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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正當雲輕與幽若微要入睡之時，被門外的阿茶給帶了出去。
雲輕不解地問道。
“你要帶我去哪啊？”
“你不是想飛，我帶你去。”
說完，阿茶攬過她的腰身，雙腳微抬，凌空飛去。
初秋的晚上有點涼，疾風捲動她的五彩珠，顯得輕快又靈動，冰涼的氣息黏在在細嫩的臉龐，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額頭上的劉海吹至兩旁，露出凝白的光潔。
阿茶輕吻著她的額頭，把她緊緊攬在懷裡。
之前涼爽的風被溫熱的懷抱擋了，鼻端，都是他清冽的氣息。
他們在一懸崖高處停留了下來。
她轉身往山下一看，萬家燈火，像一條火龍，蔓延遊蕩於大山之間。
阿茶坐在一平整的石塊上，手臂一攬，把雲輕鎖在懷中，坐於自已的雙腿上。
雲輕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曖昧很是不適應，連忙掙扎要起身走開。
阿茶卻緊緊鎖住她的腰身不讓。
她抬眸，看見他雙眼清澈，卻隱隱含著火光，侵略的意味很是明顯。
雲輕放棄了掙扎，縮在阿茶的懷抱裡，沉默不語。
阿茶下巴頂著她的額頭，輕嘆了口氣。
“老小子和我說，你並沒有對我生了男女之情，我怎會相信，你同我在宣澤山的情意，你屢次為了我，捨生忘死…”
“可我又不得不信，我親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臉紅過。”
“雲輕，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來對待？是親人，還是太古神山的師叔祖？亦或是隻想還一份救命恩情呢？”
“可我都不想，我只想和你親近，想牽你的手，想捏你的臉，想親你，想一直擁抱著你，不想你離開我，我一想到，我們找齊了碎片，回了太古神山，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雲輕聽了這些話，心裡很是觸動。
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心裡很矛盾，腦袋像一團毛線，想要剝絲抽繭，理清源頭，卻沒有任何思緒。
可能是長久以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她覺得神與人不能有情感，她看的電視劇中，沒一個有好下場。
如果拒絕了阿茶，看到他難受，她也跟著心疼。
或許，這就是感情吧！
可是見到他安好，自已也能心無旁騖地離開。
又糾結又灑脫。
真是奇奇怪怪的。
阿茶聽得懷裡的人嘆氣的聲音，甚是緊張。
“雲輕，你，別想太多，我…”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雲輕抬頭望了他一眼。
“我可能腦子燒壞了，你讓我好好想想。”
她感到阿茶的身子微顫緊繃，隨即，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她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你能不能別這樣？”
黑夜中，如星光璀璨般的雙眸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憂鬱和哀傷。
“我說的那個燒壞，不是之前在上林淵的燒壞，我是想說，我腦袋裡一團漿糊，想不出來事情，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我給，我給…”
阿茶的聲音帶著一絲迫切，他覺得有希望，這就夠了。
雲輕微閉著眼，阿茶劇烈的心跳讓她的心境也跟著跳動起來。
她只有幾十載壽辰，而他還有很久很久，漫長無止境。
記得容復昀說過，他們適合細水長流，需要平心靜氣的心緒，大喜大悲的情愛之路，對於他們，再甜也是苦。
那他們還剩下什麼可以擁有呢？
是守在太古神山三年又三年的孤寂？
“阿茶，你以後會記得我嗎？”
“會記得很久嗎？”
阿茶緊了緊懷抱裡的人。
“會，會永遠記得。”
阿茶眼眸溼漉漉的，是一片純淨的璀璨。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我打算好了，等我們找齊所有的戰衣碎片，一舉殲滅繇鯤，太古神山也不再需要我，我完成了我的神職，如此，我便帶著你海角天涯，共赴歸墟。”
“可好？”
雲輕思緒深重，沒有立即回應他。
阿茶見她沒有回答，指尖都顫抖幾分，他連忙收起自已的心緒不寧，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靜。
“別想了，不想說就不說，我們便如此般就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奢求太多。”
雲輕想了會，還是選擇問他。
“你還記得在昊坤秘境中，你說的話嗎？”
阿茶連忙回道。
“我記得。”
“你說如果你還有一絲神力，便注入給小黑和小蓮，我下山之後，可保我在人界無憂。”
“是的。”
“我問你為什麼，你說，感謝我長久的陪伴。”
“沒錯。”
雲輕深吸了口氣。
“我從太古神山進來到現在，也才不過三年，還有一年半我失蹤了，其他剩餘的時間，在你數以萬計的歲月中，值得用長久兩個字嗎？”
空氣忽然寂靜下來。
雲輕又繼續接著問道。
“阿茶，你是不是喜歡錯人了？”
他愣了半晌，隨即搖了搖頭。
“不會，不會的，我只喜歡你。”
雲輕又清醒地問。
“你的歲月太過漫長，會不會忘記了一些事情，再說，你之前神識丟了一部分，會不會出了差錯，萬一到最後你發現你喜歡錯了人，那我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丟擲來的一系列問題，讓阿茶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他明明記得，他的生命中哪裡有什麼其他喜歡的人，可是，那脫口而出的話，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他忽然被雲輕搞得思緒混亂。
“阿茶，我說過，等你收集全了戰甲碎片，我願意追隨你上太古神山，守著你過一輩子，這個承諾永遠作數，你呢，先捋捋清楚以前的事情，給我一個真相，然後再來談喜歡這件事情好嗎？”
他抱著雲輕的手又緊了緊，思慮良久，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問的問題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但我喜歡你這件事情不會變，不關救命之情，不關時間，不關以前，我現在很清醒。”
次日，天還未大亮，阿茶便要求眾人儘快趕路，他要去取第三塊碎片。
容復昀一臉睡意朦朧，聽得阿茶說的話，滿臉嫌棄。
“你有病吧？”
“我趕時間。”
“趕時間也不是這麼趕的，天還沒亮就把我們都喊起來趕路，而且昨日大家身上都帶傷，至少要休息好了才能動身，不差這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