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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本就水土不服,剛入府時就被端王冷言冷語冷情相待。
如今剛被孫嬤嬤上門威逼利誘,討要嫁妝。
這會子又來了個妾室敬茶,她是真怕王女被氣得病情加重。
“讓她進來吧。”妘兮淡然道。
林氏林依嫻,是端王剛納進門的側妃。
上輩子也是這般,她前腳剛嫁進端王府沒幾日,林依嫻後腳便從側門進府,成為了府中側妃。
當今聖上於去年一統中原後,建立了龍夏國,自稱初堯帝,設立年號初堯元年。
為天下太平,各州與初堯帝締結和約。
為表臣服,各州向朝廷獻上當地特產作為貢品。
將能夠作為繼承人、或是嫡系一脈的子女送往京城聯姻,或是為質,作為政治聯盟的“抵押信物”。
林依嫻和妘兮都是政治聯盟的“信物”。
只不過,妘兮是初堯帝一道聖旨將她賜給端王的,而林依嫻則是營洲主主動表示要與端王聯姻的。
片刻後,林依嫻進了正廳。
只見林依嫻著梔子色刺繡妝花襖,頭上戴著鑲珠寶蝴蝶金簪,一支珍珠步搖。
她生了一張鵝蛋臉,容色秀麗。
眉毛纖細修長彎似新月,襯得她清秀柔美,也顯得她格外低眉順眼。
上一世,妘兮頭一回見林依嫻,也以為林依嫻是個低眉順眼的。
直到日後相處時,才知曉這位只是裝扮成低眉順眼的樣子,會在端王面前低眉順眼罷了,實則是個頗有心計的。
妘兮在正廳主座坐下,便見林依嫻起身來到她跟前跪下。
“妾身見過王妃,王妃安好。”林依嫻跪下,朝妘兮行了叩拜大禮後,轉身朝身後的丫鬟端了一杯茶,“王妃請喝茶。”
妘兮接過林依嫻的妾室茶,放在嘴邊意思意思地碰了下杯沿,便道:“往後好生伺候王爺,替王爺開枝散葉,延綿皇嗣。”
話畢,她朝身邊的巧夏示意一眼,巧夏便把一個小巧的首飾盒子遞給了林依嫻。
那盒子裡,是一支金蝴蝶步搖。
“謝王妃。”林依嫻接過首飾盒起身,在廳內落座。
剛坐下,林依嫻便歉意道:“按理說,妾身進府也有幾日了,早該過來給王妃請安的,只是王妃身子不適,我這又剛進門,幸得王爺寵愛,連著伺候了王爺幾日,實在是身子乏累,這才拖了好幾日才過來給王妃請安。”
說到這,她一臉無辜地看向妘兮,“王妃不會怪罪妹妹的吧?”
巧夏聽見林依嫻的話,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這個林側妃,看似是解釋,實則是炫耀端王對她的寵愛。
府上誰人不知王女嫁進來時,洞房花燭夜,端王都沒在婚房過夜。
在那之後,更是連碰都沒碰過王女,害得王女成了府上的笑話。
端王不給王女面子,到了林側妃入府時,卻給足了林側妃面子,連著寵了林側妃三日。
這不是欺負人嗎?
叫人如何不氣?
早就聽聞中原男子三妻四妾,中原女子整日呆在後宅,滿腹勾心鬥角。
不似百花洲女子,婚姻自由,人生自由,不必被圈在後宅的方寸之地。
而是像男子那般,可以去外頭闖蕩。
她們有更廣闊的天地可以大展身手,心裡頭才沒那些個彎彎繞繞。
故而林側妃今兒個來請安時,她隱隱擔心林側妃沒安好心。
如今果然不出她所料!
她家王女身在百花洲王室,論宅鬥,又豈是林側妃的對手?
“林側妃說的什麼話,伺候王爺是你分內之事,說起來,你也算是替我分憂,我又怎會怪罪於你?”妘兮面上帶著淺笑。
大婚當日,雖然端王說了,她與他之間除了聯姻關係,再無其它情分。
他只會以正妻之禮待她,卻不會行夫妻之實。
上一世,端王倒是說到做到,一輩子沒碰她。
妘兮巴不得端王像上輩子那般說到做到,可端王身為皇子,總歸是要延綿皇嗣,也有男人的需求。
有了林側妃伺候端王,解決端王需求,生子的壓力和辛苦便給到林側妃了,何樂而不為?
林依嫻面上的笑容停了一瞬,看向妘兮時眼底有意外之色。
她早就聽說了,百花洲女子性情潑辣彪悍又善妒,便故意在妘氏面前炫耀寵愛。
本以為妘氏會暴跳如雷,誰知妘氏居然如此平心靜氣。
呵,瞧著倒是個能忍的。
她倒要看看,妘氏能忍到幾時?
妘兮將林依嫻神色中的異樣看在眼裡,“林側妃盯著我作甚,可是我臉上氣色不大好?”
“王妃氣色瞧著是不大好,可得好生保重身子,這偌大的王府需得王妃操持才行。”林依嫻先是客套的關心了一句,接著便說:“妾身聽聞百花洲以女為尊,人人都說百花洲女子性情潑辣直爽,極具個性。”
說到這,林依嫻用手帕掩嘴笑了笑,“可王妃身為百花洲王女,這般大度賢惠,瞧著倒是與中州女子無異,看來傳言不可信。”
“傳聞確實不可信。”妘兮想到民間對百花洲的偏見與傳言,微微蹙眉道:“世人對百花洲最大的誤解,便是以為百花洲以女為尊,以女為尊那是女尊國家。”
“我們百花洲是母系氏族,並未以女為尊,只是相比其它州,百花洲較為尊重女子罷了。”
“是嗎?”林依嫻垂眸道:“妾身也是聽的傳言,不曾想...鬧了誤會。”
妘兮牽了牽唇,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見林依嫻突然起身,一臉惶恐的朝她跪了下來。
下一刻,一道石青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只見端王著石青色錦袍,男人目若朗星,容顏英俊,通身的皇家貴氣和威儀。
一張英俊的臉頰冷若冰霜,看起來淡薄且疏離。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嚴肅的問題,不過二十有餘的年紀,卻有著超乎年齡的老成。
甭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打從她進府起,端王便沒給過她一個笑臉,她便以為他生性不愛笑。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端王不是生性不愛笑,人家只是不愛對她笑罷了。
端王一進門,便見林側妃小心翼翼地跪在妘兮面前,不由得皺眉問:“這是怎的了?”
沈溪從端王的神色語氣中聽出幾分質問的意思,不由得柳眉微蹙。
還不等她回答,林側妃便解釋道:“王爺,不怪王妃,要怪就怪妾身,妾身與王妃來自不同的地方,兩地風俗不同,我又嘴笨,一時說錯了話,這才惹王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