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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9年春,你去了傳說中香火很盛的寺廟,廟裡煙熏火燎、人頭攢動,可你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並不如其他人虔誠。
寺廟外,他在等母親上香,而你在等一場命中不註定的相遇。
“來寺廟的人,一為求平安,二為求姻緣,再則就是求財求子嗣。先生您是?”
“我不信佛。”
......
那是你們第一次見面。
二、
同年初夏,你終於迎來了你們的第二次見面。
賽車場上,觀眾席的呼聲此起彼伏,他開完最後一圈下了車,五月初,天氣還未完全轉暖,但他只單單穿了一件黑色T恤,笑著走進了休息室。
你作為志願者走上前,給他遞了水,沒成想他真的還記得,說道:欸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啊易先生,看來我們有緣。”
......
看,他記住你了。
三、
六月,易家家宴。
易家老爺聲稱勢必要為兒子尋個良緣。你盛裝打扮卻只能坐在角落,素來反感父親的他偏要逆反,指了指角落裡的你說,“就她了。”
席間觥籌交錯,而他舉杯談笑風生,彷彿剛剛的插曲並不能擾亂他半分。
“為什麼是我?”
“沒什麼啊,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有緣。”
見他打趣,你更疑惑。你比誰都知道,那所謂的“緣”,究竟是天定,還是人為。
許是你認真思考的樣子打動了他吧,他竟然開口解釋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一則我們也算認識了,再則我怕他們愛上我耽誤了人家大好青春,你這一臉正氣的樣子,我看著合適。”
......
看似認真的解釋,又何嘗不是警告你不要對他動心呢?
但這個“警告”不免來得有些晚,他不知道早在少女二十歲那年,一顆名為“暗戀”的種子便已暗自萌生,此刻他選擇把這顆種子埋在身邊,卻沒料想破土而出後的太陽花只會更加貪戀陽光的溫暖。
一場清醒的沉淪無可避免。
“阿易,書上說,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可此刻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人,就真切地站在我身邊。阿易,我想,是不是我們真的有緣?”
四、
他會帶你出差,會帶你出席大大小小的宴會和活動,帶你看展看音樂節,會在你生病時放下手上的工作帶你去醫院......但你知道,這只是體貼關懷,這只是好,這不是愛。
可誰知道有一天他會不會慣的你貪心呢?但他太好了,動心的話,是不是也不足為怪。
......
去看演唱會的路上,車載音響裡播到那句“緣分竟然默許你離去”,你突然開口道: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了,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
“我有自已愛的人了。”
他微頓,“第二個。”
“第二個,第二個你猜,第二個不告訴你。”
......
(“第二個是那個人是你”)
......
演唱會上,包廂裡,
他冷靜自持,你哭著跟唱,“放開了拳頭\\反而更自由\\...輕輕的輕輕哼著哭著笑著\\我的天長地久...”
“喲,小姑娘這麼感性呢?”
你淚眼看著他,人聲鼎沸中,你把隱晦愛意訴說到了最盡興。
......
內心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你,不要再往前走了,他早就明示過,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你不是例外,愛上他,會很狼狽。
但你不聽,你總覺得,緣淺,便再努力些。
五、
在你們最“相愛”的那年冬天,你突發奇想說要去祈福,適逢春節,廟裡香火不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在佛前你雙手合十、虔心低訴:求佛祖賜我們一段姻緣。
走出寺廟,看到他如往常每次等你一般倚在車門外,你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視線不動,就這樣一直看著他。如果說愛人如禮佛,那他身上一定有著你全部的情義和禱告。
愣神之間,天上紛紛揚揚飄起了雪,你小跑著過去,見他攤開手掌接到了一片雪花,伸到你面前,說:“欸!送你的花~”。你和他一同失笑。“幼稚!不冷啊,快進去。”嘴上這樣說,卻是真的有想過要接過那朵他送的“花”,但許是因為他掌心溫度太高,沒等你有動作,雪花便已融化。
路上望著外面的大雪,你對著窗戶用力地哈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寫了“易”,又像是怕心事被發現,急忙將他抹去。
......
書裡寫到:“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阿易,我有機會讓你知道嗎?我曾在雪天為我們求下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