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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虛空上,傳出一道神秘的威嚴命令聲兒,霎時響徹天地,道:“你們必須活捉他,不然全著被煉魂吧!”
語落,虛空下半跪著的眾多人影頓時消失不見,不知去了何處。
……
南瞻部洲,古風王朝境內。
古風城,南城區貧困巷。
巷子裡住著一位“有名”的孤兒,十歲年齡,性格純善。
可就這樣天真無邪的孩童,卻入不了某些人的法眼,不只是同齡人。
“孤兒孤兒!”
“哈哈哈,看這貨的狼狽樣!”
巷街裡,有一個少年癱坐在牆角下,臉上似乎帶著不明來處的刮痕,腦袋上還鼓著頭包。
只見他滿臉委屈,眼角愈發泛紅,眼眸處那顆快潸然落下的淚珠,卻是不見了蹤影。
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後,勉強無視面前這群同齡人的欺辱戲弄,就想轉身離去。
不是他沒脾氣,更不是他怕了他們。
他知道,先不說自已能不能打過一群同齡人,打完後,他自已恐怕又得捱上一身的傷。
到時候,自已拿什麼治病?
少年掙扎著便要起身,後腦勺卻被人狠狠捱了一拳,打得很結實。
少年嗚咽一聲,頓時,雙手抱著頭動也不敢動,隨後被四個同齡人按倒在地上,場面一陣混亂。
這時,少年想爹孃了。
“啊哈哈哈,看他這個熊樣!”
“哈哈哈哈!”
這群同齡人圍觀著少年,盡是戲弄和嘲笑。
他看著面前這些人,眼裡滿是悲憤和不解。
他想不明白,他從始至終都未曾想明白,在這殘酷的世界,弱便能成為你被欺負的理由。
這時候,巷街有一個婦人拿著蘿蔔筐悠悠地走過來,像是在尋找一處烈日灼心地曬地。
這位婦人不一會兒,便發現了這群孩子。
看見他們在圍毆一個少年時,慌忙上前阻止,吼道:
“小崽子們,你們在幹什麼!”
這群頑童,看見大人過來打圓場,於是慌忙逃竄。
趴在地上得少年見有機會,一溜煙得爬起來,於是乎,便往家跑去。
但還是有兩人追了過來。
經歷一番追逐後,少年甩開那些同齡人,身後隱約還能聽見謾罵聲兒。
走在回家的路上,少年心裡有些落寞,不單單是因剛才被人按在牆角欺負,對此也有些麻木了。
他心裡反而還有些羨慕,羨慕那些同齡人有一群相互的玩伴。
這個年齡段,誰又不想有很多段真摯的友誼呢?
這段小巷路,離少年家還有著些距離,不遠。
這次出來,也是因為那裡住著位收破爛的老人。
少年自打有記憶起對親生父母就失去了很多印象,自已感情最深的還得是這個收破爛的老大爺。
他依稀記得,五歲那年寒風,是這個老人收留了他。給他碗飯吃,教他去撿破爛來自力更生。
起先,只會撿撿瓶子和零零碎碎的小破爛,不管他撿了多少,老人總會給碗飯口吃。
到現在,少年破爛撿的越來越嫻熟,甚至有很多次帶去了連孩童自已也不知道的新奇玩意。
例如一塊看似普通卻又散發著微微絲光點的石頭,老人給了兩文錢。
少年這次被堵小巷,因為之前有個同齡人,看見了他手裡收破爛的幾文錢,頓時心生歹意,教唆幾個夥伴,商量事後分贓款。
儘管少年如何護著血汗錢撒手不放,奈何對方人多勢眾。
不僅人財兩空空,臉上才捱上了一些傷勢,不嚴重,休養幾日便能痊癒。
少年之所以常常受人欺負,是因為他父母早在他四歲時便人間蒸發,從此杳無音訊。
失去了父母的庇佑,他一個孩童又能靠什麼生存呢?
少年還模糊記得父母的身形。
就算只記得一個影子,他相信自已一定也能一眼認出來,就憑他們是自已的父母,自已更是他們的兒子!
少年以前在收破爛老人家裡吃飯時,也常常提起此事,希望從老人嘴中聽見自已的朝思暮想。
老人嘆了口氣,只是閉口不談,默不作聲。
少年家住貧困巷的南方,趕巧的是,收破爛得老人也是同一方向。
在貧困巷,鄰里那些大人都知道附近住著有孩童這麼一號人。
但他們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因為他們覺得是他剋死了他父母。
認為他是天煞命格,連自已孩子也不讓跟著他玩,生怕沾了點邪氣。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迷信這種說法。例如貧困巷坐落西南巷的小作坊老闆。
年芳二八,也是有夫之婦,先前及時救助少年的人便是她了。
生有一子,與孩童一般大小。
每當臨寒,婦人便會喚其子帶去一疊被,兩子關係較為融洽,也是少年僅有的朋友了。
遠處有條小河。
小河旁有條泥土路,腳走在泥土上,還能感受到石子撓腳底的癢癢感,少年正走在用泥土鋪成的窄路上。
初次來時,少年幾次差點沒陷下去。
幸好一身的泥濘能洗進旁邊的小河裡,可令少年氣憤的是,這身衣服又不得幹了。
說是衣服,其實很簡陋,幾塊布而已。
少年望著這條泥濘路,心裡仍有些許餘悸。
儘管他走過很多次,經驗很老道,但他可不想再委託僅此的朋友借件衣服。
他覺得,衣服應該靠自已去買。
至於被子,他很感激,但不能不收,因為他會很難度過寒冬的夜晚,日後少年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望著面前這條慢吞吞的小河,索性也不望了,少年身體僵硬的竄進河裡。
憋住氣的瞬間,雙手去扒拉身前亂遊躥的魚兒。
好一陣搗動後,少年已爬到岸上,躺在泥石上氣喘吁吁,轉過頭看向胸懷裡的三條魚兒。
少年如釋重負,疲憊的臉上終於掛起了一絲笑意。
漸漸地,少年睡了過去。
恍惚間,他又看見了爹孃。
家裡散發著燭光,隱約能透過茅草門發現一桌的飯食。
儘管現實中他連桌子都沒有。
他的目光開始焦灼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是人?
剎那間,少年慌亂的眼眸中竟開始出現興奮之色,嬌嫩弱小的身軀也隨之顫抖。
兩個身影居然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
雖然看不清那兩人面貌,但少年好像能看清他們模糊的身形。
忽然被眼前兩道身影擁入懷中,少年似乎真聽見了他們溫柔又沉穩得聲音:
“你長大了!”
“願兒!”
沒錯,這個少年正是顧願!
願兒是他爹孃送給他的名字,也是世間唯一一個他爹孃的禮物。
顧願彌留在溫柔鄉中,不肯撒手,可不盡人情味的老天爺硬是驚醒了他。
顧願醒了,嘴角止不住的流淚兒,那兩道身影的話語,像夏日的蟬鳴,揮之不去。
顧願抱著早沒動靜的魚兒離開了小河。
回往家的鄉野途中,那道弱小身影在晚霞的映襯下,愈發落寞孤寂。
今晚註定是場陶醉在回味中的無眠夜。
……
深夜,一座落地在貧困巷最南方的草木院裡,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的蠟燭燈火。
似乎還有一道蒼老身影,時常能聽見傳出的嘆息聲。
院落裡破爛成堆,附近人往裡一瞧,根本不用琢磨,就知道這是收破爛的家。
老人在院子緩步行走。
如果顧願在這,他心目中這位常年佝僂駝背的破爛老人,一定會令其感到陌生。
此時的老人竟失去了往日的駝背,取而代之的是端正筆直得身軀。
老人忽然停止腳步,靜靜的矗立在院落裡。
好一陣沉默。
恍惚間,老人握緊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發光石頭。
如果顧願在這,他更會發現這是他撿回來的新奇玩意。
石頭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幻光。
後竟變為一塊白銀色的晶石,晶石裡面竟藏著一片神秘洞天,那是浩瀚的星燦。
老人望向漆黑的夜空,旁邊的圓月異彩紛呈。
似乎從老人嘴中傳出一道道威嚴又充滿慈祥的聲音兒,同時間手裡的晶石卻越握越緊,喃喃道:
“顧願兒。”
“老夫我會助你踏上大道的。”
“等你真正成為這方天地的大道強者,你便能去追尋你朝思暮想的真相。”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