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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懷柔不允許白彥書與女性下人接觸,所以服侍的一直都是劉管家。
白彥書從木施上取下事先備好的青色長衫,擺弄了一會兒才懂得將長髮束於腦後。
此時,劉管家依舊勤勤懇懇地站在房間外。
見少年出來,趕忙上前問道:“老爺,今兒是準備去茶館聽書還是準備去戲樓聽戲?”
午明城裡聽曲的地方不少,勾欄,戲樓比比皆是。
很早以前南宮懷柔就命下人來傳話,不允許白彥書去勾欄青樓等是非之地。
為了自己往後的開銷,先前的白彥書也不會自找沒趣,自然是言聽計從。
“這該死的前任,才第三天就已經花得只剩下二兩銀子......”
“白彥書”摸了摸錢袋中僅剩不多的銀兩,暗自罵道。
二人步行走在一排排木頭建造的建築中間。
這些建築大多呈紅褐色,有些房頂較平整,有些則用陶瓦堆建呈別樣的形狀。
牆體和框架幾乎全是刷著一層褐色的礦物顏料用於防腐。
雕著花紋的木窗上糊著一層薄薄的油紙,這些玩意兒大抵就是在普通紙上塗抹桐油後曬乾成的紙。
這條形形色色的建築中間的道路就是午明城最著名的蘭巡街。
看著擺攤吆喝的小販,“白彥書”總會想起另一個世界的父母。
“百興茶樓”,劉管家率先停在這棟三層建築門口。
“老爺,走吧!今兒的說書先生已經開講有一段時間了!”
茶樓的三層幾乎一致,兩側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五張長桌,方向皆對著不遠處的講臺。
陳設一樣,但價格卻不一樣。
原因就在於講臺之上的說書先生。
越上層的說書先生名氣就越高,涉及的東西就越廣。
第三層平日裡幾乎只服務於達官顯貴們。
民低官一等,即使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也不例外。
像白彥書這種一旬能拿二十兩的富家子弟最多也只能身居二層。
劉管家輕車熟路,率先上前拉出一張椅子站在一旁恭候。
“白彥書”不動聲色,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
“老劉,我娘子平日裡都在何處?我都一年未見她了!”
劉管家聞言,倒茶的手都不住顫抖了幾下。
“哎喲老爺,咱們能活動的區域不過是南宮府的下院,您都不知道,小人能知道嗎?”
南宮府呈長方形,共分三個區域。即上、中、下三院。
南宮懷柔所住的區域應該是上院,周圍護衛眾多。
沒有其允許,哪怕是至親之人也無法進入。
中院住的都是一些南宮家的長輩至親。
至於下院,下人居住得多,平日裡除非要事,否則南宮家的人幾乎不會親自前來。
而這個地方最大的“官”就是南宮懷柔名義上的夫君。
作為南宮府的老爺,白彥書連中院都進不去,更別提上院了。
“看來想找南宮懷柔借銀子的計劃泡湯了!一千兩,難!”
想到《萬里屠戮》所需的大量金錢,少年暗自嘆氣,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喲!白兄!今日來得稍晚呀!”
此時,坐在前方的一個富家子弟正巧轉頭看見坐著喝茶的白彥書。
此人大概十七八歲,身著白袍,手持摺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白彥書抬頭,迎著對方戲謔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後不再言語。
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他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對方來自骨子中的輕蔑之意。
可是那又如何呢?誰讓自己只是個吃著軟飯的無能男子。
見對方並未作表示,白袍男子輕哼一聲,戲謔的表情展露無遺。
“一旬前,老夫於城外見高手爭鬥,那場面真是......”
臺上的說書先生說得天花亂墜,坐在旁邊的劉管家聽得更是入迷。
桌面上和地面上散落的瓜子殼就足以說明一切。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白彥書聽了有一會兒,越聽越是離譜,越聽越覺得是胡謅。
雖然僅僅是呢喃一句,但講臺上說書先生的耳朵可謂是靈敏至極。
他將醒木重重地拍在桌上,大喝道:“南宮家白姓廢婿,也敢大放厥詞!”
南宮家白姓,字字不提羞辱,字字是羞辱。
饒是換了靈魂的白彥書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暴起。
“老傢伙,滿嘴胡言,也敢自詡是說書先生!語句不通就罷,製造恐慌還真有一套!”
嗑著瓜子的劉管家見主子暴起罵人,抄起椅子佯裝上前。
“老傢伙!我家老爺也是你罵的?還不速速道歉!”
說書先生聞言,頓時吹鬍子瞪眼。
“讀書人,威武都不屈,何況是區區南宮家白姓?”
這話剛落下,原先已經憋不住的眾人紛紛大笑。
笑得最盛的當屬先前打招呼的持扇白袍青年。
他無所顧忌,道:“白兄,傳聞南宮家主傾國傾城,你可曾見過一面啊?”
白彥書聽到這話,一時語塞。
南宮家乃富貴人家,雖說摒棄了紅蓋頭轉戴鳳冠霞帔,但那日南宮懷柔卻是紅紗遮面。
說到底,自己連妻子的真面目都未曾見過。
南宮家是家大業大,但凡是活躍在午明城內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南宮懷柔幾乎不會為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出頭。
這也是眾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尼瑪,膝蓋中了一箭......”
白彥書暗自腹誹,恍然間心生一計。
他緩緩走到說書先生面前。
“你......南宮家......你不會真要對老夫動手?”
少年看著眼前大驚失色的老人,轉身朝向下方的茶客。
“也罷!今日你白爺就來客串一次所謂的說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