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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鸞,你給我停下!”夫子暴怒,他倒是不心疼自己攢下的金光,但那黑氣是這個世界積攢了幾萬年的怨氣。
歌知都沒有辦法完全消滅,她怎麼敢盡數吞噬掉!
若是她神識稍微差一點,就徹底失控,神智不清,被怨氣操縱。
到時候他拿什麼跟她打?
“墨雲鸞,你聽到了嗎?你這個瘋子!”
墨雲鸞當然沒有聽到,這滔天的劇痛讓她喪失了五感,引動那不知名的傷痕提前發作。
“啊——”
疼——
疼——
疼——
好疼——
她的靈魂蜷縮在了一起,她像是被萬箭穿身,又被放到烈火中燒烤,然後丟進寒冰中……
腦海中鎖鏈嘩嘩作響。
“莫怕。”一個聲音非常的溫柔,“汝心智之強,吾平生難見。”
然後她感覺自己被人擁在懷裡,“寬心,剩餘交於吾……”
那道聲音如幻覺般,轉瞬即逝……
然後她無機質的眸子被點上了光,那是不同以往的平靜,那一雙眼眸藏著萬千溫柔。
墨雲鸞的身體縮回了四五歲的體型,整個飄渺城附著的黑色水晶被她席捲吞噬。
直至最後一絲黑氣被她盡數吞噬,金光也沒有了。
“她”再一次閉眼,墨雲鸞意識回來,感覺體內有著充沛的力量。
甚至,只要她想,她可以成為這方世界的主宰……
至此,下了一夜的大雨最終停下,烏雲散去,天光亮起,第一束陽光灑落人間,一道瑰麗的彩虹橫跨在天際,帶著雨後清新的味道。
縹緲城的血水盡數被沖刷乾淨,屍體也被火焰吞噬殆盡,只餘滿目荒涼。
物是人非……
夫子將滿城光點收攏在一個燈籠裡,一黑一白出現在他的面前。
“經此浩劫,他們就快圓滿了。”夫子淡淡說著,眉眼間是凝重,“我就在此處,你們送他們入輪迴吧。”
“大人,生死薄上沒有墨卿越和墨言父子……”
“當然沒有,墨卿越不能妄言……墨言是大圓滿偷回十方境的。”
“那大人,墨雲鸞該怎麼辦?”
“此處我來守著,你們退下吧。”
“大人,您的傷……”
“不礙事。”夫子面色凝重,昨晚世界多處出現裂縫,他只能分身到極限去修補,等他修完裂縫回來,飄渺城已然被屠。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被人算計了……
一束磅礴的金光灌進墨雲鸞的識海,她感覺到這個世界對她的善意。
在她的丹田處,黑色與金色交織,盈滿了她整個丹田。
它們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彼此共鳴,彼此制衡。
她來到夫子身邊,看見他蹲在地上,看著一顆石頭。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救人?”墨雲鸞站在他的面前,四歲的身高剛好到他的頭。
夫子也沒起來,就這麼蹲著墨雲鸞視線齊平,“你只能救回墨卿越……墨卿越他的情況特殊,只要你能捨棄掉你之前吸收的所有金光,來換他……”
“那代價呢?”墨雲鸞蹙眉,復活人這種逆天的事,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
“現在你體內黑氣和金光相互制衡,一旦沒有了金光,你就會失控。屆時我會把你驅逐出這方世界,外面的人會更加強大。且他們就在外面等候獵物落網。”
墨雲鸞還沒弄清楚他什麼意思,夫子繼續說:“你爹和你爺爺,已經救不回來了,他們徹徹底底的死了。”
“是嗎?”墨雲鸞微微蹙眉,這時她覺得她該有情緒的……
只是眼前依舊是黑白的,她不清楚這是為何。
甚至天上的彩虹都是灰的……
夫子見她這樣,忍不住問道:“你不難過嗎?”
墨雲鸞疑惑的皺起眉,“我應該難過嗎?”
夫子吸了一口氣,見她眉眼間只有疑惑,沒有悲傷,心下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