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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黑暗圍在四周,天空星光閃爍,皎潔的月色傾撒在夜晚裡白淨的沙原,透著一片晶瑩。
在仿若無邊的白玉地面之中有著十幾個帳篷圍成一個圈,周遭還有著十幾輛馬車,馬兒正在吃著擺在面前的青草,帳篷中間是一個正烤著一些食物的火堆,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響,宛若精靈般的火星飛舞而上,像一隻只小小的螢火蟲在月光下飛舞著。
火堆旁圍著十幾個人影,其中大部分都在交談著,或喝酒,或唱歌。期間有兩名少女卻顯得寂靜,一名望著火堆出神,一名卻目光不斷的在自己旁邊的一位男性和前面的少女身上來回看去。手中不斷的翻轉著烤肉和烤麵包。這名少女微微皺起的眉毛使得她看起來顯得很苦惱,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醫生正在和那位大嬸說話,全然沒有他之前所說的不善與人交談,間或的幾句笑談也是傳出很豪爽的笑聲,但是少女的眉頭卻是越加皺起,不滿的看著這個不懂人心的傢伙。
(醫生,你的烤肉。)
少女舉起手中的烤肉向身旁的男性遞過去,穿著白淨衣袍的男人從女孩手中將串著肉塊的長木籤接了過去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便再次轉頭與那位店主,也即是這個車隊的主家交談。
少女噘了噘嘴,便回身到原位去了。看著自己面前的另一位稍大一些的少女。
(店員姐姐...)
少女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這位彷彿活著自己世界的女性。
(嗯?)
原本看起來有些怪異的臉龐此刻露出了無比溫柔的表情,聲音輕柔而溫暖,眼神的寵溺是如此之重,彎起的眉毛彷彿的帶著溫柔,只是眼神深處有著一絲的愧疚難以磨滅。
(...)
這個只是這幾個月重新感覺到溫暖的少女此刻被面前的女性眼神所表達出來的感情嚇到了,原本因為聽到的聲音太過舒服而轉頭從看向火堆的視線看向面前的女性再也轉不過來了。正是因為之前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溫暖,所以少女對於別人給予的善意表現的極為敏感,所有人只要是真心對她的她都能感覺得到。但此刻面前的女性卻是讓少女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這樣看待自己,也不知道這會給自己現在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嗯?怎麼了?)
沒有聽到少女的回應的這個店員女孩一臉的不解,臉上所傳出的感情在那一瞬間沒收了回去,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額,嗯,沒...沒事...,你吃不吃烤肉。)
【應該是我看錯了吧,剛剛的都是錯覺。】
少女心裡想著事,手中拿著剛剛烤好的另一塊烤肉向面前的女性遞過去,自己拿起一塊已經烤好的麵包在吹著氣,雖然少女極力的掩飾著,但手卻有些發抖。
(你很冷嗎?)
店員少女看著這個現在表現有些比自己平時還怪異的少女忍不住說道。
(哈哈,沒有...,那個...姐姐你和醫生很熟悉嗎?)
呼著氣的少女問道。
(什麼,是不是擔心自己喜歡的醫生被搶走了?)
原本還表現的很疑惑的怪異少女此刻卻一臉恍然,繼而調笑般的反問了面前的這個迷糊少女一句。
(沒,沒有。醫生才不會被搶走,醫生是醫生自己的。而且醫生說了會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才不怕呢。)
少女表現的一臉鄭重,心裡想著之前醫生對自己所說的話,少女的表情是如此的令人信服啊,只是小臉上飄蕩著的緋紅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自己忍不住浮起來的。
(哈哈,放心吧,我對你的醫生沒想法,不用擔心。)
這個表情怪異的少女此刻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右手彷彿習慣性般的往面前的少女頭上摸去。
(誒!)
被這個怪異的少女摸了摸頭之後,原本臉頰緋紅的小少女此刻一臉吃驚的表情,伸出手摸著剛才被摸過的位置,表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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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下午趕路已經是很反常的事情了,若不是店主說一定要在今天白天就趕路估計也不會這麼急吧。
但店主的話我卻不能不聽,這不僅是因為她幫過我和這個車隊原本就是她的,而我只是加入而已。重要的是她作為經常在趕路的前輩的經驗,如果不趁早的離開現在已經在戰火邊緣的小鎮,那麼結局可能非常危險。
夜間,在急行了一段距離之後店主終於決定要在此地休息,時已至夜,但卻不能不吃飯,在營地的火堆旁我也儘可能的向店主請教關於所要去的地方的有關事情,店主大嬸也不厭其煩的說著她所知道的一切。
我所希望的是儘快的找個地方能重新定居,而不是和小薇一直混跡在商隊之中。大嬸知道我所想的,只是眼中的慈祥和時不時對我和希爾薇的調侃令我有些難以招架。
當每個人都吃了一些食物之後便散了,各自走回自己的帳篷,其中有些是一人一個帳篷,有些是倆人甚至是三人,而我則和小薇在一起。在我看向走在我旁邊的那個有些迷糊的少女時,看到她正摸著自己的頭在發呆,微微一愣,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但少女抬起的頭,眼中的光彩不似白天。
(醫生,店員姐姐和我,是什麼關係?她是誰,為什麼我感覺好熟悉好熟悉。但我想不起是誰,想到頭好痛還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見過。)
(抱歉小薇,我也不知道,但我發現她好像很關心你,很喜歡你。所以我也希望她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我歉意的看著面前的少女,雖然她在日常中的表現早已和一般的少女無異,但心中的傷卻是不會忘卻的。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再次造成傷害。
被我輕撫著腦袋的少女無聲的抱著我,低垂著頭,眼角不斷的滴落淚珠。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主動在我面前哭泣,之前的她總是表現的很堅強,很樂觀。在更之前,卻更不可能有這樣的表情。一直以來的她似乎是在包裹著自己的面具之下,但現在的她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軟弱,如此的惹人憐惜,就如同,初次見面時令我心中不禁一痛一般。
此刻少女的淚水浸溼了我的衣衫,而我的心也在為她而傷。
我沒有再言語,只是輕輕的,輕輕的把她的頭抱在懷裡,讓她盡情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