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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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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明眼人都知道,陸氏自然也是不信的,只是一直未有新的進展,事情就這麼拖了下去。

府中也漸漸開始傳言,曹姨娘不忿嫡長子顧宣頤單獨請先生在府中教導,顧宣泰卻要去顧家族學中讀書,憤而下此毒手。

傳言越傳越廣,就連府外的人都有所耳聞,曹姨娘更是如蒸鍋上的螞蟻,日日都呆在正房表衷心,每日天不亮就到正院屋外候著,等王氏歇下了,也要守到半夜才敢離去,不過十幾日下來,人都瘦脫相了。

王氏雖也仔細調查過,知道此事應與曹姨娘無關,但差點失去親生女兒的恐懼和憤怒,讓王氏本能的對曹姨娘戒備起來,曹姨娘自然也有所察覺。

就在某個深夜,曹姨娘上吊自殺了。

好在被下人們及時發現,救了下來,雖生了一場重病,足足休養了半年,但命總算保住了。

事後,王氏不免心有愧疚,請示了陸氏之後,親自出手整頓了流言,日日過問曹姨娘的飲食和湯藥,待曹姨娘病癒後,兩人也算冰釋前嫌。

只是此事最終也沒找到幕後之人,以穩婆被當庭打死,其他丫鬟被貶或發賣,草草結案。

安薏知道此事的真正主使者是郭姨娘,還是因為穩婆在捂著她口鼻的的時候,嘴裡不斷念叨:“冤有頭,債有主,郭姨娘用我一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也是沒有法子,小主子若來報仇,可不要報錯了人。”

在他們南陽這個地界,一直流傳著嬰靈報仇的故事,被殺害的嬰兒,心存怨念,便會化作厲鬼,不論兇手逃亡何處,總是躲不過一死。

也不怪穩婆嚇破膽,不住的唸叨,只是最終穩婆還是死於庭前仗殺。

王氏因為此事,一直將安薏看管的極嚴,除了同母的大哥哥,大姐姐以及三哥哥,連二姐姐都少見,更遑論其他妾氏姨娘,那是萬萬到不了她跟前來。

安薏第一次見到這位郭姨娘,還是在她三歲生辰的宴席上。毫無疑問郭姨娘是位美人,膚若凝脂,身姿纖弱,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清透的桃花眼欲語還休,就算女子見了,怕也難免失神。

席間,安薏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郭姨娘,無意中與郭姨娘的眼神對上,郭姨娘回了她一個和善的微笑,與主位上的王氏說:“五姑娘生的真好,看著就機靈,真真可人疼。”

若不是安薏從穩婆處得知了真相,怕也覺得眼前的女子單純無辜。

王氏雖並未查出安薏出生時發生的事情與郭姨娘有何牽扯,但總是本能的戒備郭姨娘,畢竟怕沒有哪家當家主母可以對郭姨娘這種妾氏全無戒心。

郭姨娘與父親同出生於南陽府,是當地鄉紳郭家的二房嫡女,家世上雖比不得顧家,只是父親畢竟是庶子,也算是門當戶對。

郭姨娘的母親也曾主動帶著郭姨娘拜訪過祖母陸氏,透露過結親的意思,只是祖母委婉拒絕了。

另尋了遠親的京城國子監祭酒王學文,聘其膝下唯一嫡女王氏華汐為兒媳。

待父親與母親大婚後不久,郭姨娘也與一位外地舉子行了納徵之禮,按理,父親與郭姨娘應再無瓜葛。

只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就在祖父去世,顧府闔家守孝期間,與郭姨娘定下親事的舉子卻因去京中趕考,得罪了京中權貴,莫名死了。

郭姨娘雖未過門,但畢竟許過人家,那位舉子又死的不明不白,兼之忌憚那位京中的權貴,婚事便耽擱下去,幾年間都不曾再定親。

忽有一日,父親同祖母陸氏提出想納郭氏為妾,祖母一驚,連忙追問父親莫不是與那郭氏有了私情。

父親卻一口否定,原是父親與那郭氏兄長郭墨衡乃是莫逆之交,郭墨衡言及家中妹妹親事實在艱難。上門提親者,不是身家落魄,就是不學無術之徒。

母親實在不忍將妹妹隨便許嫁,便一日日拖著,眼看妹妹年有十九,身為族長夫人的伯母,言語中頗為不滿,族人也多有微詞。

實在不能耽擱下去,問過母親和妹妹的意思後,只能厚著臉皮,求父親接納妹妹為妾。+

父親自然也不是對方一提,就滿口答應。郭墨衡再三提及,父親也並未應允。

只是有一回,去郭府拜訪,親眼見郭府大房太太對郭墨衡及郭姨娘的母親,也就是郭府二房太太,冷言冷語,甚至連送郭姨娘出家的話都說了出來,不免對好友妹妹的處境產生憐惜之情,又考慮了月餘,終還是應允了。

祖母陸氏得知緣由,也鬆了一口氣。只道若是放在從前,她自也是不同意郭氏入門的,只是那位害死舉子的京中權貴,已被皇帝下旨闔家發配流放。

如此,只要王氏點頭應允,她並不反對郭氏入府。

母親王氏知曉事情始末後,自然不願接納郭氏進門,但耐不住夫妻情意正濃,父親又許諾,若郭氏入府後對主母有所不敬,任憑王氏管教,他絕不會偏幫郭氏,母親終是點頭同意了。

於是就在父親得中進士二甲第八名的當月,郭姨娘便進門了,也算討了個雙喜臨門的好彩頭。

父親在郭氏進門後,一月有大半日子仍是歇在正房,餘下幾日,多是由通房青鳶和玉清伺候,也就是之後的青姨娘和曹姨娘。去郭姨娘院裡兩月加起來也不過三回。

之後朝廷調令下來了,父親要去永安縣任縣令,母親王氏卻因身懷有孕,不得隨行,便指派通房青鳶和玉清同去伺候,卻讓郭姨娘留在府中,父親也未提出異議。

隨著二哥哥顧宣泰與二姐姐顧安萱在任上相繼出生,郭姨娘又一向恭順,王氏便把目光轉移到曹姨娘與青姨娘身上,難免派人時不時去敲打幾句。

曹姨娘便也罷了,青姨娘卻嚇得病倒了,等父親接到調令,回京赴任的途中,便病逝了。

父親大婚前,原是有三四個通房丫鬟的,只是在大婚前被祖母呂氏打發了,就青姨娘在父親的懇求下,留了下來。

大婚後,雖多了個曹姨娘,但論寵愛臉面,曹姨娘是遠不如青姨娘的。

這樣與父親頗有情分的青姨娘卻因母親王氏,無辜病逝,父親自然不可能完全不介懷。

待父親回府後,便有些冷落母親,極少去正院留宿。曹姨娘也因曾是母親陪嫁丫鬟,多少受到了牽連。

父親便往郭姨娘院裡多去了幾回,意外發現郭姨娘才學極好,且貌美小意,不免多加寵愛,很快,郭姨娘有了身孕。

王氏得知後,一下子從被夫君冷落的哀傷與對青姨娘的愧疚中掙脫出來,去祖母陸氏跟前哭訴了一番,訴說了自己的委屈,並承諾好好撫養安萱。

祖母陸氏雖將母親數落了一頓,但還是著人去請父親,與父親單獨密談了一個時辰。

在祖母的勸說下,父親和母親總算和好了,父親照常多半日子歇在了正房,卻仍時常去看望郭姨娘,賞賜也多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等郭姨娘誕下三姐姐顧安薔,父親對郭姨娘更加寵愛,去知秋院和正房的日子開始對半開。

母親王氏在得知自己又有了身孕後,去了明德院見了祖母陸氏,言辭懇切的表示自己懷孕多有不便,請祖母能把雲巧和青果賞賜給父親做通房。

祖母雖然笑斥母親打她的院裡的主意,但到底還是允了,連帶雲巧和青果的身契也一併 交給了母親。

雲巧和青果便住進了離知秋院不遠的望舒院,父親當晚便留宿望舒院,寵幸了雲巧。

祖母賜下的丫鬟,父親出於孝道,也不會怎麼冷落,於是父親留宿在知秋院的日子便少了起來。

當父親在得知青果是青姨娘的堂妹,留宿的日子更多了,逐漸大半月都歇在瞭望舒院。

待母親早產生下三哥哥顧宣靖,忙著照看體弱多病的兒子,下人來通報青果病了,母親也只是擺擺手,讓人出門去請大夫。

青果一開始只是風寒,不知怎的病情一下子嚴重起來,不過兩個月,便起不來身,沒幾日便去了。

母親得知此事,就知道不好,果然父親當著下人的面,先是責備母親苛責妾氏,致使青姨娘早逝,如今又疏於關心,導致青果病逝,然後摔門去了郭姨娘處歇下了。

就在母親為了父親傷心時,望舒院傳來了訊息,雲巧有身孕了。

母親知道這是緩和與父親關係的機會,便親自出門將婦科調理的名手張德元大夫請到府內住下,以便為雲姨娘調理身體。

父親得知母親的作為,再有王媽媽真情敘述母親一邊照顧生病的幼子,又要周全顧府內外的不易,父親心存愧疚。

外祖父王學文為父親多番籌謀,終於謀得正六品國子監司業的職位。收到京中來信,父親感念岳父多番提攜,更覺自己當日言行無狀,主動與母親低頭和好,夫妻關係重又融洽了起來。

不久, 郭姨娘又有身孕了。

這本是喜事,但卻在郭姨娘懷孕快滿三月時,突然摔了一跤,更不巧的是,是在正房的院子裡摔的。

顧府閤府都知道,郭姨娘最是守規矩不過,自進門來,每日清晨都會去正房給王氏請安,就算有了身孕,也從不會耽誤了請安。

母親自然要查清緣由,將在場的丫鬟們挨個兒叫進去問話,都說郭姨娘摔倒時,只有郭姨娘帶著的丫鬟語禾離的最近,其餘丫鬟最近也有五步遠。

王媽媽親自去知秋院領語禾回正院問話,郭姨娘也並未阻攔。

等語禾到了正院,王氏問起郭姨娘何故摔倒,語禾也只說姨娘昨夜嘔吐不止,沒能好好休息,精神不濟,以致失足摔倒。

母親聽完,自然訓誡語禾照顧主子不力,隨即便派王媽媽去請父親,待母親向父親把語禾剛說的話複述一遍,問知秋院這些下人是否重罰。

父親卻一言不發,像是第一次認識母親般細細打量她,長嘆了口氣:“我知你一向不喜郭氏,但郭氏也算為我顧家開枝散葉,就算對她有所不滿,也不該對子嗣下手。”

母親猛的站起身:“雖郭姨娘是在我院裡摔了,但我一早就吩咐過,郭姨娘既已有了身孕便以身子為重,不必再來請安,如今她自己體力不支,把孩子摔沒了,老爺不去責問郭姨娘,反倒是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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