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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城是座不夜城,夜晚燈火璀璨,和白天一樣亮,甚至比白天要炫目多彩。
晚上八點十分,餘燼又回到了翠花飯店所在的黑市。和城裡燈火通明相比,黑市是真的黑。
餘燼嘗試著去理解楊彩緣所說的“黑市最黑的巷子”,一條小巷一條小巷地看過去,餘燼總覺得他們一樣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黑的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鬼魅吞食了一切光輝。
餘燼把黑市走了個遍,還是找不到。停下來思考是不是要去翠花飯店,想想又否決了自已的想法。信了楊彩緣的話沒有其他線索沒辦法,但回翠花飯店相當於自投羅網。
“黑市最黑的巷子……最黑的巷子……最黑的巷子。”餘燼小聲唸叨著楊彩緣的話,突然靈感迸發。
現在黑市裡的巷子一樣黑,不好區分哪條是最黑的,是不是隻要把它們照亮就能看出區別來了?
想到了就做,餘燼跑到黑市最中心的高樓樓頂,在體內星環中繪製星圖。
五光十色——釋放,
各種顏色的光像放煙花一樣在樓頂向天空閃耀,餘燼迅速往四周觀瞧,果然就在黑市中心附近一處,五光十色的光照射到那裡像是被吸收了一樣,整片區域是一條黑帶,黑市最黑的巷子,他找到了!
餘燼把星技收勢,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快速地接近。
巷子不大,只有四家院子。
三家院子普普通通,只有一家院子又大又新很突兀。
餘燼走近,輕推古樸的大門,門虛掩著一推就開,像是知道他要來一樣。
邁步走進去,門自動關上。
“裝神弄鬼。”餘燼看著門上裝著的自動關門器沒好氣地說道。
院子很空曠,什麼都沒有,一片灰白色的水泥地像是陳舊許久落下的白灰抬起腳就能帶起煙塵。
餘燼踩出兩條平行的腳印,進入主房間,房間裡有一根蠟燭閃爍,蠟燭下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油臉粗糙的老漢乜眼。
“這是你製作的?”餘燼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相機給他看。
老人緩慢起身走到跟前接過相機,看了一眼又遞還給餘燼,“對。”
“詛咒星技也是你釋放的?”餘燼把相機收好,掃了眼四周,看不出來是否有埋伏。
“也對。”老漢又坐下了,依然眯縫著眼斜著看餘燼,一語說罷,咳嗽一聲。整個院子一點點亮了。
“請坐。”老漢伸出細長充滿褶皺的手示意餘燼坐到他對桌的椅子上。
椅子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椅子。餘燼暗暗掏出把匕首在手上藏起來,防止突然失去星力時無法在空間戒指裡取出武器。
老漢看清了餘燼的小心思,沒表現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聽個故事?”老漢詢問。
“行,宮師傅。”餘燼坐到椅子上,盯著老漢的眼睛說道。
“呵呵,那就說個故事。”
故事很俗套,一個有實力的老漢戲弄中飽私囊的公會隊長的故事。
宮老漢口中的路橋不算壞,但絕對不是好人。他經常幫犯錯的弟弟和女朋友平事,幫人作惡,和自已作惡也沒什麼區別。
“您沒往上報?”楊彩緣說宮叔也是公會成員,就算是公會高層對基層管理沒那麼嚴格,但是原則上的問題,高層還是會干涉的。
“你說,我為啥沒事在黑市待著?”宮老漢笑眯眯地看著餘燼,餘燼臉紅,不過是裝的。
“所以說,您是想高層來查這件事?到時候您自已也跑不了吧?”
“那倒無妨,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宮老漢站起身伸手,整個院子又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真的嗎?”餘燼盯著那根唯一的蠟燭若無其事,“我不信。”
說罷直接動手,匕首當飛刀飛向蠟燭,宮老漢反應不慢,整個身體詭異扭曲來到蠟燭前面,伸手一握,匕首被他攥到了手裡。
又一道刀氣襲來,宮老漢不躲不避,雙手交疊,轟的一聲,刀氣和防禦撞在一起摩擦空氣生出巨大轟鳴聲。
宮老漢離發聲處最近,耳朵被震的嗡嗡響。一時分神,等回神時再看餘燼,面前哪還有餘燼的身影。
“不好!”宮老漢怪叫一聲整個身形垮塌下去,原來它是一個傀儡,之所以看著像人,和蠟燭有很大關係。
而餘燼此時已經在黑市真正最黑的巷子裡了。
地下,餘燼看著眼前的三條望不到頭的路犯了難。
原來他早就發現上面應付他的不是楊彩緣所說的宮叔,而是一個用人皮製作的傀儡。
所以他說的話餘燼是一點都不信。
暗中用星力探測,讓他發現了地下的巷子。可是地下不比地上小,而且沒有路標,瞎走就算不迷路,也會讓目標逃了。
可是不瞎走,也沒什麼線索能給他分析。
餘燼選擇最左邊的一條路走,並揮刀刻出個記號。
而此時真正的宮叔卻已經逃出了地道。
“媽的,婦人之仁,早該把路橋處理了!”一個胖乎乎戴著眼鏡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扶著腰吐著氣罵著,罵完之後施展了記加速星技,跑著向翠花飯店那裡趕。
……
餘燼確信自已沒有迷路,他沒看見過自已留下來的任何記號。
地道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餘燼有地圖,敵人想要在地道里把他甩開也是輕而易舉。何況他還沒有。
倒是地道里有些地方有生活痕跡,線索雖不多,但也讓餘燼發現所謂的宮叔和他一樣的愛好——喝可樂。
地道里時不時能見到可樂罐子給餘燼提供了思路,透過可樂罐子多少和日期新舊餘燼走了一遍,終於在宮叔趕到翠花飯店的時候,餘燼從剛剛宮叔爬出來的地方爬了出來。
跟丟了。
餘燼打算再回那間院子裡看一下,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他想說不準敵人會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