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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我跟著童教授的節奏，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念著，幾乎是機械的，毫無目的。
“你的催眠治療，還是需要調整一些細節。前段時間我們還是沒掌握一些細節，讓你造成了不適。”
童教授指著我手腕上的手環：“就像這一次，原本以為你可以平靜的放空自已。但我們監測到你的心率血壓，都有點波動時，我就立刻打電話讓你在原地等我們，我們找到你時，你在商場裡暈倒了。”
我才看到那個手環，那個手環是童麗教授讓我給王芳芳戴著的。
可它卻在我手腕上！
我焦急地問：“王芳芳呢？她在哪，她沒事吧？”
童麗教授搖搖頭：“沒有王芳芳，何永，這一切只是你自已給自已製造的一個幻覺。無非，我們透過一些技術手段，讓她呈現在你的世界裡，你覺得她真實存在罷了。不過，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告訴你了，可能你選擇性遺忘或者忽略了吧。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從一開始，就只有你在接受心理輔導干預治療。”
心理輔導干預？我？！
“對的，”童麗教授說，“你大概不太記得，第一次見面，是王大偉帶你來的，他說你是病人，我說，暫且認為你是病人，我更想把你當做朋友。你有什麼事，完全敞開心扉告訴我。”
王大偉，王警官？
“嗯，也沒錯，王大偉是我這個心理疏導專案的在職研究生，不過他倒真是警察，也虧了他，幫我知道了一些你內心深處問題的根源。”
童麗手裡的平板電腦上，似乎是一段監控錄影，：錄影裡，我一個人提著肯德基在醫院走廊裡行走；錄影裡，我一個人走進動漫周邊店，挑選了一件水手服。我拿著水手服，在電玩城付錢，一個人在玩模擬飛行器。
沒有王芳芳，沒有王芳芳，沒有王芳芳。
童麗教授撿起地上的購物袋，那件漂亮的水手服，毫無溫度。
因為根本沒人穿過。
“雖然我們採取了一些技術手段，但我並不知道你夢境裡是什麼，就像你一直說的王芳芳，她對於你可能是個很重要的人，但我實際上並不熟悉她，但透過王警官，我瞭解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細節：在1998年5月13日，你老家乾鎮的確發生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失蹤案，報案的就是少女的母親。不過這個案子一個月後就破了，那個女孩是去食品廠找她母親的時候，是因為意外被關在了冰庫裡，發現她時，她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這個案子在當時就已經認定是意外，但當時這個案子並沒有太多的宣傳，可能是為了防止輿論太多介入或者其他原因。不過，那個意外死亡的女孩叫王芳芳，和你是同班同學。”
童麗教授頓了一下：“可能這成了你內心一個很大的心結。應該在半個月前，你看到論壇上，你們老家食品廠拆遷的帖子，上面有幾張圖，舊的女孩子的書包，美少女戰士的文具盒，可能勾起了你的回憶。你去公安局報案，說你有一個失蹤22年的同學的案子。當時接待你的，正好是王大偉。他很快查到了當年案子的卷宗，可那時，你就表現的很恍惚。心理學在職研究生和警察的職業敏感吧，他對你留了一個心眼。”
你們跟蹤我？
“不，”童麗教授搖搖頭，“是你的妻子主動聯絡我們的，希望給你心理干預治療。”
晚秋，對不起，我的一場白日夢，把生活搞得亂七八糟，謝謝你，關心我。
“晚秋？！”童麗教授疑惑的望著我，“你的妻子叫成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