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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億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倒是有點根骨。他道:“本來我辛辛苦苦畫了七日的符就差最後一筆就能成功。結果因為她們兩個目無規矩,導致我多日來的辛苦就這麼作廢掉。如果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你覺得別人會有何作想?”
元煦看到陸瑤懊悔的表情,只能說道:“師兄教訓的是,但還是想請師兄的責罰不要太重。”
“看在你們誠心悔過,我也就不重罰你們兩個。我看你們仙法還未修成,就做些體力活吧!”
秋月和陸瑤都及時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李億說:“多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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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秋月和陸瑤跟著李億來到一處景色宜人的藥園時,她們才瞭解到李億口中說的體力活指的是什麼。
在她們兩個人面前是一塊大到足有學堂兩個廣場大的田地。而在田地的另一邊是一捆捆數量多到嚇人的還未來得及栽種的藥草苗,現在應該是靈藥苗。
李億說:“看到那些靈藥苗了沒?你們兩個要把它們全部都種好,一株都不能損壞。”
他豎起一根指頭,在兩個人面前晃了晃。
陸瑤出聲反問李億:“師兄,你不是有法術嗎?為什麼不施個小法術直接全部種好?這樣既省時又省力。”
李億笑了笑,說:“法術種的靈藥藥性沒有傳統種植的藥性高。所以,為了保證藥性,像這些靈藥我們都是自己動手種的。”說完,他又補充道:“普通人都覺得我們這些修行者可以不用吃飯,走路直接用飛的,想要什麼一個法術就能變出來,也不用睡覺。雖然確實是可以這樣,但我們不吃飯不睡覺,就要靠靈力來維持我們自身能量的運轉,但是這樣其實並不利於我們修行。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靠法術來完成。”
李億一口氣說完這些,轉身離去,只剩下他剛說的話還在兩個人耳邊迴盪。
“你們最好快一點種完,這裡到了晚上就會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出來透氣。你們要是被他們碰到,一時半會是不會讓你們離開的。”
什麼叫不乾淨的東西?這裡不是仙家聖地嗎?怎麼也會有這種東西。兩個人面面相覷幾秒鐘後,雙雙擼起袖子,拾起地上一捆捆的靈藥苗彎腰苦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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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島山上的景象一幕幕浮現在司命上空懸浮的鏡子裡。
司命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回過頭去看。
一身明黃色錦衣玉袍的天帝背手而立,司命微微一驚,連忙上前幾步朝天帝彎腰行禮:“小仙司命,拜見天帝!”
天帝輕抬手,示意司命挺起身子,說道:“不用多禮,此次戰神慕溪下凡歷劫重塑仙身一事可還順利?”
司命恭敬的將這幾日來在古鏡裡看見的景象刪繁就簡的向天帝彙報,當說到藥山村突然出現的那隻古怪的妖物時,語氣鄭重了起來。
“那隻妖物通體巨大,生性殘暴,就連妖力也是異常強悍,不似凡間那些普通的妖。倒像是?”司命突然停頓,眉頭緊皺。
“倒像是什麼?”天帝冷靜詢問。
司命不是很確定的說道:“那隻妖應該來自妖界。凡間修煉的妖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純粹的靈力,而這隻渾身上下一點靈力不見,反而充斥著濃烈的妖氣。”
“妖界做事何時這般明來,茲事體大,這事本帝會派可靠之人去查清楚。如今妖界又開始蠢蠢欲動,戰神不在,仙將中能與妖界三大主將匹敵之人寥寥無幾。一旦讓妖界的人知曉了戰神下凡的事情,他們一定想盡辦法入人界誅殺戰神。司命,你要不惜一切代價護好戰神在人界的凡身。”
“是!”
司命目送著天帝離開司命殿,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赫然出現一塊白色幾乎透明的石頭,那是慕溪神君的命石。
凡是仙都有自己的命石,一旦命石從通體透明變成黑色,那麼就代表著這位仙人已經隕落,三魂七魄就會進入鬼界輪迴井往生。
司命小心的拿著慕溪神君的命石,低語道:“如果古神還在,妖界何敢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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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是戌時,半圓的的明月高高的懸掛在黑如墨色的天邊。如黃豆般大小的星星閃爍著星光,光輝雖弱,卻也能為迷失路途的人照明。
秋月和陸瑤忙活了一下午,也才種完一半的靈藥苗。兩個人都累的滿頭大汗,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特別是腰,秋月疼的都快直不起身。倒是陸瑤比秋月好一點,還能蹦蹦跳跳的。
“秋月,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把這些都種完。”
陸瑤一邊整理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弟子服,一邊對秋月說:“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你說是不是有阿飄在我背後啊!”
秋月雙手捶著自己的腰,看著陸瑤,說:“那是有風在吹著你的後背。”
風?
秋月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勁,但又是哪裡不對勁呢?
藥園周遭的樹木靜靜的佇立在它的位置上,漆黑的夜色裡,好像並沒有颳風的聲音,那麼陸瑤背後的風又是從哪裡吹來?
當陸瑤和秋月意識到不對勁時,陸瑤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兩條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連著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秋,秋,秋月。你你你,快幫我看看我後面有沒有東西?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扯我的頭髮。”
秋月聞聲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她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往陸瑤後面看去。然後,便是一張醜到難以形容的臉撞進秋月眼睛裡。
秋月頓時愣了一秒,隨後就是一聲尖叫:“是阿飄啊!快跑啊!陸曼之。”
秋月剛說完話,拉著陸瑤拔腿就跑。
“救命啊!有阿飄。”
秋月和陸瑤幾乎是一口氣跑回寢舍,兩個人都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秋月半路還帶錯了路,幸好陸瑤及時看出她帶的路不對,兩個人才得以安全的回來。
“臭死了!你們兩個趕緊沐浴更衣去。”蘇羽捂著鼻子,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
秋月和陸瑤冷不丁的同時被蘇羽突然開口說話嚇了一大跳。
“蘇瑩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嘛!”陸瑤抱怨的看向蘇羽,她的臉色還帶著疲憊之色。
蘇羽穿著一身霧藍色的裡衣,她的面板本就白皙,此刻更襯的她面板光滑如雪,好看極了!
她手上捧著一套跟她身上服飾一樣的衣服遞給秋月,“這是師姐讓我給你的,從今天開始我,你,還有她就要一起住。”
“多謝!”秋月接過那套材質上佳的的裡衣,手剛觸碰上,就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的衣服,也沒有穿過這麼好的。
她拿著衣服愛不釋手,開心的合不攏嘴。
蘇羽看土包子樣的看了秋月一眼,便忙著看她父皇給她劍技,並一邊練習……
當秋月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看著陸瑤和蘇羽都已經沉沉睡去時她都還覺得這一刻是在做夢。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回想著之前一路走來的歷程,秋月拽緊了被褥。
“秋月!”
“來我這裡!”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女聲,秋月猛地從床上坐起。
整個房間安安靜靜,只有她身邊響起的呼吸聲。
剛剛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凝神細聽。
“我在這裡,秋月。”
真真實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秋月頓時警覺起來。不會是剛剛那隻阿飄跟了過來吧!
“陸瑤,陸瑤”
秋月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的人,見陸瑤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她躡手躡腳的跨過她,去叫蘇羽。
依舊是沒有反應。
“只有你能聽見我的聲音,秋月,我需要你的幫助。”
女聲再一次響起。
秋月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床位,抓起被褥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她說:“你是誰?你是阿飄嗎?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別人幫不了我,你先想想,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聲音一消失,房間裡又變的特別安靜起來。
秋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再聽見那道聲音響起,立即躲進被褥裡,暗暗祈禱:“別來別來……”
翌日晨鐘敲響,秋月頂著兩雙黑眼圈面對著陸瑤的質問。
“你昨晚做什麼去了?一臉無精打采的。”
“別說了,被阿飄纏著了!”
秋月昨晚她好不容易睡著,結果卻做噩夢了。
她實在不想回想夢中可怕的情景,對陸瑤說:“走吧!趕緊去把剩下的靈藥苗種完。”
“哎等等,我忘記跟你說了,今天開始就要修煉靈力,早上的課不能遲到。”
陸瑤拉住秋月的袖子。
“那靈藥苗……不種了?”
“種,肯定要種的。但是,可以先跟師資稟報,讓她准予我們先去把苗種了在回來學。”
秋月點了點頭。
在學堂中央的圓形空地上,其他人一早就等在那裡。秋月和陸瑤是最後到的,今天算是秋月正式的學習仙法的一天。
不止滕聆在,還有昶昊和其他沒見過師兄師姐也在。
但是其中一個人,秋月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昨天在食堂的師兄。
李億並肩與昶昊站在一處,他的眉眼向上挑,眼窩深邃。李億的長相沒有一點符合大秦或大昭人的長相。
昶昊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位後轉頭開口向下面的七個人開口說道:“首先祝賀你們從現在開始踏入了修仙界的第一步。”
他的手輕輕一揮,七個人的腰間瞬間就多了一張木製的吊牌,上面還雕刻著屬於她們自己的名字。
“這個就當是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送給你們的見面禮。”昶昊和其他幾人的臉上都帶著真誠的笑容,看著下面興奮的新人他們這些人就像是看到曾經的自己。
秋月摸著腰間憑空出現的木牌,這個東西她在昶昊師兄的腰間也見到過,這個木牌想必就是代表自己聖島弟子的身份。
昶昊接著說:“想必你們也知道了三個月後的排名考核,排名第一的人將會獲得進入藏劍閣的資格,並挑選一把與自己有緣的靈劍。”
“雲漢師兄,那最後一名會怎麼樣?”肖澈高聲發問。昶昊突然一笑,說:“ 最後一名下山歷練一年再回來。”
隨後她便向七人介紹了另外幾人,一共兩女兩男。都是上屆與昶昊,滕聆一起進來的。
兩名女子分別是曦瑤和孫悅,曦瑤擅長御獸,而孫悅擅長法術,也就是法修。她們年紀看著比場上年紀最小的秋月大不了幾歲,但是,包括她們和其他人其實都是上了百歲的人。
普通人上了百歲是壽終正寢,而她們卻還如少年一樣,青春永駐。
另外兩名男子,其中一個就是李億,他除了擅長符籙外,也是一名武修。所以,他的體格要比他旁邊的人都要健壯不少。
最後一個就是田時。都道修仙之人身姿修長,英武不凡,可這田時偏偏就是個例外,他雖然身形高,但也胖。胖到什麼程度呢?你讓他往人群裡那麼一站,他的體型都能把三個並排的人給擋的嚴嚴實實。
雖然人家身材不行,但人家厲害。
他除了是一名正經的劍修外,他還是一名築丹師和鑄劍師。經由他煉製的丹藥能達到青色品階,他甚至還煉製出過稀有的藍色品階的丹藥,至於一直是個傳說的紫色品階他現在正在研究。而他鑄出來的劍,更是上好的青色靈劍,而這把劍也成了他自己的本命劍。
但是,他輕易不鑄劍。鑄劍不比煉丹,鑄劍消耗的精神和靈力是煉丹的幾倍不止。這對於田時來說,消耗過大。
“你們還有兩位師兄還在山下未歸,等他們回來我再向你們介紹。”昶昊很有耐心的對七人說著。隨即他看向秋月,在秋月疑惑的目光下說道:“秋月,你從今天開始由我,辰辰和玉華三人親自教導。”
當秋月還處在不可置信的狀態裡時,她在陸瑤投來的羨慕目光下跟著三位即將成為她教資的前輩走了。
蘇羽盯著秋月的背影,目光裡有深深的不解。不止是她,還有一直沉默不語的高赫。
他默默的捏緊了手裡的拳頭,將視線移到了蘇羽的身上,那是一雙充滿著憤怒的眼睛。
元煦則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