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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行至第八間秘閣,他們才將人往地上一扔。
偃安看著地上的人,滿臉厭惡,越看越氣,一腳踹上去,凌川像沒了生際一般,被踹得一顫。
“皇宮裡會有人代替你,你就好好待著吧!”偃安嫌惡得說著。
青衣男子臨走前也不忘補上一腳,然後隨著偃安一道出去,後面的人留下來處理瑣事。
老者搖搖頭,“自己送上門來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姑娘還是太仁慈了,竟沒有一刀殺了你!”老者將凌川往鐵籠子裡一扔,示意身後幾人將其雙手雙腳用鐵鏈鎖上,頭部用一個特製的鐵罩子罩著。
多年前偃安受京城達官舉薦上京演出,原本以為等到了報仇的機會,哪知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京後卻被告知他們的表演已被取消。想必都知道,是宮裡的凌川在搞鬼。
他在害怕,害怕有人取代他的位置,有人擾亂他原本安穩愜意的生活。他是上京皇上專用的傀儡技師,十幾年前也算小有名氣,靠著他師傅的名聲,混得個一官半職。
但是由於宮中的各種兵變,內訌,倒也有段時間不曾召見過他。自那後,成了閒散的小官,可他要的,何止是一點點安穩生活。
雖說換了新皇帝后他沒什麼名氣,但是若有再翻身的機會,誰會不把握呢,到時成為載入史冊的著名傀儡師,受盡後人膜拜。
跟十幾年前,他師傅師孃那般,名動京城上下。
他以為一切處理乾淨,就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前程往事,但是做壞事做多了,總是要露馬腳的。
所有人出去後歐陽浩軒才現身,左瞅瞅右瞧瞧,剛要接近時被一股力彈飛。一個側翻,躲開攻擊,隨即進入備戰狀態。
“公子跟了一路了,寓意何為?”原本如死狗般的凌川赫然開口。
歐陽浩軒也不躲避,道:“我就說你這人不簡單。從被打到暈倒,一動不動的。”轉念一想,又道,“你和冥界什麼關係?!”
凌川正在試圖解脫的雙手頓了頓,但很快又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但是我奉勸你不要插手我們的事!”
歐陽浩軒的第一反應是,“你們?看來還是團伙作案啊~”
凌川三下五除二得解開層層枷鎖,甩甩胳膊,骨骼間咔咔作響。活動完筋骨,很是不屑得看了一眼歐陽浩軒。
“話說你這小子師從何派,我一開始都險些沒聽見你的腳步聲。”凌川看著眼前這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只覺得他大概是哪個門派的高人之徒。
但是蒙面不願透露真容,莫非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士?他又提及冥界,看來不是一般等閒之輩。官宦子弟?亦或是佛法仙門之徒?種種疑惑冒上心頭。
歐陽浩軒淡然一笑,“自成一派,專收冥界幽靈。”
“可我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冥界幽靈。且不說我是與不是。你說的這等生物,這世間怎麼會有?莫非,你見過?”凌川注視著歐陽浩軒。
歐陽浩軒勾嘴一笑,“是不是,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右手一抬,一把青古長劍幻化在手中。歐陽浩軒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看他的反應,果然,凌川神色大變,眼中驚恐之色一閃而過。
“你不是人?!”凌川問道。其實不問也知道,這等憑空幻化長劍的“人”,怎麼可能是人類。歐陽浩軒眉頭一皺,心中暗自吐槽,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像罵人呢。
猶豫間,人已經向凌川攻去。
凌川后腳一踢鐵籠子,一躍而起,單手化鞭,一把長四尺的竹節鋼鞭握在手中。
歐陽浩軒邪魅一笑,“原來同嬌嬌是本家啊,真該讓你見見你姥姥!”
仙家兵器主要分為刀,槍,劍,戟,鞭,弓,流星錘和鉞。
其中刀,槍,劍廣為使用,好學,也好操作,但也有難的,就如同二郎神的三叉戟天上獨一份,使用神鞭和弓箭的亦有,但是少之又少,只因兩者難操作,不好控,能將神鞭和弓箭教的爐火純青的極難得。
後者一個是因為使用起來費力,且使用的大多都是力大無窮的肉人,另一個是因為在武打中只能近戰,難免吃虧,漸漸的,便不再受用,也有用的很好的,但是百人中都出不得一個。
凌川聽得雲裡霧裡,但是也不容半刻鬆懈,奈何能量懸殊,不出三招,凌川便一口鮮血吐地,狼狽得半靠著地面,試圖起身,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歐陽浩軒長劍一指,微微將頭一歪,打趣道:“說吧,你和冥界什麼關係。空手化利器的本事,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凌川不言語,就那樣死死盯著歐陽浩軒。
他在想,這是何等人物,是魔?是妖?亦或是跟他一樣,是個半妖?但是他的修為著實高超,招式中沒有混濁的氣源,滿滿浩然正氣,打得他毫無還手的機會。
他的手中暗暗使勁,想要化形逃離,但是歐陽浩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動作。
長劍空中隨便畫了兩下,一道長繩直接將凌川綁了起來,“既然不願意說,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凌川顧湧幾下,“你你你”一直說個沒完。
他驚訝於歐陽浩軒還可以隨便幻化繩索,並且這繩索,他越是用力掙脫,勒得越緊,最後也妥協不再掙扎。
客棧中。
軒轅嬌嬌等人品著茶,人被帶來已是夜半時分,不得不說這家客棧生意挺好的,這個點了,還有很多人久久未曾散去。
歐陽浩軒將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道:“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冥界精靈還是什麼,可以空手化兵器,但是技術並不像普通精靈那般熟練。若是對付區區人類還是綽綽有餘的。”
眾人看著眼前的凌川,眼中滿是疑惑。
凌川被盯得很不自在,笨拙地扭動著身軀,“你們是何人?!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眾人盯得不敢多言。
由於歐陽浩軒逮他時一直蒙著面,不知他容貌如何,但是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幾人,各各容貌真的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
歐陽浩軒將面紗一扯,化為虛無。
冰柔眉頭一皺,道:“是個半妖。”
眾人眼睛齊刷刷看向冰柔,冰柔解釋道:“狐族的《萬妖譜》中有記載,非人非妖,不過是尋得一些旁門邪道,自己修煉成的小妖。這種半妖亦不在三界中,但是與冥界不同,他們可以透過各種去修煉。比如魔道,鬼道,亦或者仙道都可以。”
“是些不入流的精怪,三界沒人多在意,如今越發猖狂了。”
凌川看著冰柔,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的話什麼意思?他們果真不是人類?是狐妖?還是狐仙?
眼中驚恐之色逐漸放大,“你們是何人?抓我做什麼!”他猜想的是,這群人和他身後主使可能存在一定恩怨,抓他莫非是知道了他們的勾當。
“看來是沾染了「混血珠」的氣息。但光靠一個普通凡人,怎麼會知道如何練就呢……”歐陽浩軒單手摸著下巴道。
“幕後主使是誰?現在招,小爺還可饒你一命,要是讓我們查出來,一定有你好果子吃。”歐陽浩軒恐嚇道。
凌川雖然不清楚他們說的「混血珠」是什麼,但是有一點他知道,這群人來歷不小,知道一般人不清楚的事,或許他的事情早已敗露。
如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凌川道:“我身後的人,你們可惹不起。我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他試圖恐嚇他們,可他不知道,眼前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
“呵,口氣倒是不小嘛~讓我猜猜,你這身後之人是誰。”軒轅嬌嬌輕蔑得嘲笑著。
如果不是為了查出幕後操控之人,這個半妖早就死了。
雖說不能屠殺人類生靈,但是若有妖魔鬼怪,亦或是跟他一樣,學得邪門歪道的半妖為禍人間,他們做神仙的是有直接屠殺的權利的。
“皇宮?皇帝?將軍?還是丞相?”軒轅嬌嬌假裝猜著。看到凌川眼中神色一再躲避,就知道,背後的人,真的在皇宮。歐陽浩軒和歐陽小雪上次碰到的「混血珠」氣息也絕非偶然。
“先關起來吧。”軒轅嬌嬌對著歐陽浩軒道。
凌川欲哭無淚,想方設法進了偃安的秘閣,東西沒偷到,反倒落入這群不明來歷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