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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吃了沒？”李響走過去又從兜裡掏出煙往前遞了過去。
那老人擺了擺手自顧自地把卷煙叼在嘴裡點火抽了兩口帶著些許戒備神色看著李響。
“後生哪裡人啊？有點面生。”
李響心裡也瞭然，感情這是懷疑自己是什麼小混混了。
“大爺我是景山學院的學生。這次來是為了打聽點事。”
聽到李響是學生而且穿著也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老人的眼神變得平和了起來。
“打聽啥事？我們這麼個村子裡有啥好打聽的。”
見對方沒有排斥自己李響順勢在老人旁邊坐下也掏出煙給自己點燃吸了一口輕輕撥出。
“是關於離這裡十幾公里遠的一個村子，之前我們幾個同學去那裡玩結果撞邪了。”
“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我們沒有辦法才想著來這裡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瞭解的。”
李響說完又站起來從兜裡那兩百塊錢雙手拿著彎腰遞過去道:“麻煩大爺您行個好。”
李響這麼幹脆地掏錢求人也是因為他認定眼前這個穿著一身補丁的衣服雙手滿是老繭的老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畢竟一生在地裡刨活沒怎麼出遠門的人百分百對附近的事瞭如指掌。
老人看著恭恭敬敬的李響問道:“那個故事你也聽過了吧？你覺得王芳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是個偷漢子的人？”
李響一聽就知道有戲。他想了想回道:“我覺得不是。疑點太多了。”
老人點了點頭示意李響繼續往下說。
“首先王芳每次偷情的時候都把女兒鎖在房間裡。而我覺得如果是偷情等女兒睡著了之後豈不是更加方便？而把女兒鎖在房間裡這種事。更像是被人脅迫。女兒被人控制虐待才不得不委身於人。”
“而第二點是他老公回來之後連夜離開從此不再出現。這裡我覺得應該是她老公回來了之後王芳覺得有人撐腰也好還是想讓老公帶著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把事情告訴了男人。”
“而作為一個男人聽到自己妻子受辱連孩子也被虐待第一行為應該是連夜上門去討要一個說法。而所謂的連夜不回更應該是路上或者找上門去的時候被暗中殺死。”
李響一口氣說完又補充道:“至於其他的我也知道的不多。”
老人嘆了口氣又抽了口煙道:“你這個後生仔說得對。王芳就是我們這裡的人。當初他們家就住我家隔壁。說起來我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聽著老人娓娓道來李響才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個故事。
王芳這孩子從小就活潑又懂事，她爹媽又是四十多歲才生下了她更是寵得沒邊。村子裡像她這麼大的都是從小就跟著父母下地幹活。
而她被養得像個小公主一般放學就滿山跑。就這麼長大了出落得水靈靈的。跟一般土裡土氣的農村女孩完全不一樣，好看又帶著靈氣。
可惜啊。就是因為太好看了引得附近的媒婆都踏破了王芳家的門檻。
本來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也就沒有後面的事了。可惜小姑娘說結婚是重要的事。要自己找個喜歡的人。
這孩子也是懂事。知道家裡沒有錢供自己讀書了就主動退學去外面打工了。
出去的時候認識了隔壁村子的一個娃。本來那個村子裡的人名聲都挺差。王芳父母是不放心的。
可是接觸了下來發現那孩子不但正直有擔當更是體貼細心。
唯一的一點就是那孩子父母都不在了，自家女兒嫁過去容易受別村人欺負。
但是轉念一想住得也不遠。自己兩個老人也還能幫襯一下。也就開開心心地把女兒託付過去了。
由於自家女婿家裡就一個人婚宴也是在王芳村子裡辦的。
女兒嫁過去之後生活依然和在孃家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她老公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家裡裡裡外外全是自己一個人操持。
老人說完頓了頓剛要拿出菸袋鍋給自己點上一根李響馬上從兜裡掏出煙遞過去並點上。
“你說這要是這麼過下去該多好啊。”
李響聽到這裡已經能猜到大概之後發生了什麼。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沒辦法控制未來將要發生的事。”
老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繼續娓娓道來。
兩個人就這麼過了一年之後王芳懷孕了。第二年就生了個女兒。
家裡多了口人原本美滿的生活開始捉襟見肘。男人決定繼續去城裡打工。
臨走之前又將自己身上的錢除了路費全部留給了王芳又拜託二老多去關照一下。
如果一切都和預想的一樣有兩個老人照顧也不至於孤苦無依。可惜他爹卻在幹活的時候把腿摔斷了。
你說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一個家裡沒個男人準會被欺負。時間一長王芳就被村子裡以周喆為首的幾個二流子盯上了。
那周喆是他們村長的兒子。從小嬌生慣養不務正業。
王芳還沒結婚的時候沒少被他騷擾，後面在外鬼混回來的時候看到王芳嫁到了他們村又是老公出去打工了。
這心裡就癢癢了。雖然王芳已經嫁為人婦了但是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於是幾人一合計趁著天黑去敲王芳家的門。由於她家住得又偏。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那幾個畜生進去之後用她年幼的女兒脅迫她聽話。得手之後更是威脅她敢說出去就把她女兒殺了再去殺她年邁的爹孃。
李響光是聽得心裡的怒氣已經止不住了。他完全能想象到孤兒寡母被幾個禽獸侵犯的時候有多絕望。
“難道他們心裡就沒有王法嗎？”
“王法？整個村子都是他們的人。連當差的都是他們村子裡的人。”
李響聽完心裡不由得多了一些想法。世間總有無數的不公和汙垢。
而自己看到了聽到了那就必須要做些什麼。萬事不求，只求無愧於心。
如果之前只是為了自己的朋友免受邪祟的侵擾。
那麼現在，最起碼要為王芳討回一些公道。總有些人比邪祟更像邪祟。
人說鬼恐怖，鬼曉人心毒。
每一個少年心裡都裝著一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氣。沒有瞻前顧後的小心翼翼只有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