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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可憐人，只是楊奴兒後面居然能口吐人言了，怕是要入法屍境了。”辛殷呢喃著。
“發神經？道長你在說什麼？”小六子沒有聽清。
“你忙你的去吧！我馬上就去找你們，看情況楊奴兒不會來這個房間了，她會直接去找害死她的人。”
“這，唉好吧。”小六子唉聲嘆氣去找王富貴。
“真是些畜牲！我們別救他們了！”蓮兒哥憤怒的聲音傳來，它從房樑上一躍而下。
“這小六子身上倒是沒沾染多少怨氣，那個王老闆我初見時就怨氣滿身，如果小六子的故事沒有隱瞞，那王富貴就是最後一人了！”
頓了頓辛殷將蓮兒哥抱起摸著蓮兒哥下巴，搖了搖頭，“不妥，我輩修神者以除屍為己任，不能見死不救，況且楊奴兒殺了太多無辜之人了。”
蓮兒哥瞬間炸毛，義憤填膺：“這座王府有幾個無辜之人！有那樣的主子，怕是沒幾個好人！那兩個丫鬟的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說完掙扎著就要跳出辛殷的懷中。
又被辛殷抓了回來：“你放心，屍是必須要除的，但是人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救！壞人救下來只會殘害更多的良善的好人！我不是那麼古板認死理的人，蓮兒哥你還不瞭解我嗎。”
說完又繼續擼貓朝著王富貴那邊走去。
“這才對！”蓮兒哥享受的眯著眼 。
找到王富貴，發現他正在大廳上坐立難安和小六子說話。
“道長！你可一定要消滅那個女鬼啊！”
“我不會讓她繼續禍亂世間。”
說完辛殷將包袱放在桌上，佩劍橫放大腿上安靜的擼蓮兒哥不再言語。
王富貴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忐忑的等待。
“來了！”辛殷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前庭方向，那個地方出現了與房間主人相同的氣息。
蓮兒哥跳下身去，跳躍幾步爬向房頂在空中變作一隻斑斕巨獸，直奔前庭。
“啊？！”主僕二人看著這一幕驚奇不已。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不會有事的。”辛殷說完提劍趕去。
前庭比較大，幾百個平方，很適合作為活動場地，只有中間有一個假山兩旁一些觀賞植物，蓮兒哥正對著楊奴兒齜牙咧嘴，來回踱步與她對峙。
楊奴兒披了一身破爛的黑袍，以此遮擋身軀，裸露在外的面板沒了黑血管，整體看起來猶如一個正常人一樣。
只是原本白皙的面板變得暗沉，脖子上依舊卡著那把木梳子，只是脖子已經沒有血流出木梳子也早被染成黑紅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你也要阻擋我嗎道士！”楊奴兒語速很慢，一字一頓。
“果然已經到了法屍境！”辛殷微微皺眉，嚴陣以待，除了崑崙山巡邏任務偶爾殺殺剛變的行屍，辛殷第一次遇見這種法屍境高等屍族就連低一級的殭屍也沒殺過。
現在天空還掛著殘陽，沒有到夜晚，楊奴兒已經能出來了。
人修靈氣，屍族自然也有屍氣，以多少和濃度來區分境界的高低是最直接的方法，這個方法觀測如果對方不加掩飾只要是修神者和屍族稍微感知都能判斷境界。
屍族能口吐人言不懼太陽，便是到了法屍境界，學會本命法術，極難對付。
“我知曉你有悲慘的身世，報仇情有可原，但是殘害那麼多無辜人就留你不得！”
“哼！多說無益！他們都該死！都是王富貴的幫兇！”
話音剛落辛殷就提劍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楊奴兒，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來不及施展本命法術。
本命法術詭譎多變，強大與否就看法屍悟性如何，楊奴兒剛死不久就成法屍絕對不正常，不能給她機會。
“找死的話就成全你！”
楊奴兒握拳直迎辛殷，辛殷一個急停揮劍而上直劈楊奴兒脖子，他知曉楊奴兒的弱點依舊是脖子，只是他沒有如願。
“鏘！”劍與楊奴兒的手臂相撞發出打鐵一般的聲音，劍入手臂三分就再難繼續。
辛殷天生重瞳，還能看到屍氣的流動，來判斷屍族的弱點，就連辛殷的師傅也不止一次表示這是令人羨慕的能力，重瞳的強大可見一斑。
他清楚的看到楊奴兒手臂被砍的地方屍氣流轉，轉瞬間就重新長好血肉，血都還沒流一滴，就將劍牢牢卡住，彷彿天生楊奴兒就缺了一塊肉一樣。
楊奴兒另一隻手成拳直奔辛殷面門。
辛殷短暫被困住不想棄劍而去，只得與楊奴兒近身纏鬥，一拳一腳見招拆招，一時間陷入僵局。
“嗷！”壓陣許久的蓮兒哥看準機會一個虎撲，血盆大口直朝楊奴兒首級。
“哼！”楊奴兒自然提防著蓮兒哥，這麼大一條雪豹可沒辦法忽視。
楊奴兒胸口強挨辛殷一拳，左手指尖突然長出漆黑指甲，側身躲過蓮兒哥一咬，一爪抓向撲空的蓮兒哥，隨後又是一腳狠狠一踢在蓮兒哥身體，眨眼間就發生了，辛殷來不及阻攔。
“嗷嗚～”蓮兒哥一陣悲呼，重重摔倒在地，腹部被抓出三道黑痕，正冒著黑氣流出黑血。
“蓮兒哥！”辛殷蓄力一拳，接著強行將劍強行用力拔出楊奴兒身體。
“嗯哼！”楊奴兒捱了一拳悶哼一聲向後倒飛出去，將假山撞碎落入假山下的魚池激起三米水花。
蓮兒哥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嚶嚶叫，屍氣入體了。
辛殷跑到蓮兒哥身邊快速唸咒。
“世間真火，祛屍除兇……”
辛殷指尖憑空出現火苗，向傷口燒去。
祛屍法咒不只能燒屍，還能祛除屍氣。
“嗷嗚！……毛禿了！”蓮兒哥大喊。
“命還在就行，毛慢慢長！”
蓮兒哥腹部流出的黑血漸漸變紅，它趕緊舔舐著傷口。
突然辛殷猛然回頭。
楊奴兒披頭散髮，全身再次顯露出黑色血管，氣勢不斷攀升，周身屍氣流轉。
“還是要來了！”辛殷眉頭緊鎖，本來他想一招制敵，從楊奴兒自殺的傷口一劍梟首不給她發動本命法術的機會，但是天不遂人願。
“死死死！死死死！”楊奴兒發出怨毒的叫喊，屍氣匯聚手掌成一團黑氣。
“蓮兒哥躲開！”辛殷大喝向後退去，蓮兒哥也趕忙退後跳到房頂，俯瞰局勢，蓮兒哥看不到黑氣，它只能感覺到屍氣匯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朝我來的！”辛殷心想，自己已經與楊奴兒隔的更遠，但是心底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就彷彿那團黑氣與自己建立了聯絡，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黑氣襲來，辛殷腳底變換不斷但還是沒躲過黑氣，一入體他就感覺那種感覺更深，自己被什麼鎖定了！
“你幹嘛呢！這個時候別跳舞了！”在蓮兒哥看來辛殷好像在和空氣玩耍一樣。
辛殷沒有理會蓮兒哥，他細細感知著身體的情況，黑氣入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除了感覺身體有點使不上力，並沒有其他異常。
“你做了什麼！她虛了你怎麼沒事？跳大神給她跳虛了？！”蓮兒哥這時候還能開玩笑，渾然忘了自己的傷。
辛殷聚精會神向前看去，楊奴兒周身屍氣衰弱到了可能比一些殭屍還不如，但是她正隔空看著自己發出陰惻惻的笑容。
她突然向前極速奔來，眼看沒幾米就要到辛殷身前，突然消失不見。
“什麼？！在哪？”辛殷十分震驚，她就這樣消失在自己視野裡。
“小心！…”蓮兒哥急切的聲音傳來。
只是話還沒說完辛殷心中就警鈴大作，他突然感知到了楊奴兒氣機出現在自己身後。
“後面！”辛殷心中喊道，他反應已經很快了，幾乎是下意識，劍向身後抹去。
楊奴兒幾乎是與自己臉貼臉，劍來不及斬出，沒有碰到楊奴兒。
辛殷結結實實捱了一掌，喉頭一熱吐出一口鮮血。
“辛殷！”蓮兒哥大喊跳下來護在他身旁，警示著周圍。
“我沒事！”辛殷抬手一擦嘴角血跡，吐出一口血沫，黑色道袍染上血看不出來。
楊奴兒又突然出現在五米開外一臉得意的看著一人一豹發笑，眼神中滿是嘲弄。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她不會是道屍！只要有屍氣，自己的重瞳就能捕捉屍族運動，不可能快過我的眼睛！”辛殷思緒急轉。
趕忙仔細回想細節。
“是了！黑氣！就是她的本命法術！”自從辛殷中了黑氣她才能做到悄無聲息到他身後！
“所以我是被她鎖定了？距離有多大？”辛殷腦袋急速飛轉，蓮兒哥就在自己旁邊楊奴兒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道士，你們今天要命喪於此了，這就是你們多管閒事的下場！”楊奴兒惡狠狠的說。
“你這小娘皮害人無數！等會兒豹子爺爺把你抓住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你！”
經典垃圾話環節，都想透過話術讓對方放鬆警惕露出破綻。
“哼！能口吐人言的畜牲還是畜牲！等我把你主子殺了再把你扒皮抽筋！大卸八塊剁碎了餵狗！”
……
倆人一言一語相互友好問候盡顯友好氛圍。
“是了！她的瞬移距離應該就是中術者周圍五米左右！”辛殷心中高呼。
他回想起來了，楊奴兒剛才跑過來也是在自己身前五米左右的位置消失不見，剛才她又瞬間出現在五米左右的位置，就算有偏差應該也不會太大！
“蓮兒哥！五米左右！我的方圓五米左右是她瞬移的極限！”辛殷趕快告訴蓮兒哥。
“嗷嗚！瞭解！”
不遠處的楊奴兒眼中異彩連連心中震驚不已，自己第一次在人前顯露本命法術，短短几分鐘就被看透了，好可怕的道士！
“小道士你倒是思維敏捷！”
“哼！那當然，殷小子可是我最厲害的小弟！”蓮兒哥一臉得意，彷彿誇的是它。
“畜牲就是畜牲，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分！”
“你這個小娘皮！…”蓮兒哥語氣憤怒口吐芬芳。
場面一度和諧，就在這時！
“小道士拿命來！”楊奴兒高呼，再次消失不見。
辛殷和蓮兒哥背靠背，辛殷仔細感知，蓮兒哥一臉警惕張望周圍。
楊奴兒氣機再次出現，只是這次不是針對辛殷！
氣機出現一瞬間辛殷就是一劍斬出！
“嗷嗚！”蓮兒哥大叫一聲，被楊奴兒的黑爪狠狠插入兩肋，但是它口也咬在楊奴兒肩膀，撕下一塊肉！但是楊奴兒瞬移更快，辛殷又是一劍落空！
楊奴兒出現在五米開外，怨毒的看著蓮兒哥。
“呼嗚…”蓮兒哥痛苦哀嚎，雙腿打擺子苦苦支撐。
“不能再等了！再來一次蓮兒哥撐不住了！”
辛殷終於是發動了自己的本命法術，但是這法術消耗極大，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
辛殷和楊奴兒境界相當，屍族到了一定境界有法術，人族自然也有，這才是平衡之道。
他重瞳瞳孔瞬間流光溢彩，彷彿有日月星辰出現隕落；大川河流奔騰匯聚又變為赤地千里；萬物生靈從生機盎然到枯萎消散。在他眼中映轉的是光陰的流逝……
這就是辛殷所悟——未來法！
未來法：眼中映照未來一分鐘之內發生的事。
有關時間的已經不是法術，是大道了，其他人在求法境是萬萬用不出有關時間的法術的！
辛殷也是藉助天生重瞳損耗自身大部分靈氣才能勉強發動。
“嗯？”楊奴兒一臉疑惑，怎麼那個道士突然氣息衰弱。
“莫不是炸我？”
楊奴兒狐疑的觀察半分鐘，突然出手。
“哈哈哈哈小道士，你必死無疑！”
楊奴兒又消失不見，聲音彷彿從虛空傳來一樣。
辛殷咬破射箭吐出一口精血噴在劍上，口中唸唸有詞，一瞬間劍身金光四射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五秒後，他悍然朝著右方劈下！
“啊！！”楊奴兒大叫，她的左臂被齊根斬下瞬間又消失在虛空，要不是她反應快稍稍側身，她已經被從頭劈到腳成兩半了。
“我還不信了！這次算你運氣好！”楊奴兒怨恨的聲音再次傳來。
場面安靜十秒，空氣都為之一窒。
“抓到你了！”
辛殷一個雙腿發力，向上跳起持劍突刺。
楊奴兒出現在辛殷頭頂。
“不可能！……”
劍從楊奴兒的喉嚨的木梳那個傷口被貫穿一劍梟首，她的身體無力的倒下，頭顱滾到一旁，歪著看著辛殷，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我只是想報仇……我恨……王富貴還沒死……”屍族生命力強大，就算被開光的劍梟首也能活一陣。
“嗬……嗬……”她逐漸發不出聲音，瞳孔開始渙散，一些畫面閃過。
“奴奴，這把梳子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好看！我很喜歡！爹爹快給我梳頭！”
“哎呀醜死了！爹爹手真笨！”楊奴兒跑到水缸照了照，對一個消瘦的慈愛的看著她的男人說。
“啊？那叫你娘給你重新梳？”男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爺倆又在幹什麼？還不快來端菜！”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過來，和楊奴兒有八分相似。
楊奴兒趕緊跑到女人懷裡抱住她撒嬌：“娘！你看爹給我梳的頭！還有新買的梳子”
“噗嗤～你爹手也太笨了，娘馬上給你梳的漂漂亮亮的！”女人笑著摸了摸楊奴兒的頭接過梳子，假裝生氣指著男人“誰讓你把我的寶貝兒弄成這樣的！”
“就是就是！”楊奴兒在女人懷裡朝男人做了個鬼臉。
三人打鬧著，一家子其樂融融。
生命的最後時刻，楊奴兒露出了笑容，眼睛看著的依舊是辛殷，但是眼神映照著的中的卻是父親與母親。
見著楊奴兒氣息消失，辛殷才敢檢視蓮兒哥的傷勢，蓮兒哥還趴在地上嗷嗷叫。
“好了好了，吃了回春丹就好了！”辛殷喘著粗氣，每發動一次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回春丹塞入蓮兒哥嘴中然後又念一遍祛屍法咒祛除屍氣。
“還會有點痛，不過傷口血止住了”
“毛禿了，身子傷了，虧大了！”蓮兒哥躺著舔舐傷口，悶悶不樂。
就在這時，狂風驟起，天空突然飄起鵝毛大雪。
一人一獸都愣住了，抬頭看著突如其來的雪。
“還未入冬就下雪了嗎，天也覺得不公嗎？”辛殷呢喃著。
“是啊，惡人還沒死，好人卻是變成怪物身首異處了……”說完辛殷眼神深邃的看向不遠處。
王富貴和小六子聽到動靜已經慢慢摸過來了，看著混亂的場面，楊奴兒好像死了？
“道長～道長？解決了嗎！”王富貴看著身首異處的楊奴兒驚喜的問。
辛殷沒有開口，王富貴卻又說“我有重謝！感謝道長救我性命！”說完就拿出一沓紙鈔。
“請你自裁吧。”辛殷看著王富貴淡漠開口，對於王富貴他實在擺不出好臉色。
蓮兒哥也站起身朝著王富貴低吼。
“什麼？”王富貴面色一僵。
“我說，請你赴死。”
“這這，為什麼？我能加錢啊！道長是覺得錢不夠嗎？”說完王富貴趕忙在身上摸索起來。
“你壞事做盡，連天也看不下去了，唯有以死謝罪了。”
“作為修神者我本應該以除屍，保護普通人為己任，但是你是在無法稱之為人，我無法說服自己放過你。”辛殷對著王富貴淡漠開口，是對死人說話的語氣。
“什麼？你就要因為下了一場雪就要殺我？”王富貴面目猙獰的質問辛殷，他居然可笑的覺得自己要死是因為一場雪，他到現在仍然不知道自己的錯，更別說悔改。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道長，我家老爺可是遠近聞名的善人啊。”小六子扯出一個笑容出來打圓場，他忘了楊奴兒的故事還是他講給辛殷的。
辛殷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六子，又目光灼灼的盯著王富貴。
辛殷沒有一顆能包容任何人的聖母心，涅槃屍傷人是他所不能見的，有人作惡也是他不忍讓的，他的師傅教他的第一課就是出劍不要猶如，遵循心中正道即可。
“好好好！反了你了刁民！是你逼我的！”王富貴氣極反笑掏出一把手槍就要開槍，這是李五給他防身的，打屍族沒什麼用，打人還挺管用的。
“吼！”蓮兒哥飛起向前一口咬向王富貴。
“砰砰砰！”連開三槍，沒破防，王富貴破防了。
“別，別吃我！啊！”王富貴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呸！你下不了手我幫你，早就看這孫賊不順眼了！”蓮兒哥把王富貴的頭吐出來，他的眼中滿是驚恐。
小六子被嚇得在原地不敢動彈。
辛殷看著一切沉默的將楊奴兒的頭顱拾起為她合上雙眼，和身子連同梳子一起用法咒點燃。
世間沒了一個楊奴兒，沒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人們記住她的方式只會是曾經有一個怪物在平安縣城，作惡多端，擇人而噬，或許還能拿出來止小兒夜啼？
只有見過，才能知道楊奴兒是什麼樣的人吧？
你的笑容，我記住了。
“你把你老闆埋了吧！”
“是是！”小六子點頭如搗蒜。
拿上行李，和重新變回小貓的蓮兒哥就要上路。
剛走沒多久，身後的小六子正在收殮王富貴的屍體。
“有意思！”黑袍人突然出現在小六子身後下一秒又消失不見，小六子完全沒發覺身後多了一個人。
辛殷猛然回頭，快速跑回王府。
“啊？道長？”小六子看著去而復返的辛殷有點害怕，怕辛殷改變主意把自己一劍殺了，畢竟自己在王富貴手下幹了這麼些年，手腳真不算多幹淨。
“又消失了，是在獵人村遇到的那個氣息。”辛殷左右看了看，走向王富貴的屍體。
“我來拿報酬。”辛殷扯下王富貴手中攥著的一沓鈔票。
“啊好好！”
小六子看著又走了的辛殷，配著剛升起的旭日，顯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