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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選出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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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院內

安薔一臉倔強,任由郭姨娘說破嘴去也一聲不吭,沈姑姑在一旁打著圓場:“姑娘,你是姨娘親生的,無論如何,姨娘都不會害了你去,那可是侯府,就算是嫡出的大姑娘也不過是嫁到了伯府。”

郭姨娘嘆了口氣,也放軟了聲音:“若是尋常的侯府,我自然也不會同意你嫁給那嫡次子,只是瑞陽侯府是有雙爵位的,大婚之後你也成了伯夫人了,這有什麼不好?”

安薔似乎有些忍無可忍:“若真像你們說的那樣好,為何那些門當戶對的女子都不肯嫁他?”

郭姨娘一時語塞,自然是因為那位侯府公子的身體,實在算不上好,心疼女兒的人家自然是不願的,但若連這點缺陷也沒有了,怕也輪不到她的女兒。

正當郭姨娘還想再勸勸女兒,就聽到守門的丫鬟通報道:“姨娘,老爺來了。”

只好先打住話頭,拉著安薔去門口迎接顧文安,只見他神采飛揚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拉著郭姨娘的手:“今日朝會後,侯爺親自和我提了他們的婚事,我想著到底要回來問問你的意思。”

郭姨娘笑得一臉溫柔:“妾身自然覺得侯府千好萬好,只是那位公子的身體著實差了些,還是細細打聽清楚了再行議婚為好。”

顧文安見安薔似乎有些不悅,猜到女兒怕對這位侯府公子心生不喜,然而這卻是他能為女兒打算到的最好的婚事了。

心知此事不能硬逼,顧文安說道:“左右這事也急不得,過幾日菱姐兒的夫婿就要去邊關,我想著邀他們來府上聚聚,也算為女婿送行,屆時我會讓菱姐兒幫著打聽那位公子的身體,若確實不是個長壽的,也便做罷了。”

安薔聽著眼睛都亮起來了,雖她知道她與侯府公子的相遇,其實是父親精心安排的,原也是為了她能嫁得高門,過上舒坦的日子,只是那位侯公子身體著實虛弱,看向她的眼神,也讓她頗為不舒服,若能說服父親不嫁,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永寧伯夫婦登門,王氏領著女兒女婿,去同伯父伯母見禮,馮氏一如既往的出手闊綽,大姐姐得了一隻鑲著東珠的簪子,極為華貴,大姐夫得了一柄白玉做的扇子,也是精妙絕倫,夫妻倆面面相覷,沒料到這位新伯母出手如此大方。

王氏與這位新妯娌,已處了有幾月了,知道這位就是出手大方的主,不動聲色地對著女兒,女婿點了點頭,他們便也順從的收下了這份貴重的禮物。

告辭回去的路上,安菱沒忍住同母親打聽這位新伯母的出身來歷,只隱約聽說是個庶女,可哪家庶女會如此闊綽。

等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也不禁心生感慨,都不知說這位大伯母運道好還是不好了。

永寧伯去了前廳陪岳父和舅兄們喝酒,安菱則留在後院同母親和妹妹們用膳,午膳過後,除了安薏,其餘妹妹都自覺告退了。

母女三人各捧著一杯茶盞,慢慢的喝著,還是王氏先開了口:“你父親託你打聽瑞陽侯府的嫡次子,看看他的身體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樣的不好?”

安菱也是聽說過安薔與侯府公子偶遇的經過的,不免嗤笑一聲:“父親還真是心疼薔姐兒,一心想把她嫁往高門,只是卻不知是不是個火坑。”

王氏見長女似乎知道些什麼,追問道:“這話怎麼說?”

安菱眼睛瞥向了一旁的蘭瓊,蘭瓊會意,往前站出一步,說道:“聽說這位侯府公子雖身體不算好,然而房裡養著的通房丫鬟卻不少,都是侯府夫人送給他的,為的也只不過想留個後。”

安薏眨巴著閃閃發光的眼睛,疑惑道:“想要留個後,與其塞這麼多通房丫鬟,倒不如早日成婚。”

蘭瓊繼續道:“姑娘說的固然在理,然而這位侯府公子雖身體不好,眼光卻極高,尋常姑娘是看不上的,曾與府中的奴僕說,若他要娶妻,必然要娶那豔冠群芳的美人。”

安菱示意一旁的丫鬟為她添茶,介面道:“這樣說來倒也沒錯,三妹妹的確是個美人兒。”

王氏掩住嘴角的笑意,溫聲對安菱說道:“既然你父親讓幫著打聽那位公子的身體,你便好好打聽了之後,告訴你父親,其他的也不必多說。”

安菱會意,她本就不大與庶出的妹妹來往,更何況那是郭姨娘的女兒,自然感情就更淡薄些,既然母親發話了,她自然是要聽母親的。

王氏想到不日就要出征的女婿,嘴角的笑意便淡了下來,拉著安菱的手:“女婿馬上要出遠門了,行裝是否收拾妥當?”

安菱臉色也暗淡了下來,只強撐著一抹笑意:“母親放心,早半個月就收拾妥當了。”

母女倆又靜坐半晌,王氏還是沒忍住,將安薏打發了出去,母女倆好說一些私房話,安薏也只能嘟著嘴走了。

王氏心疼的撫摸著長女的黯淡的面色:“讓你們新婚燕爾,驟然分離,自然心生不捨,然而,該安排的還是得安排起來,若是你遲遲不下決定,只怕太夫人也不會坐視不管。”

安菱心知母親說的在理,但到底是事到跟前,還是忍不住逃避:“我知道母親的意思,只是夫君對我的陪嫁丫鬟,似乎都不大中意,我想著再採買一批新的丫鬟,從中選幾個好的。”

王氏也是從新婚燕爾的時候過來的, 自然也知道,女兒這是推脫之言,女婿不過幾日就要出征,新採買的丫鬟不知根底,又怎麼好陪著女婿去出征呢,萬一是個奸滑的,豈不是平白損耗了夫妻情意。

呂媽媽從後稍間領著一串十五六歲的丫鬟們走了出來,安菱略帶震驚的看向王氏,王氏卻已經收斂了情緒,淡聲道:“這些全都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都在我們府上,無論如何也不敢背叛你,你可以放心的挑。”

安菱蒼白之臉從座位站了起來,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面前一排嬌俏的丫鬟,顫抖著手,隨手點了兩個。

呂媽媽帶著其他丫鬟退了出去,只留下王氏,安菱和那兩個被選中的丫鬟。

王氏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了這兩個丫鬟的賣身契,交到了安菱手中,安撫道:“別怪母親,若你自己不主動選出合適的人選,太夫人再喜歡你,也會覺得你不識大體,若是由太夫人選出的人去了邊關,到時候生下的子嗣,未必會受你的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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