,義薄雲天地說:“自已一個人喝多沒意思,我陪一口咯。”
路暢笑,忽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單眼皮?”
宋召軒放了酒杯,搓搓自已的眼皮,氣鼓鼓地讓他好好看看:“什麼啊!我這雙眼皮還不明顯麼!我可是正經遺傳我爸的。”
路暢看了眼,意有所指:“那看來你失戀也沒你說得那麼坦然吧。”
宋召軒微微一愣,進而領悟了,這是變相說她眼皮都哭腫了。
她真服了:“行啊你,火眼金睛啊?”
輪到路暢和她碰杯:“多謝誇獎咯。”
宋召軒喝了一口,又主動舉杯:“天涯何處無芳草,送你也送我。”
這次,路暢奪了她的酒杯,自已喝完也把杯子倒扣了:“行了,點到為止,你酒鬼啊?”
李西西又吃了幾口炸蘑菇,覺得有點膩也不頂飽,提議說要不也轉個場去吃點有熱氣的。
路暢說這附近有家燒烤店很不錯,他等會能直接帶路走去,幾個人一拍即合。
許思麥去洗手間回來,卻看林闖仰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安靜地聽著他們說,估計是剛才那一口悶得胃難受了。
吳世越看了眼手機訊息,說:“趙恆說既然都要出去吃點,那不如就一起了。”
宋召軒一聽有新朋友,很興奮:“好啊好啊,那個唱歌的姐姐也來麼?”
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只有許思麥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怎麼?”良久沒說話的林闖,神色關心。
吳世越說:“哪兒不舒服啊?需要去醫院麼?我騎摩托送你?”
“別別別,你騎電瓶車就能要我半條命,開摩托我就直接見閻王了。”許思麥嚇得連連擺手,害怕被戳破,臉都憋紅了,只能給李西西使眼色,“我就肚子疼,正常,不用擔心。”
路暢還說:“肚子疼怎麼就正常了?一起回家吧。”
李西西雖然懂了,但據她瞭解許思麥是從不痛經的,不懂她打什麼主意,但還是很仗義地替她解圍:“哎不礙事,讓林闖送她回去就行了,你不是還得給我們帶路嘛。”
宋召軒還不忘對林闖說:“哥,你找個藥店買盒布洛芬。”
林闖頓了下,說:“知道了。”
行了,這下在座的都明白了。
林闖又看了眼嘿嘿笑著的宋召軒,正迫不及待去擼串,他也不想掃她興,轉而跟路暢操心地交代:“我等會兒給你發個定位,吃完飯麻煩你把她送回青柳巷。”等她酒勁上來,家是肯定不能回了。
陳彥傑撲哧一聲:“你送他妹,他送你妹,你們蠻搞笑的。”
賀信維今天壓根沒怎麼喝:“你放心吧,肯定安全把她送到家。”
林闖這才放心牽著許思麥往外走,臨了還不忘跟吳世越說有空再約。
出了門林闖就開始用導航搜附近有沒有藥店,邊操作邊問她衣服有沒有弄髒,注意力太集中,被許思麥搶下手機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莫名其妙被她拉著快步走了一段路,人都要暈了。
“別鬧。”
許思麥機靈鬼似的,得逞地笑:“我騙他們的啦!”
林闖先是鬆了口氣,而後聽到她說“我怕你喝了兩杯酒胃不舒服才想提前走的”,又忍不住笑了。
第一杯可樂桶算是自找罪受,第二杯卻是騎虎難下,一口灌下去,雖然味道沒有那麼衝,但仍舊反胃想吐,是忍下來了,也真的不好受。
“你不能喝你還學路暢,還一口一杯,好喝嗎?”許思麥笑話他逞能。
林闖故意誇大其詞地賣慘:“那可真是太難喝了。”
她覺得他暴殄天物,心痛道,“你知不知道我那杯酒我才喝兩口?!”那杯酒還有個好聽的名字,矜持。
你喝了我一整杯矜持!
林闖不當回事地隨口回:“那我賠你好了。”
簡直信口雌黃!
許思麥邊走邊沒好氣地說:“賠?你怎麼賠——”現在回去給我點一杯麼?
話沒說完。
唇上猝不及防被人啄了一口。
許思麥人傻了,掃了眼四周,確定沒人在意,才敢炸毛:“你幹嘛啊!”
林闖看她這反應,樂在其中:“你不是要我賠你嗎?”
“那你也不能當街耍流氓。”
“回家就能了?”
許思麥很想找個別的詞罵他,但敗於詞彙匱乏,憋了很久:“流氓!”
她總是這樣,一說不過就想跑,林闖這會兒真沒勁了,跟她賣可憐:“我追不上你,真要暈了。”跟林黛玉似的。
許思麥又擔心地過來挽著他胳膊,真怕他下一秒一頭栽大街上,這人丟不起。
林闖歪著腦袋靠著她的頭,整個人的重量往她身上斜,“麻煩女朋友打個車送我回家。”
許思麥很想向付繪繪道歉,走路的時候被人這麼靠著原來這麼費勁。
林闖也沒騙她,酒勁上來了以後大腦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想閉著眼走,索性在車上睡了會,這才能自主上樓。
許思麥記得燈在門旁偏上的位置,黑暗中摸索了兩下沒摸到,手卻被人捉住了。
下一秒,整個人被壓在門背後,林闖將她的手往自已腰後帶,另一隻手溫柔地託著她的後腦勺,深深吻著。
夜深人靜裡,兩個人影交纏,又是剛爬過樓,密密的喘息聲散在空氣裡又鑽進耳朵裡,許思麥一路上覺得自已還蠻清醒,現在覺得自已喝的那點酒這會兒開始發揮作用了,心跳得很熱。
唇上更熱。
她開始生澀地回吻他,他感受到,卻忽然停了,許思麥張唇只接觸到了空氣,沒了主動權,一下子吃癟,有點生氣:“你說暈是裝的?”
他好笑,很冤屈:“剛才是真的。”現在也有點,但不是很重要。
她抬手又要找開關,再一次被他攔下來。
她又抬手,他又捉住。
靜默了一會,像在僵持。
林闖提醒她:“你別忘了你今天找我是幹嘛的。”
該你主動親我的。
是因為黑暗,還是因為酒精,或是因為別的什麼,大概是“矜持”都被他喝了吧。許思麥輕輕往他軟潤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沒什麼經驗,重一下輕一下的,林闖被她親得喉嚨發緊,貼在她腰上的手滑了一下,她渾身瑟縮了一下。
林闖惡作劇地往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沉聲說:“要不然今天別走了。”
“啊?”
許思麥立刻嚇清醒了,什麼動作都不敢有了。
咔噠一聲,燈亮了。
林闖猜中了她的反應,笑得意味不明,抬手曖昧地擦了擦她的唇角。接著說的事兒倒是很正經:“啊什麼啊?你跟宋召軒一塊睡我房間,我和路暢在客廳湊合一下,我怕她真喝醉了有什麼事兒我搞不定。”
彷彿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想歪了的樣子。
許思麥:“……”
他用商量的口吻:“行嗎?”
她有拒絕的餘地嗎?
林闖給丁慧英打了個電話報備,許思麥也給姥爺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就在李西西家住一夜,聽姥爺話聲兒是被吵醒的,老年人這個點兒都睡熟了,囫圇應了聲也沒問什麼。
也就年輕人年輕氣盛。
空氣有那麼一剎那的安靜。
林闖說:“我給你找套我的睡衣,你將就一下,家裡新裝的烘乾機還沒用過,你衣服待會洗了就先烘乾。”
外衣沒關係,主要就是內衣。
還好她今天穿的是冰絲的,速幹,不然換不換都很難受。
許思麥無比迅速地洗完了澡,等她頭髮吹乾,內衣洗完,都收拾好進了房間,林闖才進去衝個涼。
他的床不是很大,但還蠻軟的,許思麥撲上去,深深嗅了一下,又覺得自已有點變態,但說實話還蠻香的,跟他身上一個味道。
林闖覺得自已頭很疼,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很困,很想睡,可關了燈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他覺得至少不是沒習慣睡沙發的原因。
房間裡,許思麥一會兒趴著睡,一會矇頭睡,一會又擺出標準的病人姿勢,雙手交疊在被子上,保持了幾秒,終於忍不住翻出了手機。
許思麥:【你睡了嗎?】
林闖秒回:【沒有】
【是有光還是有聲音?】
他知道許思麥有點神經衰弱,睡眠要求很高。
許思麥:【是有點吵】
林闖有點犯難,耳塞一時半會也買不到。
誰知,許思麥又發了一條資訊。
【你家枕頭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枕頭的……心跳聲?
“什麼啊?”林闖笑出聲來,憋住,再看一遍那條資訊,控制不住地又揚起唇角,重複道,“什麼啊?誰教她這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