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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妙雙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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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苑

顧安菱早起請安回院後,派蘭瓊請顧妙雙前來敘話,冷了一日,也該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這回,顧妙雙顯得更恭敬了些,只稱她為大姑娘,不再套近乎的喊她安菱姐姐,顧安菱徑自問道:“妙雙,有何事要與我說?”

顧妙雙未語就先紅了臉頰,囁嚅道:“聽聞過幾日周府大姑娘要行及笄禮,給顧府遞了花帖,大姑娘那日能帶上我嗎?”

顧安菱見她含羞待怯的模樣,哪裡不知參加及笄禮是假,去見周府二公子周錦輝才是真,只是也不說破,淡淡頷首應了。

蘭瓊見顧妙雙掩不住的喜意的背影,不解道:“姑娘,您這是有意成全?”

顧安菱撫摸著雪團,漫不經心道:“她如今已有十六了,母親那裡又一直沒個動靜,三老太爺自然著急。”

蘭瓊驚詫道:“三老太爺?您是說這是三老太爺的意思?”

顧安菱輕笑著斜睨了她一眼:“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妙雙深居顧府後院,與周家並無往來,如何對素未蒙面的週二公子起了心思,必然是妙雙回去探親時見到的。”

蘭瓊頓時了悟:“妙雙姑娘特意在大姑娘面前提起,不過是想探探我們顧府對此事是否樂見。”

王氏聽呂媽媽提了此事,也只挑眉笑了笑:“既然三老太爺看上了周府二公子,我們自然要成全。”

呂媽媽躬身應是,心裡卻很是看不上三老太爺的做派,當初送人進府,說是親事一切聽從太太做主,如今自己挑好了人選,還想著以顧府的名義促成此事。

太太雖對妙雙姑娘只是平平,但對她的親事倒還上心,杜家在他們南陽府算的上二等世家,如今杜家家主不過二十就已喪妻,嫡妻還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尚不滿週歲,嫁過去就是當家夫人,又無公婆掣肘,實在是門好親事。

一直沒露口風也不過是因為杜家妻喪未過,雖私下已有默契,但卻不能明說,沒料到三老太爺如此心急,自作主張選好了孫女婿。

周家比杜家是要強上一籌,但周府二公子不過是周府三房的嫡長子,如何比得上杜家家主,這一步棋,三老太爺終究走偏了。

顧府的姑娘只有滿了六歲,才能隨長輩出門做客,這回周家的及笄禮,安薏自然是去不得的,王氏前腳出門,姜嬤嬤後腳就來了,將安薏帶去了萬壽堂。

三姐姐在院裡靜養,六姐姐有云姨娘照料,二房也就她這個小可憐沒有長輩照拂,老太太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到了萬壽堂,陸氏就招手讓她上前來,摟在懷裡,摸了摸她的手,見還算暖和,又怕她覺著無趣,派丫鬟請七姑娘來作陪,至於七姑娘生母蘭姨娘是否願意,不在老太太考慮之內,在陸氏看來,庶女總是比不上嫡女精貴的。

七姑娘顧安苒除了請安外,從未單獨來過萬壽堂,難免有些怯怯的,還是安薏拉著她的手,上前給祖母請了安,陸氏吩咐丫鬟帶她們去了西側間,擺上了筆墨紙硯,每日三張大字還是要寫的。

安薏因為芯子是成年人,倒也能靜下心來書寫,但安苒就不同了,四歲的孩子哪有喜歡寫字的,不過寫了幾個字,就有些坐不住了,小聲喊了一聲:“八妹妹,我們去看紅梅好不好?”

看了看窗外的紅梅,安薏擱下筆,點了點頭,丫鬟為兩個小人兒加了一件毛領披風,手心裡塞了小暖爐,這才領著她們去賞梅。

房裡的姜嬤嬤為老太太端來一杯熱茶,笑道:“兩位姑娘去院裡看梅花去了,老太太放心,十幾個丫鬟婆子跟著,必然不會讓主子摔了。”

陸氏將手爐擱到一旁的矮桌上,接過茶盞:“小孩子家家哪有不淘氣的,去院裡玩耍也無妨。”

姜嬤嬤見房裡並無旁人,說起了可雯:“老太太,施嬤嬤前幾日尋老奴,想把可雯調到萬壽堂當差,您看?”

陸氏端起茶盞,品了品茶,才緩聲道:“可雯去了春澤院沒幾日,就先留在那裡把地掃乾淨了再說。”

見老太太沒有同意,姜嬤嬤暗暗鬆了口氣,若是老太太一口應了,施嬤嬤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可就要重新估量了。

忽想起一事,小聲稟告道:“二太太那邊露了口風,有意說和妙雙姑娘和周家三公子的親事。”

陸氏面上浮現詫異,看向姜嬤嬤道:“莫不是我記混了?我怎麼記得說給妙雙的是那杜家的杜玉良?”

姜嬤嬤笑道:“老太太沒有記錯,先前二太太的確有這個打算,但耐不住三老太爺自己看上了週三公子,二太太只能順水推舟了。”

陸氏站起身,踱了幾步,卻說起了二姑娘顧安蓉的伴讀:“蓉姐兒那裡的嫵婉也是我顧家旁枝的姑娘,如今已及笄,我看著與杜玉良倒也算是相配。”

姜嬤嬤心知老太太是想為二姑娘添些助力,只到底是二太太那裡費心得來的親事,雖妙雙姑娘不能成,可還有個書怡姑娘,未必就願意把這麼好的親事讓給大房。

雖如此作想,嘴上卻應和道:“老太太說的是,我看嫵婉姑娘是個好的,和我們二姑娘更是好的和親姐妹似的。”

陸氏雖然意動,但思量片刻,還是想著等妙雙的親事定下來了,再和王氏提起此事,太急切了難免王氏誤以為她早有此打算。

或許因為王氏管的嚴,安薏已是許久沒有像今日這樣瘋跑了,夜裡就發起了高熱,尤媽媽不敢怠慢,派南煙去請孫姑姑,自己則守在床前,用熱帕子為她擦著汗,一步也不敢離開。

呂媽媽被人從床上叫起,聽了下人稟報,不敢怠慢,匆匆去內室報與王氏知曉,王氏顧不得穿戴整齊,隨手拿了件披風披上,徑直向東廂房趕去。

衝進去抱著女兒,看到她的小臉燒得通紅,真是心尖都在疼,免不得遷怒下人,就連尤媽媽都被趕出去跪著,好在孫姑姑緊趕慢趕的趕來了,細細診了脈,這是著了風寒,一碗藥灌下去,破曉時分才終於退熱了。

等王氏得知女兒是在萬壽堂著的涼,雖遷怒跟著的下人們伺候的不仔細,卻也明白此事只能到此為止,她為人兒媳的如何能動婆母院裡的人,不過今日這請安還是可以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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