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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好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李如夏,你為什麼要隱藏起來?這都不像你了.”
“隋錦年,我想他了,為什麼他要扔下我和母親?我就算再恨他,我也不希望他的墳墓被移出德川墓園,草草的掩埋在霧島的荒坡上.”
承歡把臉埋進隋錦年的襯衫上,襯衫上散發出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氣,讓她安心了一點。
“李如夏,你就像恨著你父親那樣恨著我嗎?”
隋錦年轉變了話題,他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剛剛那個電話,是隋裳打來的。
“鼎盛門的兄弟說鼎盛門被柏宜斯莫名其妙帶頭挑釁,你的父親親自帶領著警察去抓他們,我的兄弟重傷過半,也有當場被擊斃的。
警察都穿著防彈衣,真槍實彈,正常人都看得出,這是設局佈陣,想要端了我的鼎盛門。
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在背後策劃的?與此同時,鼎盛門背後洗黑錢的地方也被警方一舉緝獲。
你猜猜這又會是誰在暗中對付我?”
承歡還沉浸在之前的悲痛中,她的眼淚還含在眼圈裡。
“隋錦年,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她推開隋錦年,吃驚的問道。
“我沒有懷疑你,李如夏,是事實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你.”
他冷著心,看著承歡越發紅的眼角。
“你竟然懷疑我?事實?什麼事實?我怎麼可能會設局害你呢?”
承歡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隋錦年咬了咬唇,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她。
“你是在怪我殺了你的父親對不對?”
“你……你說什麼?”
承歡只是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悲憤夾雜著痛苦從胸口一直湧到了全身上下。
“我說什麼?你不是清楚的很嗎?我就是當年殺了你父親的人,你剛剛演了那麼長一段的鋪墊,不就是想要報復我嗎!”
隋錦年冷冷的笑著,妖嬈的眼眸擠顯出一個好看的輪廓。
承歡覺得胸口很悶,她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試圖清醒起來。
“你……你再說一遍.”
“好,我就再說一遍給你聽。
我就是殺你父親的兇手,怎麼樣?”
他似笑非笑的一字一頓,重重的說道。
承歡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表情冷漠的男人,她竟然忘了這是個笑著送別人下地獄的惡魔,她竟然還不敢相信,僅憑一個電話就妄下斷言,這個男人接到那種訊息,竟然還能夠不動聲色,她……她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子的男人?承歡扯動著嘴角,也笑起來,對,不知死活的笑了起來。
“隋錦年,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相信這些事情,是我暗中策劃的嗎?只為了,報復你。
你相信嗎?”
承歡伸手扯住他的襯衫衣領,湊進臉,掩埋不住眼中的悲憤問道。
“事實既然已經成為定局,你這樣問,還有意義嗎?”
隋錦年別過臉,不去看承歡眼眸中的質問。
“隋錦年,你這個混蛋.”
承歡忍著最後的那一份尊嚴,丟下那麼一句話,開啟車門,狼狽逃離。
他本想挾持她,藉此要挾她的父親,放過他那班兄弟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應該先補補自己千瘡百孔的心,才能夠有過多的精力和力氣了。
他透過後車鏡看到承歡跌倒在馬路上的背影,心裡一揪,心痛的滋味佔據了他的心臟。
他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了車。
向著那個單薄小小的背影跑去,他不清楚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但是不捨和心痛,控制著他的身體,向著他在意的人兒跑去。
“李如夏.”
隋錦年跑得太過急促,半跪在地上想要扶起她的時候,膝蓋卻刮蹭到地面上,鑽心的疼痛,讓他微蹙著眉頭。
“放手.”
承歡推開他的攙扶。
隋錦年卻沒有在意,反手一把把她擁入懷中。
“李如夏,對不起,我相信你。
我相信不是你,我相信.”
隋錦年附在她的耳邊喃喃自語。
承歡此時的委屈夾雜著傷痛,化作眼淚一起流了出來,她的腦海裡有晃過父親死時候的悽慘摸樣,咬了咬牙,她用力推開他。
“隋錦年,已經晚了。
是我在暗箱操作,我就是要報復你,我要報復你殺了我的,我的親生父親,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承歡強迫自己冷著臉,看著隋錦年身後的背景,冷言冷語的說道。
隋錦年垂在左腿旁的左手,握成了拳,力道迫使手指關節泛著蔥白的顏色。
承歡背過身子,向著馬路走去,她一步一步很是艱辛,她不敢回頭,但是卻想回頭看看隋錦年的臉龐,因為這一別就是下輩子再見了。
“李如夏,我愛你,我也相信你,你回來!”
隋錦年憑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對著那麼個背影喊道。
可是那個背影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來,只是從顫抖的肩膀才看得出,她在哭泣。
上輩子,他一定是匹諾曹,說過一次謊就會長長一段鼻子。
而今,他是隋錦年,不去努力相信,就會失去一個所愛的人。
李如夏,我愛你,我也相信,那……你為什麼還要走?隋錦年看著那個消失在地平線的背影,悲傷在白淨的臉頰上閃現,他墨色的眸子中隱去了冷漠,佈滿了攝人心脾的荒涼,那個模樣就像是很多年前,看著戴安和各色男人纏綿悱惻時候,受傷的表情。
就像是,那個懂得悲傷,懂得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的隋錦年又回來了一般。
但是僅僅是在那一瞬間,下一秒,隋錦年妖嬈的嘴角浮現了久違的明豔。
得之我興,失之我幸。
承歡逛過大街,不顧路人注視的目光,狼狽不堪的任由眼淚,滑落臉頰,她時不時伸手擦擦臉頰。
“吱——”尖銳的剎車聲,驚得她停住了腳步。
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駕駛座的玻璃窗搖下來,陳叔笑容可掬的探出頭來。
“陳叔?”
“小姐.”
陳叔點了點頭。
承歡不明白為什麼陳叔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母親和父親也在嗎?承歡下意識的向車子的後座位方向看去,但是空無一人。
“陳叔,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來這附近接父親?”
“不是的,小姐。
是老爺,讓我來接你的.”
陳叔下車為她開啟後車門。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承歡彎腰鑽進了後車座。
承歡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後車座上的一個旅行包。
“陳叔,這是?”
陳叔坐回了駕駛座,他有些歉意的回頭看了承歡一眼,低頭把車門鎖給鎖上了。
“老爺說,從小姐今天早上一出門,我就要開車跟著,所以小姐看到老陳,不足為奇。
老爺剛剛來電話說讓我立刻帶你去機場,直接飛去芝加哥.”
“什麼!”
承歡小聲驚呼。
陳叔很是歉意的微微欠了欠身,才發動汽車。
“小姐的旅行箱和行李都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裡了,新的機票老爺一早就給我了,所以,小姐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承歡平靜下心,她不應該驚訝,她的父親還不是費盡心思的讓她離開這裡。
“沒事,陳叔,你就只管按照父親的吩咐做事吧,你也沒有錯,只是我沒有跟母親好好道別,這樣……”“夫人,已經在機場等您了,這件事還請不要擔心.”
看來隋錦年的鼎盛門被端出來的事,應該也是他策劃的,很難想像,柏宜斯竟然和他同流合汙,在一條船上。
承歡垂下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最近,好多事情,一下子都發生了,她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看來離開這裡,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隋錦年怎麼辦?這麼想來父親是要把鼎盛門的勢力打壓下去,甚至全部消滅掉。
奇怪,她為什麼要擔心,他已經……已經和她毫無瓜葛了。
不再固執,是她今生做過最違心的決定,但是她不後悔。
隋錦年,再見。
快至素錦時分,承歡終是帶著那份眷戀離開了這裡,飛去了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