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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麗妃嗓音陡然加高,“當初你們百花洲不是說了嗎?聘禮按照你們百花洲的習俗來,怎的現在你嫁過來了,卻出爾反爾?不講信用!這便是你們百花洲的作風?”
聽到麗妃將她的事上升到百花洲,妘兮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與端王聯姻前,阿母是說過不要聘禮,王爺、皇上與皇室這邊都同意了,如今我嫁了過來,你們卻要我交出嫁妝,沒道理給聘禮時就按照我們百花洲規矩,要嫁妝時就按照中州規矩吧?”
“嫁過來前,我看過中州禮儀相關書籍,中州男子娶妻,男方會送聘禮至女方家,聘女子為妻。只要王爺按照中州禮儀把聘禮送至百花洲,我便把嫁妝全數交給王爺和王府。”
據中州禮儀那本書上說,一些家世好的,男女成婚時,聘禮與嫁妝是成正比的。
只是為人父母,為了女兒能在夫家過的好,據說女方父母會把聘禮全部交給新婚夫妻二人。
當然,也有照單全收的,還有收一半退一半的。
阿母身為百花洲女王,又是個疼愛她的,以阿母的性子,定會把聘禮全部給她。
屆時,豈不是又落入端王府了?
不行,到時候她得寫信給阿母,讓阿母最好是照單全收。
畢竟端王府有臉沒收她全部嫁妝,她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照單全收的?
只是這樣難免遭世人詬病,說百花洲王室照單全收皇室聘禮,吃相難看。
若實在不行,也得讓阿母收下六、七成的聘禮。
當然,這些都是下策、下下策。
最好是讓麗妃打消沒收嫁妝的心思,那才是上策!
“......”麗妃聽了後擰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若是照妘氏的意思,也不是不可行。
反正男方過聘禮,也只是送去女方走個過場,撐場面而已。
但凡要點臉,想女兒在婆家有底氣的父母,都會把聘禮全部退回來的。
像百花女王那樣的身份,自是沒臉收下祁航給的聘禮。
聽聞妘氏又頗得女王寵愛, 估摸著會把聘禮全部退給端王府。
屆時,那些聘禮還不都是祁航的?
思及此,麗妃昂著下巴道:“你想讓祁航補齊聘禮也可,待我列好聘禮單子,便讓孫嬤嬤派人運到百花洲去。”
妘兮:“不可。”
麗妃不由得皺了皺眉,半眯著眼睛,目光犀利地看著妘兮,不耐煩道:“你們百花洲說不要聘禮,如今你又說要補齊聘禮,本宮也已經答應了,你這又要出爾反爾,要是不想交出嫁妝你就直說!”
妘兮:“......”她直說了啊,這不是麗妃不答應嗎......
“母妃息怒,我的意思是不必勞煩母妃和孫嬤嬤了。因為我與王爺之間是聯姻關係,當時是兩州使者、官員、君王商議的兩家婚事,如今補聘禮,自然也要經過兩州使者、官員、君王商議才成。”
麗妃想私了?
沒門!
“......”果然,麗妃猶豫了。
她怕就怕把事情鬧大,更怕把事情鬧到皇帝那兒。
男人最討厭麻煩了,尤其是皇帝,後宮妃嬪眾多,要是個個有點什麼事兒,都鬧到他那兒去,只怕都不用處理朝政了。
皇上同意了百花洲不要聘禮,自然就預設了不要妘氏的嫁妝。
更何況,皇上還恩准了妘氏可在中州隨性而為,若是皇上知道她逼妘氏交出嫁妝......
另外,妘氏是百花洲王女,瞧這一身的打扮,哪怕她現在身為皇帝妃子,爬到妃位,也未必能有這一身頭行。
麗妃是宮女出身的,沒什麼家底。
便是身為妃嬪多年,月俸不多,賞賜無非也就那些。
畢竟後宮妃嬪那麼多,皇帝又不是隻賞她一人。
妘氏這通身的富貴晃人眼,讓她想到妘氏身後富得流油的百花洲。
想起這些,麗妃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補個聘禮竟這般繁瑣,罷了罷了......”麗妃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似才反應過來般,“此事是本宮思慮不周,沒考慮到你與祁航是聯姻的關係,你們之間的婚姻,牽扯到兩州的關係。”
“母妃說的哪裡話,是兒媳考慮欠佳了。”
麗妃:“你可知這世上有許多事,是不能補的,就拿這聘禮來說,素來只有婚前下聘的,沒聽說婚後補聘的,你與祁航早已過了大婚的日子,若是再補聘禮,有再婚的說法,著實不吉利......”
麗妃強忍著肉痛,“既然你想自個保管嫁妝,那便依你所言吧。”
妘兮順著麗妃的話說:“既然母妃都這麼說了,那兒媳便依母妃的。”
麗妃:“......”
光是妘氏這通身的富貴,便能想象得到妘氏的嫁妝有多豐厚。
若是妘氏把嫁妝交出來,屆時祁航還不是用來孝敬她?
光是想想,麗妃就覺得心中憋了一口氣!
於是,麗妃憋著這口氣,自然還是撒在了妘兮身上。
她藉著教導妘兮為由,找到了出氣的口子。
“妘氏,你該知道的,咱們中州女子既嫁從夫,如今你既然嫁到咱們中州,便要恪守中州規矩,禮從夫君,視祁航為天,與他一同持家執業。”
“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違,凡事必須聽從、敬重丈夫,夫唱婦隨......”
“......”
麗妃不斷教導妘兮,讓她入鄉隨俗,改掉百花洲的習性,按照中州女子的習性做端王妃。
妘兮:“......”
只要過了麗妃這一關,這嫁妝可算是真的守住了!
大事已成,小事上妘兮就由著麗妃。
在麗妃教導她時,她表面上溫順地點頭應下,實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思想不同,風俗不同,沒必要征服對方。
即便她說破嘴皮子,也說服不了麗妃。
就好比麗妃,即便說破了嘴皮子,也不能說服她。
因為,她早已不是上一世的那個她了!
麗妃在爭嫁妝一事中吃了敗仗,本想在別的地方爭贏。
奈何不管她說什麼,妘兮都溫順應下,壓根就不給她爭贏的機會。
於是,麗妃氣結,一口氣又憋住了。
此刻已臨近午時,端王還在皇帝那兒,麗妃便留了妘兮和端王在宮內用午膳。
“好了,本宮有些乏了,你若無事,就在附近逛逛。”麗妃不耐煩地打發了妘兮。
她怕再和妘氏聊下去,心口都要梗塞了。
妘兮應了聲“是”,就去閒逛了。
在妘兮離開時,恰巧端王從皇帝那回來。
端王見妘兮不在殿內,只麗妃坐在殿內,由著宮女幫她揉按太陽穴,不由得問:“妘氏呢?母妃與她之間商量得如何了?她可是聽母妃的,願意交出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