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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墓室裡的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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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看了看陳哥,有點不耐煩地說:“陳哥,你這麼跟我說話可就不對了,我平小東從來就沒有看別人臉色的習慣,咱可是都拿人錢財幹活的,嘴長在我自己鼻子下誰也管不著我想說什麼。”

陳哥一聽頓時氣得無話可說了。他知道東子的性格桀驁,仗著自己年輕氣盛,再加上會點功夫,誰也不放在眼裡,從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別人,要是鬧翻了他真動起手來四個人綁在一塊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強壓怒火,臉上堆著笑說:“行了東子,咱們別鬥嘴了,現下最主要的還是大夥齊心合力找到寶藏,到時候大家就都有得交代了。”

胖子也說:“就是就是,現在咱們先把這石頭棺材弄開,這棺材還真是特殊,十字形的棺材我還真是頭一回見過。”

天勳說:“想弄開這石棺?恐怕不太容易,你們沒發現這棺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陳哥說:“特別之處,我看看.....咦,這棺材怎麼沒有蓋?”胖子和禿頭看了後也都奇怪地說:“真的沒有棺材蓋,他媽的這哪是棺材,整個都是一塊大石頭啊。”

天勳卻自言自語地說:“楊清秀在天津內訌時就被洪全秀和偉昌暉殺死了,以罪誅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洪全秀的墓裡呢?真是件怪事。”

陳哥打著手電在石棺上來來回回的照著,邊照邊說:“他畢竟是東王,身居五王之首,可能洪全秀念著他的好處給他在這安了個家吧。我說這石棺還真沒有蓋,也沒有縫隙。這該怎麼開啟呢?”

天勳說:“我看也有可能是個幌子,裡頭還指不定有什麼東西呢?”

禿頭指的是臺上跪著的那個鹿形獸說:“這是鹿嗎?怎麼腦袋不像呢?”天勳仔細一看,只見這獸長著鹿的身體卻長著孔雀似的頭,頭兩側有鹿角,尾巴又細又長好像蛇,身體上是金錢豹紋。

禿頭說:“這他媽哪是鹿啊?這就是一個四不像。”

天勳想了想說:“這好像是華夏上古神話裡的風神,名叫“飛廉”,是黃帝的手下大將,負責掌管大風。傳說它在什麼地方出現,那裡就會連刮上三天三夜的大風。”

胖子說:“那在這石棺上雕刻風神又是什麼意思?”

陳哥思考了一會,說:“以我的推測應該是這麼回事:洪全秀三十八歲生日那年他創立的派上帝會為他祝壽,當時的拜上帝會向外界宣稱洪全秀是聖子,楊清秀是聖靈,肖貴朝是雨師、馮三雲是雲師、偉昌暉是雷師、石達開是電師,把這六個人都給神化了,用來矇蔽會眾和百姓。”

禿頭說:“那也沒什麼奇怪的,凡是宗教不都是這樣的嗎?”陳哥說:“你不懂,基督教裡的聖靈又被翻譯為‘聖神風’這個‘風’的意思是‘風格’、‘風骨’的意思,而洪全秀卻給說成是颳風下雨的風,同時在基督教中又稱聖神風為‘保惠師’,於是洪全秀順便又創造出了、雨師、雷師、雲師、電師四位大哥,這種把傳統神話和基督教義捆綁在一起的宗教在華夏也算是空前絕後了,也只有洪全秀能想得出來。所以楊清秀的封號即然是‘聖神風’,所以就在他的棺材上雕刻上風神。”

胖子說:“這回我明白了,沒想到這太平天國還有這麼多說法。洪全秀把楊清秀說的這麼邪乎,好像他會妖術似的,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死後進棺材。”

天勳也說:“我看也是,無非是一種四不像的教義罷了。哎,你們看,這棺材上還有別的東西。”

胖子和陳哥,禿頭都湊過頭來看,東子則站在一邊抽著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陳哥貼近棺材仔細看,只見在那句詛咒話的下面還刻了很多副圖,最上面的圖是一個人跪在另一個頭戴盤龍冠的皇帝模樣人腳下,下一幅圖是剛才跪著那人站在皇帝面前,神情居傲似乎沒把他放眼裡。

陳哥看了天勳一眼,說:“這頭戴盤龍冠的人肯定就是洪全秀了,那這跪著的人是楊清秀嗎?”

天勳說:“我猜肯定是他,因為只有他才敢對洪全秀這麼無禮,史書不是記載說楊清秀在天京城裡權傾朝野,身為九千歲的他,後來竟然逼著洪全秀親自到他東王府裡去封他為“萬歲”嗎?

禿頭說:“封他萬歲?這姓楊的也太狂了吧?皇帝不是才叫萬歲嗎?”

天勳說:“這個東王楊清秀權力非常的大,在剛成立拜上帝會的時候,有一次馮三雲被官府抓去了,拜上帝會群龍無首,會里的一些會眾開始人心渙散想離會兒去,楊清秀靈機一動,假稱‘天父下凡’,借天父的名義留住了這些會眾,從那之後他就經常用這個方法來向天王洪全發號施令,洪全秀明明知道他是在裝神弄鬼,可又不能直說於是只能忍氣吞聲。

後來太平天國定都金陵形勢大好,楊清秀有些不甘心做二把手,於是他又借‘天父下凡’的名義把洪全秀招到了東王府,對洪全秀說:“你和東王都是我的兒子,東王功勞這麼大怎麼能止風九千歲呢?”

胖子問:“那洪全秀怎麼說?”天勳說:“洪全秀聽了之後氣得火冒三丈,可又不敢惹這個‘天父上身’的楊清秀,於是他說:東王打下了天國江山,也應該是萬歲。楊清秀又問:‘那東王的兒子又豈止千歲呢?’洪全秀無奈的說:‘東王既然是萬歲那世子也是萬歲,而且世世代代都是萬歲。’楊清秀聽了這時才心滿意足地說:‘那太好了,我就回天上去了。’

幾人聽了天勳的敘述之後都覺得可笑,胖子說:“這個楊清秀也太幽默了可惜他沒生在現代,要不然的話就憑他的演技,奧斯卡金像獎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禿頭也插嘴說:“他要是萬歲,那把洪全秀往哪擱?乾脆就叫一萬零一歲吧!”陳哥笑了說:“還是你聰明。”

大家在往下看石臺上的圖案,下一副場景是楊清秀坐在一桌酒席上,旁邊坐滿了人其中一個女人站起來向他敬酒,胖子說:“這娘們是誰呀?看著還挺不錯的。”

陳哥說:“這女人應該是洪嬌萱,她是洪全秀的妹妹,被稱為“天妹”,也是西王肖貴朝的老婆,肖貴朝在前線戰死之後他就跟楊清秀有了私情。”

胖子哦了一聲,說:“哎,你們看下一幅楊清秀身邊的人怎麼把他的腦袋給砍掉了?”

幾人一看,果然,楊清秀身邊那人手持利劍,揮刃將楊清秀的頭砍了下來旁邊那女人則是一臉陰笑。

陳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說:“這人肯定是韋昌暉了!據記載洪嬌萱和楊清秀有私情,可後來楊清秀又看上了太平天國女科第一任狀元傅善祥,洪嬌萱爭風吃醋又拿人為精明的傅善祥沒有辦法,於是她心生歹意聯合韋昌暉在東王府大擺宴席,讓韋昌暉親手殺死了楊清秀。”胖子說:“臥槽,這娘們心也太黑了吧!這不是謀殺親夫嗎?”

天勳白了他一眼:“楊清秀不是她丈夫,只是情人而已還談不上謀殺親夫。”

大家再看下一副場景,畫中的地面被挖開一個十字形墓穴,丟了腦袋的楊清秀大張雙臂躺在裡面,墓穴旁立著一根高竿,上面懸著楊清秀的頭顱,周圍還跪了一圈人,點著無數支蠟燭。洪嬌萱則站在一邊,身穿古怪的長袍袖衣服,雙手捧著一隻瓦罐,看上去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天勳一看畫的這瓦罐頓時一驚,心想這瓦罐無論是從樣式還是線條來看,都和剛才在斷橋上踢飛的那隻幾乎一模一樣。

胖子說:“這洪嬌萱怎麼穿得跟個巫婆似的。”再看下一副場景不由得嚇了一跳:洪嬌萱將手裡的瓦罐傾斜著對準凹坑,裡面殺出無數黑點掉進墓穴裡,已經沒了腦袋的楊清秀居然張開雙臂拼命掙扎,似乎活了一樣的。

天勳驚道:“這是什麼邪術?竟然能讓死人復活,太可怕了。”

陳哥也說:“難道是湘西傳說中的起屍法?或者是雲南苗族痋術?洪嬌萱是太平天國的女將領,怎麼還搞這一套把戲?”

再往下看去,洪嬌萱手託放有楊清秀的頭顱的托盤走開,旁邊跪著的那幾人則用力將一個十字形大石塊推到墓穴上封死。看完這副場景,胖子和陳哥都欣喜不已,陳哥說:“看來這塊石並不是棺,它是實心的只有移開石塊,下面才是楊清秀的墓穴。”

天勳卻在喃喃地念著:“十誡加身.....生不如死.......。”胖子拍了一下他說:“喂,老天,你在想什麼呢?”

天勳說:“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你們有沒有想過,楊清秀犯上作亂應該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殺他也是洪全秀的意思,像這種罪名的人洪全秀怎麼會讓他來陪葬呢?這不是符合常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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