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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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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揪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許墨醒的很早,她又把祈安發的資訊看了一遍,幻想著和他見面的場景,想象著他的樣子。

突然,她看到了,靜靜躺著的祈玲的那條微信。

她給祈玲撥去了電話,撥了才意識到現在才5點。卻沒想到祈玲秒接。

“不好意思啊,這麼早打擾你”

“沒事,反正我也一宿沒睡”,祈玲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你說的,我是說郭少宇和張同,是真的嗎?確認了嗎?”,許墨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小心翼翼,她多麼希望祈玲告訴她搞錯了。

然而祈玲的一聲低低的帶著哭音的”嗯“,徹底擊碎了許墨的期待。

“哥哥,找了政府的老同事,打聽到的,還沒對外公佈”,祈玲繼續說道。

手機從手裡滑落,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她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她和林雪兒在濱海百貨的路邊看到的那個吊兒郎當的大男孩,她還記得他們一起吃燒烤時他和林雪兒插科打諢的樣子,一切歷歷在目,恍然如昨,如今卻天人永隔。

祈玲一夜未眠,她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她依稀還記得10歲的張同拉著她的手,一聲聲叫著“姐姐,姐姐”,雖然這孩子早熟敏感,卻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知道他不同意她嫁給自已的父親,是擔心分走父親的愛,在張同眼裡,父親是嚴厲的,是不近人情的,是恨他的,恨他奪走自已最愛的女人的生命,所以他認為父親不愛他這個兒子,哪怕愛也只是一點點而已,他不想連這點愛都要被別的女人分走。

他擔心,如果有了弟弟,他真的會被父親拋棄。

所以他恨祈玲,用死亡的威脅,來阻止自已的父親另娶。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祈玲內心為這個20年沒見的男孩感到深深的遺憾和同情。

她想起許墨昨晚送她回家的路上,問她:“如果張同現在同意了,你們還會選擇在一起嗎?”

當時的她,的確內心起了波瀾,對那個男人的愛,沒有隨著時間消失,只是被自已塵封禁錮起來了,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的男人,談過那麼多次戀愛,卻始終沒有一個讓她有結婚的衝動。

“20多年了,想必他已經忘了吧”,祈玲瞭解自已,卻對他沒有十足的信心。

幾天後,許墨見到了活著回來的祈安,和郭少宇的骨灰。

祈安的父母今天一早便來接許墨一起趕往機場,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情緒卻不高,許墨心裡明白,祈安雖然活著回來了,但是他最好的兄弟卻是如他的叔叔一樣,再也回不來了,10幾年前的悲劇在這個家庭裡重新上演。

許墨聽祈安講過,祈安和郭少宇從小就認識,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考入警校,郭少宇也算是被祈安的父母看著長大。郭少宇大學畢業後,進入緝毒隊又成了祈涵父親的徒弟,兩人情如父子,所以對於祈安的父母而言,郭少宇算是自已的半個兒子。郭少宇為了親自為師父報仇,緝拿毒販,不惜以身犯險,如今天人永隔,無論是祈安的父母還是祈安,心裡該是如何的難過和痛苦。

上午10點,那個熟悉的人從機場出口緩緩走出來,許墨看到祈安嘴唇邊,下巴上長滿了新出的鬍鬚,眼神沒了往日的光彩,他看到許墨,他衝她露出一副安撫的笑意,這也是郭少宇犧牲後,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意。

他徑直走到父母身邊,和父母一一擁抱,祈安的母親又是哭又是笑的抱著自已的兒子,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祈安的父親表現得更隱忍,他拍拍祈安的肩膀,一句話沒說,看向了許墨。

祈安順著父親的眼神,看著噙著淚水的許墨,他靜靜的走到許墨的面前,張開雙臂,許墨緊緊抱住他,一個月了,30多天的等待,她終於感受到了他的溫度。

“想你”,祈安嗓音沙啞,語氣卻很輕,短短兩個字,卻讓許墨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

“今天先回家好好休息,辛苦小墨今天好好照顧下安安”,祈安的父母送他們回到家,便走了。他們知道兒子目前需要安靜,也知道許墨比他們自已更合適陪在兒子身邊。

回到家,祈安一眼便看到了客廳的那架鋼琴,“你買的?\"

“嗯,想著練好了,等你回來彈給你聽”,許墨輕輕道。

“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

“小時候,母親強制我學,說是培養性情,我當時想盡各種辦法忤逆她,如今,她不管我了,我反而自已有了興趣”,許墨輕笑一聲,語氣輕鬆,看著祈安,想緩和下兩人略顯生疏的氛圍。

“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彈給我聽,看看水平如何”,祈安似乎讀懂了她的意圖,狀似輕鬆地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浴室。

等到祈安走出衛生間,看到許墨已經坐在鋼琴前,眼神專注,手指在鋼琴鍵上靈活著跳躍著,他在手機裡收藏了這首曲子,這首“莫失莫忘”是祈涵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曲子。

祈安靜靜的聽著,看著,安靜柔和的曲子迴盪在房間,訴說著思念與離愁。

曲子彈完,許墨站起身,看到祈安已經換上了白色的T恤和一條休閒褲,臉上乾乾淨淨,神清氣爽,眼神也扁的柔和了許多,許墨走過去環抱住他一如以往健碩緊緻的腰身,貼在他的胸前,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許墨語氣輕輕,但祈安知道雖然自已瞞著她出任務,但是許墨其實什麼都知道,自已不在的這一個多月,她一定是充滿了擔憂與懼怕,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祈安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頭頂的髮絲,“我回來了,不怕”。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抱著,直到許墨的電話鈴聲響起。

許墨拿出包裡的手機,看到是林雪兒,她抬頭看看祈安,“我還沒告訴她少宇犧牲的事”。

“接吧,下午我要去整理下少宇的遺物,我來跟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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