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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陌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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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還是那座御花園,那個涼亭中。

亭子裡,燕靖秋正和自已的貼身小侍們聊天。

“殿下,講完了三打白骨精,今日該講些什麼呢?”侍女小柔問道,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燕靖秋坐在石凳上,百無聊賴地晃盪著自已的小短腿,聽見小柔的問題,他手指放在下巴,抬頭沉思了一會兒。

片刻後,燕靖秋那好似藏有小星星的大眼睛突然一亮,激動地說道:“我想到了,不講西遊記了,今天講講三國演義。”

他腦子裡裝著這麼多的有趣故事,可不能浪費,講講故事,自已也能解解悶,況且小宸應該最愛聽這一類的故事吧。

嘿嘿!

燕靖秋不禁為自已點贊。

“三國演義?”小柔搜尋了腦海,沒有找到和三國演義有關的記憶,“沒聽說過啊。”

“你當然沒聽說過了。”這時,小太監開口說話,一臉得意洋洋。

“那你知道嘍?”小柔反問了一句。

“啊……這……”小太監漲紅了臉,想了許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呵呵,瞧你那模樣,我還以為你知道嘞。”小柔衝小六子翻了個白眼。

“你我當然不知道,可是小殿下博學多才啊,這肯定是小殿下新編的故事。”小六子低眉順眼,見縫插針地拍了拍馬屁 。

燕靖秋用手輕輕劃過腦袋側邊,裝出一副高人的樣子,心想這小六子挺會說,建議多說幾句。

“呸!”見小六子把燕靖秋哄高興了,小柔暗啐一聲,心下著急,也連忙誇讚,“那是,小殿下可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連國子監的先生都比不過呢。”

“嗯~”小小的燕靖秋眯著眼一臉陶醉的表情,在這沒什麼娛樂專案的時代,聽聽下人拍馬屁,還是蠻不錯的。

“小皇叔,我來啦!”

主僕三人還在聊天,不遠處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嗯?小宸?”燕靖秋一臉驚訝,往常都是小福第一個到,怎的今天小宸先來了?

就在燕靖秋驚訝時,皇太孫燕宸已經小跑了過來。

他小臉紅撲撲,氣喘吁吁的,後面的小翠和小祥子都追不上他。

“小宸,你怎麼先來啦?你不會又逃課了吧?”燕靖秋疑惑性地問了一句。

燕宸被他母妃罰跪的事,自已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太子妃對燕宸要求嚴格,給他配備了最頂尖的教書先生,那些先生無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和賢士。

每日燕宸都需要學習,所以以往聽故事他都來得最晚,每次提前來都是因為逃課。

現在他來得這麼早,十有八九是逃課了。

燕宸還在喘著氣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接過小翠遞過來的水,咕咕咕地喝了起來。

小翠對著燕靖秋行了一禮,解釋道:“宸殿下今日發奮圖強,提前完成了先生布置的任務,一下課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燕靖秋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對著燕宸豎了個大拇指。

“小宸今日特別棒!”

聽見小皇叔誇讚他,燕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哪有,就是想聽小皇叔講故事了,小皇叔講的故事可比先生教的有趣多了。”

“所以皇叔為了獎勵你,準備了新的故事。”燕靖澤背對著燕宸,兩手叉著兩邊,突然他又轉頭補充了一句,“關於上陣殺敵的喲。”

“新故事?上陣殺敵?”燕宸呼吸急促,握緊小手,這完全戳中了他的興奮點。

此刻,小皇叔那小小的身影在燕宸心裡無比偉岸,就連平日裡敬重的皇爺爺和父王在此刻都比小皇叔矮一頭。

沒過多久,其他小傢伙也都來了,還是這夥人。

“喲 ,皇兄,今兒個來這麼早?”流著鼻涕的景王世子燕福向燕宸打了聲招呼,一臉驚訝。

“那當然,小皇叔可是特地為了我編了新故事,叫三國演義呢。”燕宸一臉傲氣的環抱著雙手,仰頭大笑。

三國演義?好酷的名字啊。

其他小孩聽到有新故事,眼睛一亮,紛紛吵著要燕靖秋快點講新故事。

“哼嗯。”燕靖秋看著眼前都比他大的晚輩,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便開始說道《三國演義》的故事。

“第一回 宴桃園豪傑三結義 斬黃巾英雄首立功。”燕靖秋朗聲唸完標題後,突然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就在眾人疑惑燕靖秋為什麼突然不講時,他又開始大聲吟誦: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此句一出,一股蒼涼浩蕩的氣勢便撲面而來,小孩們和婢女宦官們皆屏息凝神,生怕漏掉一個字。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在座的小孩們都是皇親貴胄,從小就培養君子六藝,文化素養都很高。

此刻聽著燕靖秋吟誦詩詞,他們搖頭晃腦沉浸其中,感覺先生們所創的詩詞還不如小皇叔的邊角料。

“白髮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下闋一出,燕靖秋頓感心中豪氣干雲,穩住心神後,他接著講述:“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而眾人隨著燕靖秋的講述,思緒飄向了那個不存在於正史中,卻令人熱血沸騰的紛爭亂世……

……

……

“正是:人情勢利古猶今,誰識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盡誅世上負心人!畢竟董卓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燕靖秋感覺嗓子快冒煙了,他擴充性的講完了三國演義第一回。

講到戰鬥情節時,他手舞足蹈,比劃這比劃那,好似他就是那上陣殺敵的主人公。

講到劉關張三人受到董卓輕視時,他又會捶胸頓足,長嘆短籲。

形神兼備,講的那是一個聲情並茂,繪聲繪色。

“好,講的很好。”就在燕靖秋講完,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時,一道陌生的女聲響起。

循聲看去,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那拍手叫好。

那小女孩明眸皓齒,穿著厚實的襖子,頭上戴著一頂小氈帽,小臉因寒風吹過而紅撲撲的。

“看這打扮不像是虞朝人士,更像北方胡人的裝扮。”當看到小女孩時,燕靖秋就在心裡默默分析了一下。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在皇宮裡沒見過你啊。”

在燕靖秋的示意下,作為在場輩分第二高的燕宸,充分發揮了帶頭大哥作用,主動開口問道。

那小女孩眼珠子轉了轉,回道:“我是禮部尚書家的千金。”

小女孩聲音清脆悅耳,像潺潺溪水流過心田,能給人帶來一股莫名的寧靜感。

燕宸:聽泉貓(JPG.)

“禮部尚書家的千金?沒印象。”

燕宸實在想不起來禮部尚書家的千金是誰,能跟他玩在一起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堂二三品大員家的孩子。

而小女孩沒有窘迫感,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自我介紹。

她介紹時侃侃而談,各種經典名句信手拈來,把燕宸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她就和那幫小孩打成一片。

見此情形,燕靖秋倒吸一口涼氣,暗道。

“這個傢伙不簡單,有我三分道行。”

“這個傢伙不簡單,有我三分才智。”

在燕靖秋觀察她的同時,那個小女孩同樣也在暗中觀察。

並在心中給出了對他的評價。

她看著端坐著的燕靖秋,陷入思索。

這個小傢伙年紀不大,卻又有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感。

而且據她觀察,這幫七八歲的小孩都是以這個四五歲的小傢伙為首。

回想小傢伙唸的那首詞,“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她剛聽到時驚得瞠目結舌,這首詞足以稱得上千古一詞,而她竟是第一次聽到,而且還是從一個四五歲的小傢伙嘴中聽到。

小傢伙講的三國演義,自已也是聞所未聞。

她自認為自已已經熟讀了中原王朝的各家經典和詩詞名著,卻對小傢伙講的故事內容毫無記憶。

才四五歲就有如此心智和才能,小女孩忌憚地看了燕靖秋一眼,內心直呼恐怖如斯。

“好啦,我要走啦,有緣再見。”

陌生的小女孩對著在場的一幫小孩打完招呼便帶著隨從離開了這兒。

燕宸呆呆地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剛剛與她一番交談後他只恨相知甚晚,若不是男女有別,他都想像劉關張三兄弟一樣,跟她結成異姓兄弟。

對了,燕宸一捶手,才想起來沒問她的名字,隨即將手放在嘴邊對著小女孩大喊:“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的名字呢。”

小女孩早已走遠,燕宸的聲音也消散在空氣中。

“沒事的,我知道你是禮部尚書家的千金就夠了。”燕宸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暗下決定。

小千金,等著我,我要和你結拜成異性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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