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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鞭子和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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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般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甫一瞬間米浩眼睜睜地看著田錚死在自己面前。不用驗證也知道確實是死了,全身面板詭異地皺縮,無法閉合的瞳孔仍然保持著生前的驚訝。仰躺的頸項殘有被白兔咬下的血窟窿,從中不斷溢位腥甜的血液,旁邊還是未發育完全的喉結。

為了哺育飢餓的孩子,母親甚至付出了生命,是如此偉大的愛。

不過無能之人並沒有滿足白兔的飢渴,貪婪的孩子緩慢地看向現場另外的人。弱者互相吞食以誕生強者,這不是理所當然嗎,對於白兔而言,米浩就是下一個強者。

染紅的兔唇再次張合,米浩發現真正遇見危險時自己根本動不了。恐懼、驚喜、憧憬究竟是什麼情感佔據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或許是面對變故的無能為力。

【請不要獨自行動】

白兔現在想要一個養母......

同樣也是剎那,小動物的後腿發瘋似地抖動,米浩腳後跟挪移,白兔頓時上下頜非自然地張開,絢麗多彩的深淵出現在其口中,它是想生吞了他。

戒指,自己手中還有戒指!但是戒指該怎麼用?發出的電流能殺死這隻人畜無害的兔子嗎?

考慮的時間太長了,根本沒有時間,自己也將成為這場遊戲的養分。

浪漫的虛空沒有降臨,火花照亮黑暗,一抹倩影擋在米浩的面前。

“真是個白痴。”

說話人語氣刻薄,手持長鞭隨意地在空中舞出一個x字。還在撲食的白兔隨之爛泥樣攤在牆角,雙腳還在不懈地抽動。潔白的絨毛被留下了醜陋的疤痕,它瑟瑟發抖地哭泣,淚水在血紅的眼中流出,明明它什麼錯也沒有,只是遵循了本能。

虐殺了一隻小兔子的鞭子還滴著血,不知是田錚的還是白兔的,不過這個問題不需要過多考慮,畢竟白兔就是田錚的骨肉。

——

【支配者長鞭】

S級卡片

強制支配:

被鞭子抽擊到的生物如果沒有死亡且體型大小小於或等於使用者的三倍,便會受到使用者的強制支配。支配時間受生物體型大小影響,體型越小受支配的時間越長,同一時間僅可支配一名生物。

注:被強制支配的生物無法被進行治療、復活或充當祭品。

——

看來支配者之鞭就是爵哥口中的S卡,米浩憤怒地盯著面前的女性,她搶佔了一位少女的身體,或者說她只是為了一場微不足道的遊戲殺死了她,現在在人又抽死了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子,如此殘忍兇狠的人,真實面目居然是當紅女星白文瑩。

而白文瑩身後還跟著一名無辜的女孩,她的名字叫莫綠,她此時殊不知她暗戀的男孩已經被替換,田錚死了,她熟悉的人都不在她身邊了,眼前朝夕共處的兩個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玩家。

“要不是我們擔心,你就被殺掉了喲。”將這句話說完,才能在白文瑩眼中看到那毫不起眼的惶恐,當她注意到一旁乾屍狀的田錚時,惶恐才真正讓人切實感受到。

一個人的死亡需要幾步?

一個無罪的意外,一名無辜的兇手,一場無情的葬禮。

只要心裡想死,什麼都可以做到。

“他死了!”明明不需要靠近就可以確認的事實,莫綠還是大聲說了一遍,她的尖叫是面臨真實的反抗,她多想她結束這句話時,田錚的乾屍突然動起來對她打招呼:“嗨,歡迎來到埃及。”

不,這樣好像更可怕了,還是死了好。

莫綠不會明白其中的真理,還沒驗證出田錚是否回應,她就被嚇暈了過去。若不是白文瑩及時扶住她的腰間,恐怕現場還會出現一名愚蠢的傷者。

可米浩的關注點並不在兩個人身上,他盯著白兔的屍體,混亂白花的肉組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爍,伴著半明半昧的燈光更加耀眼。究竟是什麼東西?

分明都說過好奇心害死人,為什麼總會屈服於好奇,歷史往往都是不斷重複地悲劇。那白兔死掉了吧,頭顱都被打掉一半,總不能突然活過來吧。雖然很明顯田錚的孩子不是一隻平常的兔子,但死亡是每個生物都無法逃離的話題,哪怕是神,也會死。

等反應過來時,米浩已經用雙手在骨和肉之間探索,在柔軟舒適的肌肉中尋找那一份堅硬。他的右手觸碰到了,圓圓的、長長的,中部有獸牙狀的鋸齒,是一把鑰匙。

食指樣大小,黃銅的質地,鑰柄採用祥雲圖案,寓意好運與吉祥。說明這隻兔子是帶著祥瑞來到世界的,只可惜並沒有識貨的人。

古時候,為了虛妄的祥瑞,君主會採用活人祭祀的方法,而那些祭品也會感到無比榮幸。

——

【辦公室的鑰匙】

劇情物品

——

幸好還有佩戴在右眼的隱形眼鏡告訴米浩,這都發生在遊戲當中,只要遊戲順利結束,他就不會做惡夢,不用為死去的人自責。

廁所的窗戶沒有關牢,吹進來的風苦寒無比。全部骯髒的事情都詛咒般進行,田錚的屍體究竟該如何解決?像白兔一樣吃掉,還是像人類一樣埋葬?

米浩不再打算思考這種挑戰倫理的關係,他對白文瑩表示過感謝之後便拋下田錚和兩人逃回教室去。也許讓他們母子倆團聚是最好的選擇。

“哎。”發生瞭如此多的事,這個光想著取勝法的少年頓感無能為力。假如田錚沒有提出要上廁所,假如在發生時就把白兔殺掉,假如是方秋山他會怎麼做?

自己真是一個笨蛋。

“沒必要繼續自責了,新手都會有這個時期的。”月色皎潔如水,風聲逐漸靜息。一隻白皙美麗的手輕柔地撫摸莫綠垂下去的劉海,逗小貓似地撓撓青絲中的雜發,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結束蝴蝶的生命。白文瑩坐靠在米浩的身旁,即使借用的是不良少女湯曉燕的臉,依然能看出她骨子裡的優美。

【你真漂亮。】

頓時米浩反應到方才說錯了話,可惡的隊內語音居然也將心聲傳遞了下去。

“謝謝啦,從小別人就是這樣誇我的。”白文瑩倒是毫不領情地回應,“不過美麗也往往伴隨著脆弱。”

“兩個人之間還是直接說話方便一點,沒必要藏著掖著。”說起來,她居然笑了,明明經歷剛剛過生死,卻笑得如此好看,嘴角的每一個處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完美弧度。

米浩平時很少和女生面對面地談話,最多還是小超市收銀的時候,一方說價格一方付錢,彼此公平公正的買賣,更不用說和這樣成熟的知性大姐姐。

白文瑩啊,多少粉絲的夢想,多少會員費才能換來這一刻。而米浩卻願意安靜地當個傾聽者,聽著她有感而發的曾經。

“你知道豬玀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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