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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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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辭回府的日子沒過幾天便是慕老丞相他七十大壽,於是慕府大辦宴席一是給老丞相慶生,二是給璟辭接風洗塵。

一大早上慕府便熱熱鬧鬧的,不斷有達官貴族來到慕府,他們帶來的各式各樣的禮物裡面卻沒有一件是十分昂貴的。慕老丞相清明節儉,七十年來這是第一次大辦宴席,如果不是璟辭回府估計也就意思意思就過去了。慕老丞相喜歡擺弄花草,但是技術不精,那些名貴花草嬌嫩自個弄不明白,於是便喜歡擺弄一些好看又容易養活的。那些大官貴族便送來了一些好養活還好看的花草,老丞相看著那些這一天嘴角就沒有下來過。再就是送的一些書畫,慕凌松也甚是喜歡。

也有一些官員給璟辭送了些,只是璟辭沒咋感興趣。

宴會上無非就是那些老俗套,璟辭看得實在無聊,正準備起身去院中轉轉,還沒走幾步便被衍青一把拉過去,險些沒站住。

衍青將手隨意搭在璟辭肩上。

“這是我家小弟,璟辭。”

衍青向面前的幾個公子介紹璟辭後,又給璟辭介紹說:“這三,木槿安是個醫迷,蔣思墨我的軍師,範景煜少年將軍。”

三人齊聲:“慕小公子。”

璟辭也回禮,向他們示好。

這時突然從廳外傳來一豪爽的聲音響起。

“慕老兄弟,生辰快樂啊!”

鬱鬱蔥蔥的一盆青松遮住了走在前面的老人大半邊臉,老侯爺端著青松大跨步走來,後面跟著傅朝生抱著一個盒子來到了慕凌松面前。慕凌鬆快步上前接過了松樹,遞給旁邊的寒述,然後扶住老侯爺一隻手。

老哥倆笑嘿嘿的。

傅敬軒:“老兄弟這可是我專門給你挑的青松,這玩意兒你就肯定養不死!”

慕凌松:“那你還真是有心了,老兄弟去年送我的那王八我也養得好好的呢,還沒死。”

去年兩個老兄弟花了老大功夫將慕衍青和傅朝生兩小子送到方僉知門下求學,結果第一天兩小子便一起逃學,溜去郊外。傅朝生聽慕衍青說崖上有一種鷹,兩小子一起爬山崖去掏鷹蛋。結果被大鷹發現了,傅朝生不小心掉下山崖摔斷了一條腿。

那次氣炸了老侯爺,逃課就算了,還去掏什麼鳥蛋,鳥蛋沒到手人還給摔了。作為始作俑者衍青,雖然沒有摔成啥樣,但是回家被一頓痛批。由於心裡不痛快,於是老侯爺在去年給慕凌松送了一隻大王八,接著衍青又是一頓揍。

看著老侯爺,衍青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現在回想起來屁股感覺還在隱隱作痛。

傅朝生給慕凌松行過禮便朝衍青他們走過來,懷裡抱著的盒子遞給了衍青。衍青接過盒子,手上一沉,還有點小重。

衍青:“啥玩意兒?怎麼這麼重。”

傅朝生笑了笑,對璟辭說:“我叫人打造了一些小兵器,用這些平日可以做個防身用的武器,我看你指間的繭子應該不是用重兵器的樣子。”

“多謝小侯爺了。”

衍青掂量掂量這盒子,這重量該打了不少。

眾人正聊的開心著呢,門外小廝突然喊了一句:“二皇子到——”

眾人聞聲向門外看去,一個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男子面帶微笑,不快不慢的步子走進門來。

慕寒述和眾人迎了上去,向男子行禮。

“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扶住慕寒述,說:“丞相不必多禮,您今日大壽,這是本宮給您準備的玉珊瑚一對。”

“多謝殿下。”

二皇子將視線又落在了邊上的璟辭身上,打量了一眼問道:“這位便是慕小公子了吧,怎麼還戴著面具。”

慕寒述連忙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璟辭自小便性格孤僻,不願與人交流,再者他臉上被火燒了,留下了疤痕甚是恐怖,所以一直戴著面具不想嚇著旁人。”

“原來如此,冒昧了。”

二皇子稍微側身,身後的一個男人這才進入眾人視野。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慕寒述頓時臉便黑了。

……

袁紹

場面一度尷尬,傅敬軒輕咳了兩聲,提醒慕凌松道:“啊哈哈,老兄弟你愣著幹哈呢,我可是已經餓得不行了,趕緊的。”

慕凌松回過神來,立馬恢復狀態。

“那我們這就開始吧,衍青。”慕凌松給了身邊下人一個顏色,下人會意轉身出去吩咐宴會開始。

賓客入座,宴席歌聲起,舞女舞袖。

袁紹跟著二皇子入座,衍青、璟辭等人相坐於他們對面。銀色的面具下一雙眼睛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情緒,杯中倒映著舞女的曼妙身姿,也倒映著對面的人影。酒杯輕輕搖晃了幾下,璟辭便一口飲盡。

苑荷從外面走入廳內,俯身在璟辭耳邊低語。璟辭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對面便起身隨苑荷出去了。

慕府有一小院,院中有一小湖,湖上有一小廳。那是慕凌松在慕漣漪未出閣前為她所建,湖邊有一紅豆樹,樹上繫了條條紅綢帶,綢帶下面掛了很多木牌。木牌上面寫滿了慕漣漪美好的願望,有未出閣前對家人的祝福,有初次遇見袁紹時的情竇初開,有懷了小阿辭的溫柔可愛。

璟辭摸著這些木牌,一時有些出神。

“阿辭。”

袁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眼中好像有一點點淚水。

“袁將軍,你還真是煩人。當初拋棄妻女的時候可沒有看出你有半分情深吶,現在你在這兒裝什麼呀。”璟辭轉過身看著袁紹的眼睛,真的是感覺不到一點真情。“幾年前我便說過了,我與慕家小小姐只是長相有那麼幾分相似。況且我一個男兒身,你是有病還是腦子不好使。你居然還約我到這裡,怎麼你是覺得在這兒我便能搖身一變,變成女兒了?”

袁紹:“阿辭,我知道當年的事是爹做的不對,這麼多年爹一直自責不已,可是為何……”袁紹說著話時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好像他是來真的。

“袁紹,你是腦子被驢踢了是吧,有意思嗎?在世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人沒了你現在這兒搞什麼情深意切。”

衍青趕來就聽見袁紹在這兒放屁,真的是氣死,要不是今日二皇子在這兒他一定一腳踹飛他。

“阿辭,你沒事吧。”

衍青抓住璟辭的手,將他護在身後。

璟辭無奈笑了笑,推了推衍青。

“哎,搞什麼呢,我又不是三歲大的孩子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殊辭妹妹,用不著這樣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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