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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人生在世,得死於戰場者,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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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時日後,一切漸漸步入正軌,樂廣給鍾會送來書信,文虎已由文鴦成功接應,幾日已經撤走。

而經過一再的精簡,鍾會手底下之前的潰兵如今也算得上百鍊精銳,只是人數僅剩下三千。

鍾會卻絲毫不曾貪念如此強軍,直接找司馬昭交接了印記辭退了職務,頓時左右上下為之愕然。

這大幅度打消了司馬昭近些時日的疑慮,也發表出了清晰的訊號,無論他們立下什麼功勞,也都與我無關。

壽春一戰也漸漸接近尾聲,只是鍾會也對這些少有關注,沒事便拉著阮籍去喝酒,顯得格外自在,司馬昭聽聞後,也不再留心於鍾會的動向。

反倒是讓傅嘏多有幾分提心吊膽。

今日的營帳外分外的嘈雜,本身鍾會辭去了職務也不該停留於此,但淮南三叛接近尾聲,司馬昭又要冒險出現了壽春周圍勸降以示誠意,那鍾會也不得不跟上。

“受命而出,為人救難,既不能救,又降他人,義所不為也!”

聽聞此言鍾會微微一愣,說這話的人離之不遠,鍾會頓時令身側士卒停下腳步隨即側眼去看。

那人一席鎧甲,髮型被風吹亂,頭盔早已跌落在地,身側一眾吳兵皆已投降,顯然已無回天之力。

但其面容仍舊是那般狂傲,眼中見不得絲毫懼色,一雙手臂仍舊揮舞著刀兵,在一眾士卒中如入無人之境。

似乎的看到了鍾會,其面色一冷,心一橫就要朝著鍾會衝來。

左右頓時神色大駭:

“將軍小心!”

“尚書當心!”

嗡...

嗖...

那是一支羽箭,射出劍羽的將士甚至不知道姓名。

鍾會端坐在馬匹上不動聲色,只是眼前之人卻再也沒了動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風沙吹過,一縷血色濺射在鍾會臉上,鍾會卻並未伸手去擦,而是使了個眼色。

很快便有人撕開衣服的布料遞了上來。

鍾會將布料蓋在此人的面容上,隨即翻身上馬,自始至終未曾發出過半點聲音。

耳邊似乎仍舊停留著此人於風沙中未曾散去的雜音,環繞耳畔,久久未曾散去:

“人生在世,得死於戰場者,幸耳!”

親兵仍舊停留在鍾會身側,還以為鍾會被嚇傻了,但很快,卻是神色差異。

他竟然能從鍾會眼中看出尊敬。

尊敬?

若非那隻羽箭而且其因為勞頓而刀鋒漸緩,恐怕那一刀直接便會殺了你,你對這樣的人尊敬?

“東吳之將,非全為鼠輩爾。”

此言一出,左右愕然,無人做聲,甚至有人開始頻頻點頭,顯然是對鍾會的話無比贊同和承認。

至於鍾會這話是說除了於詮之外全是鼠輩,還是說東吳將軍也不全是鼠輩,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殺...”

連綿不絕的喊殺聲,但是士氣卻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日低迷,終於,諸葛誕環顧四周後,已經再無多少可以隨同自己一起衝鋒陷陣計程車兵。

頓時慘笑一聲,帶著仍舊願意作戰計程車兵戰死沙場。

(文欽死於二人之間的矛盾。)

至此,碩大而曠日持久的壽春之戰近些時日便落下了帷幕。

今日又是勸降的一天,鍾會已經懶得去看了,但是還是在阮籍的邀請下前去參觀,哦,不對,是去勸降一二。

“可願降於司馬公?”

“願與諸葛公同去。”

碰...

刀斧之下,便是人頭落地。

“可願降於司馬公?”

“呸...”

...

足足五百人,無一人退避,全部慷慨赴死,甚至有吳國降將被感染,就此上前一同求去。

鍾會對此早有預料,心中卻只是嘆息。

後世有人將其比作田橫,可實際上,古時候的東西,又有多少真正說得清道的明?

傍晚,這是阮籍難得一次,也是頭一次拉著鍾會去喝酒。

換做以前那肯定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卻是難得有了興致,非要鍾會去聽他最新譜的曲。

鍾會推辭不下,也只能赴宴,但見到阮籍眼中的志得意滿就差寫上快誇我幾個字後頓時嘴角抽了抽。

阮籍見鍾會如此模樣頓時翻了翻眼皮,然後給鍾會倒好酒便開始自顧自的彈奏起來。

半睡半醒之間,鍾會彷彿看到了滔天的河水中埋在了無數的枯骨。

又好似見到群雄並起的天下爭鬥,是非成敗到最後一人倒下之時顯得多少有些空洞。

唯有赤青一片的高山聳立,隱約能看到幾許夕陽的殘紅。

有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好像是阮籍在向鍾會敬酒,又彷彿是琴曲和醉酒產生的幻想。

鬼使神差之間鍾會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輕笑。

噗嗤...

酒杯隨即落地,些許酒液侵染在衣衫上,看到這一幕的阮籍有些無奈的咂了咂舌。

鍾會這一次宿醉足足睡到了日過三竿,這才悠悠轉醒。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增日和司馬昭司馬師一起遊玩的場景,直到眼前的紙筆被自己無意間碰倒跌落於地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

頓時眸色有些黯淡,曾日把酒言歡,今日刀兵相見,或許,有些東西,從一開始便是宿命。

恍惚中,他彷彿又看到了子文端坐於下位發出詢問:

“主公,你醉了。”

又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這才睜開了眼眸,頓時澀然一笑,一切,彷彿不過一場幻夢而已。

清醒之後,鍾會微微頷首,示意親兵放那門外等候已久的傅嘏進來,此刻間的傅嘏才剛剛踏入門內便頓感一陣酒氣撲面而來,而再看到鍾會模樣時頓時有些張目結舌。

明明是勝仗,而且即將就要班師回朝,你這又是何等讓人驚愕的言行。

但鍾會卻彷彿並未顧忌這些,整個人像個蛆一樣在桌上時不時扭動著。

而傅嘏也不敢確定鍾會是真醉還是假醉,整個人彷彿仍舊是宿醉未醒,也不敢在此刻做出什麼動作,於是只能端坐在鍾會對面,隨即這才將視線投入鍾會的房中。

那一本本古卷和字畫隨意的擺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甚至還有的竹卷被用來墊桌腳。

看到這裡,傅嘏頓時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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