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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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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瀟麟雲出事以來,漾漾一個多月寢食難安。

這一晚,漾漾實在也架不住這日日夜夜的煎熬,早早地睡下。

夜裡一陣手機鈴聲刺破黑夜的寂靜,漾漾從睡夢中倉皇起身,接起手機那一霎,面色驟變,神色狂亂,搖搖欲墜,一雙驚駭萬分的眼睛盯著趙顧北,半晌才心神俱滅地說出這一句話,“瀟麟雲,他自殺了……”。

趙顧北心中大驚,立馬扶住即將倒下的漾漾。

等他們倆趕到醫院時,瀟麟雲已經被送往太平間,他們是在太平間見了瀟麟雲最後一面。

他仰面僵直地躺在冰櫃裡,像一具蠟像一樣,全身熒白熒白的,像是會反光一樣。

漾漾見到的第一眼,頭暈目眩,腳步虛晃了一下,一個咧趄,直直地暈厥了過去。

幸好趙顧北扶著,趕緊掐了她的人中,這才慢慢恢復了些神智,便趕緊從太平間裡將她扶了出來。

此時外面的醫生跟趙顧北大致講了情況,瀟麟雲不知哪一日藏了剃鬚刀裡的刀片,在夜裡把自已蒙在被子裡,割開了自已的頸部大動脈,直到黏稠鮮紅的血液滲透病床的床單,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才被巡夜的護士發現。

醫生說,從他切口的力度和平整度上看,他沒準備給自已留下任何生的機會,足以可見萬念俱灰之後,那份求死的堅決。

瀟麟雲的父母也昏厥過去好幾回,現在也在打了鎮靜劑,留在病房裡觀察。

一週以後,趙顧北遵從瀟麟雲父母的意願,在他的老家那兒,給他找了一塊最好的墓地。

出殯那天,趙顧北親自陪著漾漾去送了瀟麟雲最後一程。漾漾看著他父母和妹妹在墓碑前,撕心裂肺地慟哭,她從自已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瀟麟雲,你個懦夫!”

從葬禮上回來的漾漾,形容枯槁,魂魄被抽走了一部分,整日恍恍惚惚,懶懶洋洋。自從瀟麟雲出事那天起,她也不再工作。

白天在家昏昏欲睡,夜裡清醒如白晝,即便夜裡有時候睡著了,突然會被噩夢驚醒,尖叫著瀟麟雲的名字。如此這般,不要說漾漾自已,趙顧北也跟著消瘦了不少。

趙顧北眼見她這樣,原本婚期將近,他便自行將它推遲了。

有一天,趙顧北實在不堪忍受,對漾漾說:“不管事實再難接受,瀟麟雲做出了他自已的選擇,你們得尊重他。活著的人,生活總得繼續!”

漾漾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是利已主義,把什麼事情都可以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漾漾,你應該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陪著你處理這些事,我原本也有很多的事,我要對我的投資人負責,對董事會負責,對員工和使用者負責……現在我把這些事統統都擱置了,就為了你的事……”

“你大可不必。”

趙顧北因為這句話愣怔了很久,然後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漾漾,你不能這麼蠻不講理。”

漾漾沉默了許久,從嘴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漾漾……是不是因為死的是瀟麟雲,你的初戀,你才這麼悲痛欲絕?”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何況他是因為救我才出事的。”漾漾冷硬地說。

“如果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你會怎麼樣?”

“如果是你,你要是死了,我會毫無猶豫地跟著去死……你滿意了嗎?”

“範漾漾,我不知道,你傷人真的有一套,也許是我太在乎你了。”趙顧北帶著一絲心灰意冷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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