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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還想問問端王妃何時來的,竟擾了本王清淨。”六王爺仍躺在草地上,雙手託在後腦勺,沒好氣地看著妘兮。
朦朧月色照在六王爺臉上,勾勒出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
本就俊美的一張臉,在月色下越發俊美非凡。
見眼前女人一見到他就退得遠遠的,與他避嫌。
好似他是什麼臭名遠揚的登徒子,只要與他湊近了,便能惹上一身臊。
見此,六王爺不悅地皺了皺眉。
加上白日裡兩人在林中鬧了不愉快,六王爺不由得尖言尖語,“端王妃放心好了,本王雖名聲不大好,卻也知道兄弟妻不可欺。”
“而且,本王最是討厭拋頭露面,掐尖要強,像個花孔雀般譁眾取寵之人,尤其是女子。”
今日兩次遇見六王爺,妘兮都和六王爺鬧了不愉快。
一次是爭奪棕熊的獲得權。
再就是現在,她不過是想在草地討個清淨,也被對方挖苦。
便是再好的性子,也是有脾氣的。
妘兮打獵不是為了出頭,只是因為個人愛好,再就是想氣端王。
如今被六王爺誤會,她心中雖有氣,但最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氣端王口無遮攔。
也是,這人在皇帝面前說話都插科打諢,毫無顧忌,在她面前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面對六王爺的尖言尖語,妘兮反唇相譏:“好巧...本王女也最是厭惡遊手好閒,不思進取,不學無術的紈絝少年!”
話畢,妘兮轉身又回到了宴會的座位上。
妘兮走後,六王爺仍躺在草地上。
“......”蘇順彎腰站在六王爺身旁,小聲道:“王爺,您前陣子不是還說了,百花州女子並非世人口中那般不堪嗎?”
怎的今日面對同為百花州女子的端王妃,卻說出那樣重的話?
六王爺沒回答蘇順的話,他只是吐出狗尾巴草,閉目道:“本王小憩一會,若是父皇問起,便說我身體不適。”
蘇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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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妘兮還沒睡醒,就被巧夏給吵醒了。
妘兮迷迷糊糊睜開眼,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王女,麗妃娘娘叫人過來請您了。”巧夏道。
聞言,妘兮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她叫我過去作甚?”
秋柳:“說是皇后娘娘今日設宴,宴請皇室裡的女眷。”
“知道了。”妘兮應了後,就起床梳妝打扮。
簡單的用過晚膳後,她就扶著秋柳的手出了營帳。
正如巧夏所言,麗妃的宮女一直候在外頭。
見妘兮出來,臉色不大好看,似乎覺得妘兮耽擱了太久的時間。
待妘兮跟著宮女到了皇后的營帳,就見麗妃居然站在營帳外等她。
“母妃。”妘兮朝麗妃行禮。
“你怎的才來?本宮不是早就叫人去請你了嗎?”麗妃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還不等妘兮解釋什麼,麗妃就拉著妘兮的手進了營帳。
營帳內,皇后坐在主座,太子妃坐在皇后身側。
其餘妃嬪和皇子妻妾按照位份坐在兩旁,妘兮和麗妃進去後,兩人朝皇后行了禮,皇后給賜了座。
她便跟在麗妃身後一同入座,並坐在麗妃身側。
期間,麗妃全程拉著她的手,一副婆媳和睦的模樣。
“瞧麗妃妹妹,一進來便拉著兒媳婦的手,真真是婆媳情深。”說這話的,是榮親王生母宜妃。
麗妃:“她這不是才過門麼,又頭一回見諸位姐妹,且百花州與咱們中州風俗不同,我自然得多顧著些她,叫諸位姐妹看笑話了。”
說話時,麗妃還握著妘兮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並一臉慈愛地看著妘兮。
麗妃此刻的模樣,與私下裡和妘兮相處時完全變了一張臉。
往日在妘兮面前,麗妃完全就是個不好相與,愛找兒媳婦茬的婆婆。
今日在皇后舉辦的宴會上,當著眾人的面,竟搖身一變,成了寵愛兒媳的絕世好婆婆。
上一世,麗妃也是這般,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是個極好面子的人。
每回當著外人的面,麗妃都會和妘兮扮演婆媳情深的戲碼。
這樣的麗妃讓妘兮感到陌生,身心皆有不適,身上更是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奈何麗妃卻握得更緊了。
於是,妘兮只好作罷。
“不是我說妹妹,這兒媳婦啊,別太寵著了,容易寵壞的。”宜妃意有所指,“這一點,姐姐我可是過來人......”
坐在宜妃身後的榮親王妃一聽,立馬垂下了頭,頗為尷尬地攪著手上的帕子。
妘兮:“......”
麗妃未必是個好婆婆,但這點起碼比宜妃要好。
在外人面前,麗妃好歹知道做做面子,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
宜妃這般當眾下榮親王妃的面子,不僅讓榮親王妃在眾人面前難抬頭,便是宜妃自個也面上無光。
就宜妃這樣的行為,旁人又何嘗不會覺得宜妃自身有很大的問題?
要是耳根子軟的,興許就把宜妃的話聽進去,容易被宜妃挑撥離間。
麗妃卻沒所謂道:“寵壞就寵壞了唄,反正我又沒有女兒,便把兒媳當親生女兒寵好了。”
反正她只是在外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寵妘氏。
麗妃還說:“更何況,我們家妘兮能幹,不僅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外頭的事也照樣一把抓,我不寵她寵誰呀。”
麗妃的話,可謂引起了後宮妃嬪們的嫉妒。
昨晚皇帝賞賜端王妃,還讓端王妃去工部任職,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再想想她們家的兒媳,整日裡就知道爭風吃醋。
嚴重點的,還會毒害皇嗣,也就是毒害她們的孫子。
在麗妃說話時,妘氏面上始終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心中卻一陣惡嫌。
妘兮表面上還得笑著回應麗妃:“母妃說的哪裡話,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宴會就散了。
離開時,麗妃又是拉著妘兮的手離開的。
走出營帳後,麗妃拉著妘兮走到沒人的草地,立馬就恢復了不好相與的嘴臉。
見四下無人,麗妃不滿地甩開妘兮的手,質問道:“方才本宮拉著你的手,你作何總是往回抽?”
妘兮:“頭一回被母妃這般拉著手,我一時有些不適應。”
“......”麗妃微微一噎,“在宴會上,本宮好心照顧你,你卻不懂得領情。”
“同樣是做婆婆的,你看看人家宜妃,從頭到尾都在說榮親王妃的不是,人家榮親王妃壓根就不敢吭聲。再看看本宮,又是如何待你的?你可知足吧你。”
妘兮:“......”
上一世,麗妃也總是這般,拿她和別人家的兒媳做比較。
每回妘兮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安安靜靜地聽著。
不過,這一世她可不想這樣了!
麗妃:“還有太子妃,人家身為儲君正妻,將來是要做皇后的,即便孃家背景雄厚,照樣伺候皇后用膳、喝茶、吃點心。”
“人家在東宮樣樣都聽太子的,剛進東宮就主動把嫁妝交給太子,如今還號令母族勢力,全力輔佐太子。”
“再看看你,本宮體恤你是百花州女子,做不慣這些,壓根就沒讓你做過這些,祁航也同你相敬如賓,你不想交出嫁妝,他也依你的,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明明是麗妃想要她向太子妃、榮親王妃學習。
確定不知足的不是麗妃自個嗎?
“兒媳沒有什麼不知足的,只是兒媳生在百花州,從小對百花州的風俗耳濡目染,一時沒適應中州的風俗。”
妘兮學著麗妃的樣子,道:“猶記得族中姐姐們成家時,他們的丈夫白天會來妻子族中幫忙幹活,日落便回去。一旦婆家有什麼好的,她們的婆婆都會想著兒媳,讓兒子帶給兒媳。”
“婆婆與兒媳除了逢年過節相聚一起,其餘時候都是分開住的。故而婆媳難得相聚,彼此間關係融洽,她們的婆婆從來都不會想要教兒媳做事,更不會讓兒媳交出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