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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掀桌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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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問宰相妥爾特雷保生不生氣,因為他是想透過罵國王荒淫來故意刺激妥爾特雷保,可宰相妥爾特雷保道:

“我不生氣,因為李將軍錯怪國王陛下了。”

“怎麼講?”

宰相妥爾特雷保告訴他,在大殿定策之後的第二天,國王陛下便派出使者,前往熊高山去聯絡熊高山鬼。熊高河的河道雖是萬靈國組織數萬鬼民挖成,但融化熊高山上的寒冰,卻需要熊高山鬼幫忙。因為奇寒無比的熊高山和同樣奇寒無比的熊高河,只有熊高山鬼才能攀爬和泅渡,若無他們幫忙,便無法消除熊高河。

李正坤道:“這麼說你也知道怎樣才能消除熊高河,我在你府上住了整整一年,多次談起此事,你怎一點風聲都不給我漏?怎麼說我也在幫助你,你這樣做未免太不夠朋友了吧!”

宰相妥爾特雷保情緒毫無起伏:

“沒有國王陛下的命令,我什麼都不會說,因為用熊高河阻擋陰廷,乃是我國的基本國策。”

李正坤差點沒氣歪了嘴,按他們君臣的邏輯,要不是自己是五華山之主,估計這趟費時而討厭的萬靈國之旅定然無功而返!

但轉念又一想,無論是國王漏耳巴適冥,還是宰相妥爾特雷保,都是以自己國家的利益為上,似乎也無可厚非。便道:

“熊高山鬼能幫上什麼忙?我跟他們很熟,你們有什麼要求,不妨對我講,我去找熊高山鬼,恐怕比你們派使者效果要好得多。”

李正坤這話可不是吹牛,熊高山鬼早被李正坤收服,山鬼們將李正坤當成天神一般,李正坤的話他們不敢違背半分。

宰相妥爾特雷保非常驚訝,說熊高山鬼可不好打交道,能聽您的話?

又說國王派出的使者已到熊高河邊,正在等從河那邊渡過來的雪靈舟。雪靈舟要一百年一渡,最近的一次百年渡去年已過,所以得再等一百年。時間還早,請李將軍安心在沙棘城住著,萬靈國不會虧待他,不但每天好吃好喝供他,如果寂寞了,還會安排美麗女鬼侍奉。

都他媽什麼亂七八糟!且有他媽這麼辦事的嗎!李正坤差點沒跳起來。實在是有求於萬靈國,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不然早一把薅住宰相妥爾特雷保脖領子,將他痛打一頓,然後再去找國王漏耳巴適冥算賬!

宰相妥爾特雷保道:“李將軍臉色不好,是不是這幾天日日飲酒沒有休息好,要不今天你在館中歇息,我去替你向國王陛下告假。”

李正坤尋思跟這個國王的跟屁蟲說他媽什麼都白搭,還得直接跟國王漏耳巴適冥對話,心中拿定主意,便暫忍怒氣,跟著他進宮。

宮中酒宴、歌舞早已備好,國王漏耳巴適冥見李正坤到來,非常高興,正打算下令酒宴開始,卻見李正坤一把掀翻面前的桌案,菜餚疏果滾落一地,裝著佳釀的金壺也摔到地上,美酒溢地,異香沖鼻。

國王漏耳巴適冥沉下臉來,雙眼如刀,緊盯著李正坤。

宰相妥爾特雷保也張嘴錯顎,神情惶恐。其它作陪大臣更不用說,全都緊張異常地看著這一切。

李正坤沒有絲毫懼色,指著國王漏耳巴適冥道:

“有幾句話本將軍不吐不快!國王陛下,自平叛以來,你幾乎日日宴飲,夜夜笙歌,難道除開酒肉穿腸,醉生夢死,你就沒有國事需要處理?就算沒有,你本以荒淫為追求,但本將軍來到貴國,助你平叛重登王位,至今已一年有餘,本將軍的使命任務卻遲遲不能完成。你是否以為本將軍渡過奇寒的熊高河,千時迢迢來到沙棘城,只是為替你平亂,然後陪你飲酒賞樂?”

罵得國王漏耳巴適冥雙眼難睜,暴跳如雷。要是萬靈國的臣子敢這樣辱罵質問國王,估計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當然,別國的使臣、國主也不行。

但李正坤可非同一般,國王漏耳巴適冥非常瞭解他的手段和本領,輕易可不敢對他擅作威福。

因此,國王漏耳巴適冥愣過神之後,喝道:

“來呀,將宰相妥爾特雷保拉下去,打一千棍!”

妥爾特雷保面色如土,不敢置辯一言。群臣戰戰兢兢,亦不敢替宰相求情。

李正坤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老爺我在罵你麼,你有本事衝我來,卻找宰相晦氣。關他什麼事呢?

“請問國王陛下,言出本將軍之口,你為何要打宰相?”

國王漏耳巴適冥沒有說話,宰相妥爾特雷保趕緊道:

“國王陛下的決定非常英明,是我這個宰相失職,沒有將國王陛下的安排向李將軍解釋清楚,以致李將軍誤會國王陛下。我願意領受懲罰!”

兩個王宮侍衛欲上來拿宰相妥爾特雷保,李正坤飛起兩腳將他們踢飛出去,摔在地上一個勁兒呼痛,爬不起來。

“作為宰相,你的確失職。但不在剛才所說之事,國王安排使者去熊高河聯絡熊高山鬼,此事你已對我講過,不算失職。你的失職在於,作為宰相,沒有對國王進行匡正進諫,使國王成天沉緬於酒色,不理國政。你的失職在這方面,非在其它!”

太他媽不象話了,簡直視我萬靈國朝堂為無物!國王漏耳巴適冥再也忍不下去了,厲聲喝命將狂徒李正坤拿下!

他打自己的宰相,原是給狂妄失禮的李正坤面子,可這個該死的李正坤卻不識抬舉,又踢飛執刑的侍衛不說,還當著眾大臣指責宰相沒有規勸本王,公然干涉我萬靈國事務,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將此狂徒拿下,還有何面目坐在這大殿王座之上!

從殿外衝進一隊披執矛的侍衛,圍住李正坤。

宰相本想替李正坤求情,一來國王正值盛怒,他有話不敢說,二來他也覺得李正坤鬧得有些太過,因此,躊躕難言。

其餘大臣便不敢說話,紛紛退了開去,空出“戰場”。

國王漏耳巴適冥如刀的雙眼盯著侍衛叢中的李正坤,心想這小鬼兒要是現在跪地求饒,也不是不能饒恕,畢竟他是五華山之主,能夠替萬靈國阻擋、隔絕中土陰廷。

李正坤卻沒有要求饒的意思,滿不在乎地指著身邊一圈刺蝟樣的長矛,對大臣們笑道:

“當初我就對你們的國王和宰相說過,要平息反賊琉愣籲兒塔的叛亂,無需千軍萬馬,只憑本將軍一己之力,便可將反賊拿至國王駕下,由國王處置。可這個愚蠢自大的荒淫、荒唐國王卻不同意,非得按他自己的所謂平叛方略來,大費周章,耽擱時間。這也罷了,本將軍雖然著急,但也不想過分參與你們國家之事。算是給你們萬靈國面子。可如今平叛結束,國王已奪權利,重新控制國家,按說該辦本將軍之事了吧,但這個荒淫無恥的國王居然天天擺宴賞樂,將本將軍的事置於腦後,只往熊高河釁派個使者糊弄本將軍。好吧,本將軍實難再忍,便無需再忍,只好按自己心意行事。”

話音一落,倏地往空中一躍,化著一道凌厲的黑風,繞著持矛侍衛急旋。衛士們一臉懵逼,綽著長矛望空亂搠。

當然什麼作用也不起,長矛被黑風纏住,紛紛脫手,稀里嘩啦、叮噹亂響墜於大殿中央。

眾大臣幾乎只眨了幾下眼,便見上百侍衛手中空空,傻站在殿裡發呆。

黑風又竄上王座,落地現身,卻是李正坤,手裡拿著一把彎刀。很顯然,那彎刀乃是從侍衛身上獲得。

他將彎刀雪亮的刀鋒繞在國王漏耳巴適冥肥膩的脖頸上,滿臉嘲弄之情:

“如果我砍下你這顆肥頭,你猜接下來會怎樣?”

國王漏耳巴適冥臉色慘白,頭上冷汗淋漓,張嘴翕了翕,卻說不出話來。

還是宰相妥爾特雷保鎮定,也或許是仗著跟李正坤很熟,認為他會跟自己幾分面子:

“請李將軍鎮靜,你來我國乃是為求通商修好,如果你害了國王陛下,只怕你此行當真落空。”

李正坤道:“你們這個國王荒淫無恥,識鬼不明,善惡不分,留之何用?我殺掉他,你們可以另選賢能之鬼來坐此位,豈不更好。本將軍也不怕費事,再跟新國王談通商事宜。”

宰相妥爾特雷保趕緊跪下,群臣也跟著跪下。

妥爾特雷保道:“國王陛下雖喜歌舞酒宴,但英明神武,智慧超群,且從未誤過國事。反賊琉愣籲兒塔之所以一時得逞,乃是因為國王陛下當他是家人,一時被他矇蔽所至。說句不謙虛的話,就算沒有李將軍幫助我們,國王陛下一樣可以平叛成功。因此,除開國王陛下,萬靈國沒有哪個鬼能夠坐穩王座,因為本宰相跟所有大臣,只服國王陛下。如果李將軍為害國王陛下,攪亂我國朝堂,我國將陷入動盪之中。果真如此的話,別說跟五華山通商修好,恐怕您的國家也將受我國動盪之累,不僅沒有物資跟你們貿易,而且會有很多難民、暴民、強民湧入五華山地區,對你的國家造成衝擊。萬請李將軍細思!”

李正坤道:“再跟你強調一遍,五華山只是一個地區,不是國家。此其一。其二,如果你們國家生亂,有熊高河阻擋,你們的難民暴民渡不過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就算你們的暴民強民過來了,本將軍也可興兵殺之,有什麼打緊。”

宰相妥爾特雷保笑道:“李將軍此話可謂言不由衷。過去一年來,拜你將我視作朋友,將五華山的困境全都講給我聽。你小小的五華山,四面被困,如果不能打通跟我們萬靈國的通商往來,你還能堅持多久,一百年?還是五百年?李將軍應心中有數吧。”

李正坤道:“悔將你當著朋友,以心腹之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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