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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湧潮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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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髮女人看了看手錶,已經快黎明瞭。眼前鼻青臉腫的男子剛好是她找到的第二十號目標。

‘‘歌蕾蒂婭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叛徒’’,男子的求饒並沒有得到歌蕾蒂婭的半點憐憫,畢竟,她是一位冷酷無情的執行官。

遊蕩於城市中,穿梭於大街小巷,但好像已沒有組織的人了。但歌蕾蒂婭仍不肯停歇,她必須執行任務。直到她見到了那個男人。

在無人的郊外,歌蕾蒂婭撞見了暗無。

‘‘首領?你怎麼會在這?’’

暗無漸漸靠近,‘‘歌蕾蒂婭,你有最出色的機動性,有足夠強大的破壞力,還有一顆誓死執行任務的忠誠之心,如此優秀的你,是第三席,你甘心嗎?’’

‘‘席位不能衡量一切,況且這都是首領的決定,沒有什麼幹不甘心。’’

暗無點了點頭,‘‘那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只能排第三嗎?’’

歌蕾蒂婭沉默了一會兒,‘‘卡塔庫列我知道,他的絕對防禦不是我能突破的。至於辰……我和他幾乎沒什麼來往,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年……但這是首領的決定,想必他也有過人之處。’’

似乎如暗無預想的一樣,但由於隔著面具,無法看清他的臉是興奮,還是興奮。‘‘你說得沒錯,辰確實有一種異常的力量,他的體內可是沉睡了一條惡龍。’’

‘‘惡龍?’’

‘‘想必組織中除了我以外沒人見過那條不祥之龍,說到這了,歌蕾蒂婭,你懂我意思吧。’’

歌蕾蒂婭十分冷靜地看著暗無,說出暗無心中的答案,‘‘也就是說辰是叛徒,他受不祥的力量影響,是禍害,首領希望我解決他。’’

‘‘太棒了……’’,暗無欣悅的讚揚還沒結束,歌蕾蒂婭的長槊刺進了暗無的肚子。暗無快速拔出槊並向後退,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歌蕾蒂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知道,執行任務,處理叛徒。’’

‘‘呵呵,我看你是瘋了。’’

歌蕾蒂婭仍就不動聲色,‘‘正常人都知道首領是一位嚴酷的人,不會有什麼慈悲之心,那些拖後腿的傢伙早就會被處理掉,但用副作用大的強化劑拉人當炮灰,也是你會幹出來的事,然而你還告訴我們叛徒在九影中,大概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但也許只是想讓我們透過解決內亂,培養能力也說不定,所以我選擇相信你。你在會議上讓大家猜疑,現在又單獨告訴我叛徒是辰,不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又是什麼。’’

聽到這,暗無哈哈大笑起來,‘‘歌蕾蒂婭,歌蕾蒂婭,我真的低估你了,本以為你會是隻顧服從命令的好工具,能讓我省點麻煩,看來還是得親自動手,你做得最錯誤的事就是剛才捅的不是我的頭。’’

話音剛落,歌蕾蒂婭已衝到暗無面前,‘‘[極刺]’’,長槊以極快的速度刺向暗無,但這次暗無精準握住了槊刃,緊接著暗無另一隻手揮出直拳,一下便擊飛了歌蕾蒂婭。

歌蕾蒂婭將槊刃插地,勉強站穩腳步,她意識到暗無的獨眼面具不單純是裝飾,他能集中注意力洞悉自已的行動。接著,歌蕾蒂婭看見剛才在暗無肚子上造成的傷口自動恢復了,她也沒時間多想了,只知道要儘快解決戰鬥。

歌蕾蒂婭開始以暗無為圓心奔跑起來。即便速度快到閃過多重殘影,暗無還是能看見歌蕾蒂婭的方位,現在他等的就是歌蕾蒂婭突然的衝擊。

然而,一下刺擊突然擊中暗無,暗無還沒緩過神來,下一擊又來了。雙臂擋在頭前的暗無陷入迷惑,他明明已經確定了歌蕾蒂婭的方位,為什麼還會被攻擊到?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擊後,暗無察覺到攻擊他的是歌蕾蒂婭的水分身,因為他只能鎖定歌蕾蒂婭一人,混在跑圈裡的水分身他可看不清。

暗無掄拳捶打地面,地面瞬間四分五裂,歌蕾蒂婭的奔跑也被打斷。暗無鎖定目標,一個蹬地拳朝歌蕾蒂婭的頭轟去。‘‘[歸溟]’’。暗無的拳頭確實碰到了歌蕾蒂婭,但被擊中的歌蕾蒂婭立即化為了流水繞到了暗無身後聚成人形。‘‘[多重雨時]’’,在一秒內,歌蕾蒂婭捅出了幾十道突刺,暗無的後背已是遍體鱗傷。

暗無轉身向後揮出橫拳,逼退了歌蕾蒂婭。而歌蕾蒂婭不肯善罷甘休,又化為流水徘徊在暗無周圍。

暗無顯然有些氣憤了,他將五指插入破碎的地面,‘‘[紫冥幽火·焚柱]’’。頃刻,地上的裂縫湧出多條紫火柱,強烈的高溫使附近的水液加劇蒸發,歌蕾蒂婭被迫顯形。

面對危險的暗無,歌蕾蒂婭決定不惜代價消滅他。她將長槊插入地下,數個水分身瞬間形成,並在未蒸發時間內反覆衝擊暗無。

暗無所受的傷都在快速復原,分身不痛不癢的攻擊他也並不在乎,他只想快點解決掉眼前之人,奈何分身一直在妨礙他前行。

歌蕾蒂婭張開雙臂,閉上雙眼,開啟吟詠。‘‘無底之淵,是否聽見世人的悲鳴;愚昧之人,是否感到大海的憤怒;以此波濤,淹吾之敵。[水淵·大靜謐]’’。

暗無處理掉礙事的水分身後,望著四面八方升起的巨大浪潮,有些驚訝地說:‘‘果然,應該把你排在第二席的’’。暗無扎穩馬步,體內爆發出能量,他打算硬接下這一招。

巨大的浪潮頃刻間淹沒了這片土地,強大的水壓如萬噸鐵錘將附近的林木都粉碎殆盡。歌蕾蒂婭從流水又聚成人形,她吃驚地看向毫髮無損的暗無,要知道換作普通人早已成了血漿。

望著似乎因剛才的衝力而無法動彈的暗無,歌蕾蒂婭握緊長槊,決定先發制人。

一剎那,在水中堪比音速般的歌蕾蒂婭靜止了,以暗無為中心一半徑近十米的紫球領域包圍住了兩人。歌蕾蒂婭看著眼前的暗無卻無法行動,她能感受到自已的速度被放慢了數千倍,如同靜止。

暗無緩緩抬出壓入地裡的雙腳,一步步走近歌蕾蒂婭。

手刃貫穿胸膛,鮮血在海水中蔓延。

紫球領域解除了,暗無往上游,欲離開此地。

歌蕾蒂婭嘴角流著血,沉重的身體逐漸沉入水底。她看著遊走的暗無,(這就是不甘心嘛)。眼睛快泛白的歌蕾蒂婭似乎看到了以前的畫面。

‘‘隊長,你真的要離開嗎?’’……‘‘抱歉,斯卡蒂’’……

‘‘女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強大的實力,跟我來吧,我會給你歸宿’’……

‘‘從今天起,你就是九影第三席了’’……‘‘「汛潮」領命’’……

(不,還沒有結束,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裡)。

正在遊離的暗無發現後面有一股強大力量在凝聚,他回首一望。

歌蕾蒂婭脫掉了披風站在水底,右手舉著凝聚強大水元素的長槊。她向前重重邁出左腳,舒展開腰,舉槊的右手往後抬,擺出投擲的動作並以堅定的眼神看向暗無。暗無察覺不妙,看來是想和他同歸於盡。

暗無想再次展開領域,但歌蕾蒂婭可不給他機會。

歌蕾蒂婭右腳向前邁出,緊跟著使出全部力量扔出長槊,‘‘[槊瀧·大洋裂斷]!’’

伴隨一聲大喊,槊如水龍般又猛又極地衝向暗無。暗無緊急用雙護抵擋,‘‘[暗能反噬]’’;暗無的護手發出紫光,在接住槊的一瞬間就貫穿了雙臂,而槊還在衝擊。

‘‘[暗能反噬]![暗能反噬]![暗能反噬]!’’急眼的暗無不斷吸收長槊的能量。就這樣僵持了近十秒,槊在差零點幾公分就插近暗無脖子前停下了。

面具下,暗無露出癲狂的笑容,(就差一點點,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

暗無望向倒在水底,無一息尚存的歌蕾蒂婭,(「汛潮」,你的任務結束了)。

太陽緩緩上升,潮水悄然落下,它代表著什麼呢?大概是一曲悲劇的壯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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