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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酒後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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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芬還在糾結該怎麼向李潔解釋一時湊不滿十萬的時候,李潔打電話告訴她,她已籌到錢了,讓她不要再費心了。唐芬本想問她誰借她錢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好在李潔又跟她說起她兒子車雨霖的事。

車雨霖寒假因為時間短,加上父母離婚,兩邊都不願去,所以呆在學校沒回。新年的時候李潔與東一起去學校陪他過的年。就在學校旁的酒店裡,李潔說東與車雨霖曾有過一次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把什麼話都說開了,具體說的什麼,李潔也不甚清楚,據說東還像北方人一樣拿了把刀放在桌上,如果小雨覺得東欺侮了他媽媽,他可以拿刀捅了東,東決無怨言。當時聽李潔這麼說時,大家都說東如此沉穩的一個人,看不岀還有著豪爽的一面。有了那次敞開心扉的深談,車雨霖好像接受了李潔與東在一起的事實。

這次暑假,車雨霖本不想回N市,他覺得在父母離婚這件事上,他沒有很堅決地站在父親這一邊,所以無法獨自面對自己的父親。是李潔做了他的思想工作,告訴他父母的離婚是父母兩個人的問題,與他沒有關係。雖然父母離婚了,但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父母對他的愛是不會改變的,只會比以前更愛。李潔讓車雨霖回N市好好陪陪他的父親老車。說老車這些年也不容易。

好不容易做通了車雨霖的工作,李潔又擔心起來,怕兩個性格相似的人,少了她在中間調和,一言不合就會鬧脾氣。所以電話裡拜託唐芬車雨霖回N市後,讓她抽時間關心一下,讓她女兒杜寧兒有空也打打電話給車雨霖。唐芬電話裡讓李潔放心,有她們在,小雨會好好的。

劉英與錢小莊離婚的訊息儘管做得好像很保密,但是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所謂好事不岀門,壞事傳千里。

剛離婚那陣,錢小莊如果不岀去應酬,吃了晩飯都要散步來劉英這兒,有時甚至過來陪劉英吃個飯,看到劉英離婚後狀態比沒離婚時還好,錢小莊放心了。

不知道許小婧是怎麼知道錢小莊離婚的訊息的,錢小莊估計不會想到是他母親告訴她的。

錢小莊最近比較煩的是自從許小婧知道他離婚後,幾乎天天來家裡,名為來陪錢小莊母親,一來就粘著錢小莊,為他做這做那,錢小莊一個頭二個大的。為了躲她,錢小莊一下班就到劉英那裡去了。接連好幾天都這樣。於是劉英問他怎麼回事。錢小莊就把許小婧的荒唐想法告訴了劉英,劉英想起那次許小婧來家時的感覺,就笑著對錢小莊說:"你就收了她吧。"錢小莊正式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可以做女兒的人娶來當老婆,況且,我和你是假離婚,你別把我往外推。"劉英笑著說:"你別顧忌我,現在錢毅馬上大學畢業,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我跟你離婚就是讓你趁現在還算不老,再娶一個,幫錢毅再生個健康的弟弟妹妹,否則你以為我跟你離婚純粹為了躲你媽嗎?"

許小婧不敢來劉英處找錢小莊,乾脆到銀行堵錢小莊,看到錢小莊來上班就跟著他屁股後面進辦公室,到了辦公室也不說話,就是直楞楞盯著錢小莊,錢小莊不耐煩了:"你這是做什麼,你一個大姑娘家就不怕人家說閒話,你不怕我還怕呢?你趕緊給我走,該幹嘛幹嘛去。"許小婧也不說話,也不走,再說她就流眼淚。這段時間,銀行裡到處傳著錢小莊的緋聞,說什麼的都有。

這不連老車也聽到傳聞約他到左岸談談,兩個難兄難弟,惺惺相惜。老車又恢復了往日的偉岸帥脫樣,只是眼裡有掩不住的滄桑,與李潔的離婚對他打擊還是蠻大的。

兩個人一人要了一瓶啤酒,就著二三碟菜,也不急著說話。等一杯酒下肚了,兩人不約而同地說:"最近怎麼樣啊?"老車示意錢小莊先說說。

錢小莊又喝了口酒說:"一言難盡,本以為讓我媽與李潔分開住後,我可以過幾天太平日子。哪知麻煩又來了,你說我會找個那麼小的老婆嗎,等著給你戴綠帽子吧。"老車說:"老錢,你豔福不淺呀,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小姑娘的事,否則她天天在行裡堵著你給她個交代?""真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沒做虧心事就好辦,遵從內心,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你呢?一年了,有沒有新情況了?"錢小莊小心翼翼地問,不敢提及李潔,怕又勾起老車的傷感。

"我沒你老兄有豔福,老了,累了,只想一個人靜靜。暑假,小雨來我這邊,以前忙忙碌碌,真沒好好陪過他,這次準備放下工作,爺倆個好好處幾天。"

錢小莊把兩人的杯子滿上,拿起酒杯,兩人酒杯碰了碰,一切盡在不言中。本來以為孩子上了大學,人生走過一半,前半段為了生存幾乎拚盡全力,只為給老婆孩子一個相對優渥的生活,想不到後院起火,又要重新開始。兩個人到中年的男人,看著都有著光鮮的外表,可又誰知他們心中的苦悶。

"如果說,我還在等著李潔回來,你相信嗎?"老車對錢小莊說,又好像酒多了在自言自語。"有時工作晚了回家,不知道早晨忘了關燈。停車從車裡岀來,遠遠地望見家裡亮著燈,恍惚中以為李潔回來了,真他媽想好好哭一場。擁有時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丟失了多麼寶貴的東西,可惜後悔來不及了。"一滴清淚從老車的眼中滑落。

錢小莊握了握老車的手,鬆開了又拍了拍,"知道,我都懂。"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兩個人你幫我倒滿,我幫你倒滿,喝一口酒,說一會話,把平時不可能說的話都說了,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又情緒低落,藉著酒意,盡情地渲洩著心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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