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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殘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柳見狀，並未直接開口，而是問了程殘一個問題：“你覺得生命……是什麼。”
程殘低眉思考了一下，說：“生存。”
“也是，你在罪城裡生活，最重要的便是生存吧。”
蘇柳聽著程殘的回答，苦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那天的陽光很曬，我還記得媽媽那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很好看。”蘇柳說著，有些哽咽。
“原本那天是要去遊樂園去玩的，我和媽媽都很高興，只不過爸爸在出任務，沒辦法陪我們，我們到了遊樂園之後，我們玩了旋轉木馬、碰碰車……好多好多。”
“後來，媽媽去給我買冰激凌，我就坐在那個椅子上，樂呵呵的看著前面的媽媽。”
“可是，突然之間，天就黑了下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忙向天上看，我看到……一個巨大的白骨巨龍，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
“我踉踉蹌蹌的跑向媽媽，媽媽卻看著天空中的白骨巨龍，緊接著狠狠的抱住我，然後鬆開，很溫柔很溫柔的對我說：
寶貝乖，向沒有陰影的地方跑，跑到有陽光照耀的地方，媽媽要打打怪獸了！”
“可是，媽媽……
乖，去吧。
媽媽推了我一把，我頭一次感覺到沒有媽媽的懷抱有多麼寒冷，我只能拼命地跑，跑向有陽光的地方，即便摔倒了，即便特意打扮的裙子髒了，我也要跑，因為我不能妨礙媽媽打怪獸……”
“後來，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受到一片溫暖，再次睜眼，我已經在醫院裡了。”
“我一醒來，我就哭著找媽媽，來了很多護士姐姐哄我，可是我還是想要媽媽。
我不管，我就想要媽媽！”蘇柳說著說著，有些崩潰，緊接著緩了緩接著說。
“後來，老黃來了，他和我說，我媽媽他打敗了那個大怪獸，但是受了很重的傷，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和我見面，當時的我卻也是信以為真了，每天放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老黃，媽媽的傷養的怎麼樣了。
他每次都是有些傻笑，撓撓頭，說：就快了，就快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慢慢長大了，我也漸漸明白了，或許.........媽媽回不來了。”說到此處，少女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但還是強忍著接著說：“直到有一天，我放學提前回家，還沒有到家門口，我就聽到了爭吵聲，我急忙走到門口。”
“夠了，老黃，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蘇柳已經長大了，她有知道這件事情的權利！！！”
在門口，我突然聽到崔心姐說了這句話，當時的我有些疑惑，但還是直接開啟房門對他們說：我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老黃當時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知所措的看向崔心姐姐，崔心姐姐當時也有些慌張，有些顫抖地問我：“你知道了什麼？”
我說：你們別再騙我了，我媽媽不是去養病了，她是不是已經犧牲了？？
當時聽到這話，老黃臉上當即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如釋重負，我看到他的神情，十分生氣，他憑什麼擺出那副表情，還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難道媽媽在他這裡就那麼不值錢嗎？
蘇柳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後來，我在長大了一些之後，測試出被冥柳之神選中，成為了神選者。我當時高興了好長時間，因為我終於可以替媽媽守護世界，去打怪獸了。”
“可是，當我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老黃的時候，他卻一臉堅決，不想讓我加入小隊。我當時和他吵了好多次。”
“嘿嘿，要不是崔心姐幫我，我可能這輩子就做個普通人了。”
“可是，因為這件事，我和老黃的關係變得很不好。”
“好了，這就是我的故事，怎麼樣，其實..........，也沒有那麼慘，畢竟崔心姐對我那麼好，而且老黃那傢伙雖然表面對我很嚴厲，但是他的好我一直記著呢，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總之，歡迎你，程殘，加入我們小隊，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少女伸出小手，比作拳狀，眼神示意他伸拳。
程殘有些不懂，少女見狀，直接將他的手拽過來，兩個拳頭一碰。
少女緊接著說：“記住了，小程子，以後只要高興了，咱們就做這個手勢！！！”
“嗯嗯。”
只不過現在少女臉上未乾的淚痕，再配上一臉嚴肅的表情，著實有些滑稽。
月光愈發深邃，一輪彎月高掛，蘇柳看時候不早了，說：“小程子，本宮要睡了，退下吧！”
程殘雖然不解這個梗，但也明白時候不早，便點了點頭，將房門帶上離開。
蘇柳靠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像是一隻幽靈環繞，讓她心裡有些彷徨。
門外，程殘剛剛走出房門，只聽見拐角處咣噹一聲，程殘立刻警覺起來，周身毒霧籠罩，隱藏腳步，向著拐角處走去。
“嗯！！”聲音突然響起，程殘變得更加謹慎，他看向樓梯口，只見黃野正趴在樓梯上呼呼大睡。
程殘看著眼前的大叔，有些無奈，扶著他回到了房間中，將他放在了床上，隨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程殘坐在椅子上，藉著檯燈的燈光，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本厚厚的書，它的名字叫——《龍國字典》。
沒辦法，在罪城一直生活的他為了與現代社會快速接軌，只能選個快速的方式。
月光輕輕灑落在少年的身上，似在催促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臥枕而眠。
…………與此同時，一棟民宅中，剛剛下了晚班的某位市民剛剛開啟家門，漆黑的客廳中沒有一絲聲響，只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穿出。
她有些害怕的開啟燈，整個客廳滿是血跡，其中的一面牆上更是塗滿了血紅色的眼睛。
“啊！！”一聲尖叫傳破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