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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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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的幾個星期,帕加尼跑車沒再出現,零零便鬆了口氣。

零零自從進了一中(初)二班,越發把注意力集中在學習這件事上,這使得她在學校的社交變得進退兩難,一方面不願意過多接觸不愛學習的同學,生怕耽誤了學習;一方面如果頻繁的和學霸深度交往,又會讓她覺得自己平庸。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自己看上去形單影隻、人緣很差,這樣心理壓力只會更大,於是零零試圖營造出“和惠子才是說的上話的好朋友,我們是好學生,其他人就別想了”的樣子。

惠子非常有個性,她不介意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也正是如此,惠子可以安心的獨自呆在教室也可以平和的和一群人吃午餐。零零就是在惠子一個人在操場小花園聽音樂時,上前搭腔。惠子不拒絕零零的靠近,也不把零零作為真正的好朋友,因為她總是先人一步,更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每個課間,零零都想跑到惠子邊上,和惠子說話,雖然只有十五分鐘,但寂寞或看上去寂寞的十五分鐘就足夠讓她忍受。然而,惠子並沒有給零零每個課間的機會,有時她表現出很忙沒空的姿態、有時她不在座位上、有時她和老師在講課臺邊討論剛結束的內容,時間久了,零零多少感到一些無力,為了彌補這種失控感,即便惠子無所事事或主動過來找零零,零零也會表演出自己有事在忙。

惠子的成績總是班級數一數二,零零在這方面咬得很緊,不惜晚上拼命看書、拼命做課外習題,或是動不動就跑去找艾樂。

每到小考報分數時,零零都格外緊張,好在努力沒有白費,她和惠子幾乎承包了班裡的前二。

不知從哪天開始,班級裡同學開始討論起學校籃球賽,有個籃球打的特別好的男同學很快成了同學們議論的中心。

那一屆的校籃球賽,從初賽到決賽,圍觀的人都特別多,零零也湊過幾回熱鬧和大家一起去體育館看。

“快看快看,就是紅隊那個9號,長的好像白司令啊”(備註:白司令原名叫白羽成,是當紅的青年影視偶像,長的不僅俊俏、又經常出演硬朗的角色,日常也是健身達人,一身肌肉。所以粉絲都管他叫“白司令”)

“真的哎,我還頭一次見真人”

“我上次就跟你說了,你還不信”

“哇,進球了進球了”

場邊,女同學們無腦對尖叫著。

男同學們就各抒觀點了。

“大柱,你是球迷,說說看那個9號打的怎麼樣?”一個女同學問身邊的男同學。

“切,還行吧,核心力量不錯,擠到籃下很輕鬆,但是戰術意識差,很多時候沒有把球傳給有空位的隊員,白白丟掉機會”

“你這要求高了啊,要我說他在街球中已經是神級”另一個男同學插話。

“他防守還可以的,擋拆及時,看,這個球擋的我就做不到”又一個男同學參與討論。

“但是三分很拉啊,還不如他們隊的5號全面”男同學們七嘴八舌。

“也不能這麼說,在這些隊伍裡,他彈跳是最厲害的,怪不得上籃投球的得分高,沒人攔得住他”

本來與零零幾乎是無關的籃球和白司令,在某天晚上,突然成了她心中的倒刺。

四月底的一天,惠子和零零一起放學回家,惠子說要帶她走一條沒有走過的路,於是零零毫無準備的就跟著惠子進了離學校2公里外的野球場,野球場裡有四個半場,每個半場有一個籃筐,白司令和其他幾個人在其中一個半場打球。

零零很意外,跟惠子說“這不是我們學校的白司令嗎?”

“對哦~,我們到那邊坐一會吧,正好今天有個語文題目老師講的我沒明白,想問問你怎麼想的”惠子指了指球場邊的木頭長椅。

“好呀,哪個問題?”

她倆坐下後,把書包往邊上撂下,天還足夠亮,惠子拿出語文課本翻開今天的上課題目,給零零看了筆記和她的疑問。

零零很認真的給出她自己的答案,並根據這個內容,和惠子延伸出相關的話題,兩人聊得很投機。零零並沒有很注意白司令和其他打球的人。

聊著聊天,天開始黑了,直到完全漆黑,野球場籃筐上的四個照明燈亮起,但照明範圍僅限籃筐下直徑兩米區域,其他地方反而更暗了。

這時,一輛開著前大燈的重型助動車突然衝了進來,座椅上緊緊坐著三個也是初中模樣的女生,車子在野球場裡來回轉悠,前大燈就像是黑夜中的塞壬,魅惑又危險,找尋著貪婪的男性。三個女生中坐最前面的是個胖妞,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和白T恤,扎著馬尾辮,力量很足;坐中間的女生瘦小很多,極短的熱褲露出長而直的腿,在車兩側晃來晃去,頭也轉來轉去、手時不時拋起耷拉的長髮、讓頭頂顯得很蓬鬆;坐最後的女生同樣是瘦瘦的,上衣只穿到肚臍眼上面,露出靈動的蠻腰,褲子是運動短褲,也有著長長的腿,但腳踏在後排氣管上,形成了一個好看的角度,她頭髮更長也更隨意的散著。她們都不像班級裡那些有禮數的女同學,而是那種會直接撲到男生堆裡、發出嗲嗲聲音的女的。

助動車的轟鳴聲和那三個女生敞亮的嬌羞聲,使野球場的氣氛立馬變了味。男生們雖然沒有停下,但動作幅度變大了、步伐節奏變快了,跑動範圍變廣了,甚至聽到有個男生高聲指責另一個男生打球太菜;更有甚者,一個男生直接跳上助動車的車頭,倒掛在車前方,讓女生繼續開車。於是一男三女在移動的車上,形成新的風景線。

這一場景讓零零大為吃驚,這難道就是大人們口中的“騷貨”嗎?

零零睜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比電影還要“精彩”,一顰一笑全都不是零零做得出來的。男生們在她們面前的“表演”昭然若揭,已經顯得有點好笑了。男生就喜歡這樣的女的嗎?場地太黑,連她們長什麼樣都根本看不清,只看的見她們的腿、亂糟糟的頭髮和搖擺的身體。

在零零目瞪口呆時,白司令朝她們走了過來,隨著白司令越來越近,他的臉龐和身軀越來越清晰,眼睛不大但輪廓很精緻,眼神堅定深邃、冷靜得令人害怕,膚色黝黑、臉龐利落,身材比一般男同學更健壯,靠近時自帶氣場,像叢林裡的老虎,感覺比電視劇明星還要酷,天,學校竟有這樣的人物!零零突然臉發燙,好在天黑,不會被發現。

“你怎麼來了”白司令對著惠子說,聲音低沉有力量,微微笑起的樣子反而更顯的暖。

“明天是決賽,我來監督你的訓練”惠子酷酷的回答,跟白司令很熟悉的樣子。

三個騷女的場面讓零零還沒緩過勁來,白司令和惠子的關係直接把她推向“電影的高潮”。

“這是我同學,零零;這是我男朋友,夏天”惠子沉著的介紹著雙方。

男朋友?!零零一個字都發不出,不敢看白司令,只能盯著惠子。

幾秒後,零零憋出一句聽不太清的話“你們,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然後跳起來、跑出了野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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